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到的死人谷谷主可是一個老者,至少聽聲音就很蒼老了。
“我還是了解一些死人谷的,那裏除了下人,就一個谷主,如果說那人是死人谷的,應該就是谷主了。”顧文也一直在想着這件事。
而這話更讓夜千曉隐入了沉思。
這事有些離奇了:“是不是弄錯了!”
“怎麽?你見到那人了?”顧文何等聰明,一點就透。
夜千曉點了點頭:“在端王府那個刺客就是他。”
隻是她怎麽也無法将那個人與死人谷的谷主聯系在一起。
她也覺得亂了,真的太亂了。
“看來他就在大秦的皇城!”顧文面色一緊,也一臉的防備:“這幾日你一定要小心,不能随便出府,要出去,必須得由北冥弦他們護着,或者帶上我一起。”
他對死人谷的谷主可是十分忌憚的。
外界對死人谷一直沒有好口碑,而且打過一次交道後,他也覺得那個死人谷的谷主喜怒難料。
想來與那些毒物打交道的人,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嗯,金琪琪還說了什麽?”夜千曉眯着眸子,大腦越來越亂的感覺了,真的想不通了。
“金家與死人谷合作。”顧文也看着夜千曉:“那天在王府,那個刺客說了什麽?他怎麽找上你了?”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走了幾圈,夜千曉也是一臉的疑惑,一邊擡手揉了揉額頭:“他說讓我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那就是了。”顧文倒是坐得四平八穩,看了看桌子上夜千曉寫的醫治方案,那是給北冥弦驅毒的方案。
夜千曉的視線也順着顧文的視線看了過:“你的意思?”
“金家求到了死人谷,這死人谷的谷主應該是來皇城找金貴妃的,剛好那日你與她在一起,倒也是巧合。”顧文若有所思的說着:“隻是他卻纏上了你。”
說着面上露出一抹擔憂。
“不過,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想來金琪琪也沒有見到他。”夜千曉還是有些疑惑:“他會做什麽?”
“這幾日莫良也很安靜。”顧文意有所指:“或者他們已經交上手了。”
夜千曉轉了一圈,又坐回椅子上,有些煩燥不安:“莫良那人巧舌如簧,莫不是……這死人谷已經變節了吧。”
這是她擔心的事情。
一個莫良已經讓他們無法抵擋,再來一個,可能真的要出亂子了。
有下人送了茶水進來,又退了出去。
顧文端起茶杯,放在手中卻沒有立即喝下。
“等等!”夜千曉一僵,劈手奪過他手中的杯子:“這茶裏有毒!”
“那個丫頭呢!”夜千曉将杯子摔在地上,推門就追了出去,哪裏還有人影。
顧文也緊随其後,看着空空的院子,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大小姐,不好了,老爺……”這時管家匆匆而來,面色極難看,一臉的焦急不安。
“怎麽了?”這邊沒有找到那個下毒的丫頭,前院就出事了。
不等管家說話,夜千曉和顧文擡腿就向前院飛奔而去。
這東方栩的到來,一定讓某些人沉不住氣了。
竟然對左相府下手了。
前院,一衆夫人姨娘都圍在房子外面,幾個侍衛守着門不讓任何人進去,左相府所有的下人都跪在那裏,院子裏除了哭聲,再無其它聲音。
夜千曉和顧文進到房間裏就看到左相正躺在矮榻上,臉色青紫,嘴角有黑色的血不斷的溢出來,秦無陌和東方栩已經出了相府,而北冥弦則去找那個下人了。
左相府的侍衛雖然很多,卻沒有高手,真的遇上一個江湖高手,他們隻有等死的份兒。
這若大的左相府也太失利了。
而且秦無陌偏偏不在。
“快,針!”夜千曉顧不上淨手,拿出針袋一抖,一旁顧文打起了下手。
顧文打下手要比紅葉和月影更順手,不用夜千曉說話,就知道她需要什麽。
顧文給夜千曉打下手也不是第一回了,隻是左相府的管家和兩個守在門邊的侍衛卻驚得目瞪口呆,讓顧神醫當下手的人,這世間還有第二個嗎?
這是他們的大小姐嗎?
管家是知道夜千曉身份的,侍衛們卻是不知道的。
此時都瞪着眼睛,嘴張得老大,寫滿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而夜千曉也顧不上掩飾身份了,這個時候,救人要緊,她得保住左相的性命,不然,秦無陌就太失利了,這會是誰幹的?一時間她也顧不上去想了。
“刀!”夜千曉已經讓兩個侍衛将左相扶了起來。
顧文又遞了匕首給夜千曉,她沒有猶豫,将祼着上身的左相扳轉過身體,讓他背對着自己,然後給顧文使了一下眼色:“按住。”
左相中毒太深了,而且是劇毒,将毒血逼到腹部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她用最直接的方法,從脊柱放毒血,這種會很痛苦,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此時的左相臉色還是青的,全身上下全是明晃晃有些刺眼的銀針。
房間很靜,夜千曉的手微微用力,從頸椎一路劃下,已經昏迷不醒的左相仍然劇烈掙紮了一下,倒是可以表明,他還活着。
讓管家也深深的籲出一口氣來。
刀一落下,便有大量的黑血噴湧而出,濺得四下皆是。
按着左相的兩個侍衛頭臉全是血,有些猙獰。
夜千曉的手上和衣服上全是黑色,連同顧文都沒能幸免。
而夜千曉握着匕首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她的心也一直提着,她的毒術再高超,也無法讓人起死回生的,好在他們來的夠及時。
掙紮了一下,左相便沒了動靜。
直到流出來的血的顔色恢複了正常,夜千曉才開始替左相止血,縫合傷口。
動作娴熟,如行雲流水。
顧文雖然看過多少遍了,卻還是看得目不轉睛。
對夜千曉的醫術和毒術,他也是打心底的佩服。
更對她這個人,心動不已。
随即夜千曉又寫了藥方,交由管家去抓藥熬藥,一擡頭,天邊已經暗了下來。
她已經忙的忘記了時間了。
這時左相臉上的黑色已經褪了,就是有些蒼白,總算是把命保住了。
老皇帝也很快就接到了消息,也派人來左相府問了一番,更是派了暗衛進來,封索城門抓刺客,這可不是小事。
敢對左相下手,下一步就是皇宮了。
“會是什麽人?”秦無陌也很快接到消息,趕了回來,他的臉色有些青,對左相下手,就是沖着他秦無陌來的了。
剛剛趕來的夜千辰和夜千遠也是一臉意外,甚至來不及和夜千曉多招呼一聲,就與秦無陌一起商議起了這件事。
北冥弦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隻說是一個女子,不是左相府的人。
她隻是頂替了左相的貼身丫頭,那個貼身的小丫頭已經被掐斷喉嚨斷氣身亡了。
現在要找到是什麽人幹的,的确如大海撈針一樣了。
“或者,可以找找那個人!”顧文看了一眼夜千曉:“還有……天香酒樓那個老闆娘也應該知道一些呢。”
那個女人可是一個用毒高手。
雖然比不上夜千曉,卻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至少這個左相要着道,是輕而易舉了。
夜千曉也是眼前一亮:“那個女人會武功嗎?”
“看着不會。”秦無陌也還疑了:“她是天耀皇朝的人,可能是曲瑩那邊發現東西不見了,所以,要盡快動手。”
“不排除這種可能。”夜千遠和夜千辰提到曲瑩時也是咬牙切齒,一臉的恨意。
陷害忠良,排除異己,玩弄權術,甚至将東方傲這個皇上玩弄于股掌之間,還真是有些手段呢。
“來人,去天香酒樓,封樓。”北冥弦也沒有猶豫:“如果真是懷柔,未必是曲瑩下的命令,或者是……大皇子。”
因爲現在懷柔也是大皇子的人。
懷柔是天耀帝王在這邊的棋子,她的任務與曲瑩應該是一樣的,從根本毀掉一個國家,毀掉一個皇室。
而現在若蘇公主要和親秦無陌,秦無華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對左相動手,也能讓秦無陌少了一隻臂膀,更能讓左相府陷入孤立無援的情境。
所以,一時間衆人也是猜測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