金琪琪醒來的時候,看到六音一臉焦急的等在自己床前,心口有幾分暖意。
“好了,沒事了。”顧文看了一眼金琪琪,也籲出一口氣來。
這一次,他要爲夜千曉查黑龍會的事,所以,還用得到金琪琪,才會出手救人的。
六音提着的心也一下子放回了肚子裏,他當時不是有意的,真的是因爲金家的所作所爲讓他對金琪琪有些意見。
甚至不想再見到她了。
“沒事,我走了。”六音起身就走。
一句話不想多說。
他對金琪琪那些感情已經被金家的所作磨盡了。
他真的恨上了金家人,竟然爲天耀帝王辦事,還要置彎月閣于死地,現在還惦記着他手裏彎月閣閣主的信物。
雖然他一直沒有承認,可是莫良那些人沒能從彎月閣閣主的手裏拿到閣主信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那麽六音就是他們的目标了。
金琪琪如此接近他,也一定是有目的的。
這讓六音無法釋懷,更不想被金琪琪利用。
“六音!”金琪琪顧不得身體虛弱,擡手一把扯住了六音的手臂,微微用力:“你不能走。”
“爲什麽不能走?”六音沒有回頭,站在那裏冷哼一聲:“等着讓你算計嗎?”
背影帶着幾分決絕,又繼續說道:“你是想從我這裏得到彎月閣閣主信物的所在,然後送到關修文那裏。”
“我說的對嗎?這樣,關修文才會助曲瑩對付其它三國。”六音話裏也帶了幾分試探。以現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這個黑龍會與死人谷有什麽關系。
倒是要看看金琪琪知道多少,瞞了自己多少。
這個女人的話,他現在也不敢信了。
“不不,不是的。”金琪琪有些急了,扯着六音的手臂不肯松開,她沒想到六音會如此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用力搖頭。
她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畢竟金家所作的确是如此的。
可是這其中的一切,她也知道的不多。
她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怕會弄錯。
“六音,這件事,我們一起調查好嗎?這一次我一定不騙你。”金琪琪費盡力氣半坐起來,小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嘴唇微微顫抖。
一旁的顧文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站在那裏。
他想從兩個人的對話裏得到什麽消息,可是一時間不知道真假,也不敢輕易下結論。
他其實更希望與金琪琪一起去一趟死人谷。
看看曲瑩到底弄什麽。
竟然如此的大費周章。
“我不敢信你們金家,千曉姑娘救你一命,還險些死在你們的手裏。”六音這時轉過身來,一臉冰冷的瞪着金琪琪。
那眼神真的很冷很冷。
讓金琪琪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可憐楚楚的看着六音,他們相識以來,六音第一次如此發火,真的将她吓到了。
一臉的不可思議和無法接受。
兩行清淚就順眼臉頰流了下來。
看着這樣的金琪琪,六音的心也狠狠的疼了一下,說到底,他是喜歡這個女子的,當她嫁給秦帝時,他都想着帶她離開。
可是現在,慘遭滅族的他,心性已經與從前不一樣了。
即使再喜歡也得放下,家仇爲重,必須得爲自己的父親報仇雪恨。
雖然心疼,可還是狠狠的甩手離開了。
這一次金琪琪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徒勞的坐了回去,也不看顧文。
隻是不停的哭着。
她也明白,金家做的這一切,一定讓六音恨透了自己,當時她的确知道莫良帶人去了彎月閣,她怕六音會有事,所以拖着他,更不敢将這件事告訴他。
那時候,即使六音知道了,回去彎月閣一樣是送死。
“他走了。”顧文輕輕說了一句。
哭的肝腸寸斷。
顧文沒有說什麽,始終冷着臉,這個金琪琪險些害死夜千曉,所以,此時此刻,顧文一點也不會心疼她。
此時金琪琪什麽也不想做,哪裏也不想去。
不過她也明白,即使不是爲了金家,她也得走一趟死人谷。
爲了六音!
“你要去死人谷嗎?”哭了半晌,金琪琪擦幹眼淚,見顧文還在,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她明白,顧文遲遲不走,一定有話對自己說。
“去。”顧文也直接應了一句:“正好可以一起。”
他知道,六音也會去的。
他們三個人到達的時間應該差不多。
秦朝帝都,關修文和夜千曉都換了裝扮,打扮成夫妻的模樣,混進了端王府,雖然秦無華被貶爲庶人,畢竟是皇上的親兒子,此時并沒有将他從端王府趕出去。
給他留一處容身之地。
不過,那些下人和妾室都趁機逃得一幹二淨了。
夜千曉和關修文趕到秦皇城的時候,正好遇到端王府招下人,直接就去撕榜了。
現在秦無華剛剛醒來,需要人手照顧,所以,能有人來就用,不會盤查底細,而且以秦無華現在的身份,也沒有必要了。
所以,不必再顧忌什麽。
病床上,秦無華有些虛弱的睜着眸子,沒有什麽精神頭,看到夜千曉和關修文走進來,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仿佛什麽也沒有看到一樣。
魏龍吩咐一些事情,就讓夜千曉去給煎藥了。
拿着那包藥,夜千曉扯了扯嘴角,不動聲色的向後院走去。
這一路上,憑着味道夜千曉已經辨别出了藥的品種。
也有些震驚,這裏并沒有克制毒箭木的藥物,卻能讓秦無華醒過來,對方還真是高手啊。
一邊煎藥一邊又研究了一番,卻沒有研究明白。
看來,她還需要将死人谷那些醫書看明白才行。
這個手法倒是與顧文有些相似。
隻是怎麽看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端了藥到秦無華床邊時,他還是那樣的姿态坐在那裏,似乎沒有動過,關修文則給秦無華擦試着臉上身上。
見夜千曉進來,給她使了一下眼色。
一邊搖了搖頭,看來他已經發現什麽問題了,隻是人在端王府,不好說什麽。
當天,夜千曉和關修文被安排在下人的院子裏住下了。
曾經不可一世的端王現在落到這樣的地步,也是可憐,整個端王府除了魏龍再無一個下人。
王府顯得很是冷清。
子夜時分,夜千曉聽到前院有腳步聲,正要走過去。
就看到關修文從一旁走了過來,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噓了一聲,然後擡手攬了她的腰身,帶着她縱身向秦無華所在的院子飛行而去。
直接落到了房頂上。
揭開瓦片,向下面看過去。
果然一個老者正在給秦無華号脈,而魏龍則站在一旁冷着臉,更是十分的戒備。
好在關修文的身手不差,不然,可能已經被發現了。
那老者須發皆白了,年紀不小了,眯着一雙眼睛,眸子裏精光四射。
“怎麽樣?”魏龍有些緊張,忙追問着。
老者收回手,先是點了點頭:“再有幾日,就能恢複如初了,不過,這幾日一定不能受到什麽刺激。”
魏龍用力點頭。
關修文細細打量着老者,對于關家那些人,他也沒有什麽印像,之前也沒有見過,隻在族譜上看到過一些名字,要想知道這個人是什麽身份,還需要調查一番。
離開了秦無華的院子,夜千曉和關修文回了下人的院子,二人都有疑惑,隻是爲了不引起魏龍的疑心,他們不能有半點破綻。
一夜無話,第二日,那老者又來給秦無華号脈,還是子夜時分。
這老者似乎不能見光,白日裏不會現身。
這一次,關修文将夜千曉送回下人院子,就去追那個老者的馬車了。
必須得弄清楚這是什麽人。
現在,人人都躲着秦無華,這個老者竟然冒險爲他醫病,不知道有什麽陰謀。
與皇室的人扯上關系的,都不簡單。
隻是一路追出城外,竟然跟丢了那老者的馬車,這讓關修文有些懊惱,隻是一轉念,覺得事情不對勁,忙按着原路向端王府行去。
隻是回去的時候,下人的院子裏哪還有夜千曉的影子。
就連秦無華和魏龍都一并失蹤了。
關修文站在端王府,暴跳如雷。
沒想到他們被算計了,竟然是自己跳進坑裏來的。
忍了将端王府一把點着,關修文去了天香樓,聯絡上了秦無陌。
“你怎麽來了?千曉呢?”秦無陌有些意外,怎麽也沒想到,他剛剛回宮,關修文就來了。
沒見到夜千曉的影子也有些擔心。
關修文其實恨自己太蠢了,恨不得将自己抽打一頓,隻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出夜千曉,便将事情的經過與秦無陌說了。
“你就是這樣保護千曉的?”秦無陌一拳就打向了關修文,沒有動用内力,是真的被氣到了,氣得發瘋一樣。
關修文沒有躲,生生挨了這一拳。
秦無陌這一拳可是特别狠的,一下子打得關修文的臉就挂了彩。
隻是秦無陌還覺得不解恨,又擡手打了一拳。
這一次關修文沒有挨下來,而是用手掌抓了他的手:“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你若想打,等救出千曉後,我讓你随便打,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救人。”
秦無陌又狠狠瞪了一眼關修文,恨不得将關修文生吞活剝了。
“你追到哪裏人不見的?”這是大秦,秦無陌自然對這裏十分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