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也提過幾次，皇上卻一直沒有表态。
“好。”夜千曉握了握拳頭，點頭：“這一次就先放過她，若有下次，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其實現在也與生不如死差不多了。
“下次，随你。”秦無陌笑了笑，擡起手，想撫上夜千曉的臉，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其實很怕夜千曉手裏的銀針。
夜千曉倒沒有在意，側身走向另一條路：“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去找顧文吧，他應該在等你。”
顧文的情緒也算穩定，雖然看到秦無陌淡定的臉色就明白已經解決了剛剛的誤會。
“皇太後能顧及大局，皇上也會的。”顧文倚在那裏，淡青色的披風襯得他越發溫潤了，微微泛白的臉色，顯出幾分與世隔絕的仙姿。
“可是皇太後不會吃了這個悶虧的。”在一旁坐下，秦無陌搖頭：“所以，我們應該盡早打算。”
“端王何意？”顧文當然也考慮這件事了，藥王谷作後遁，他還是能保得住夜千曉無恙的。
隻是結果可能是讓夜千曉離開這大秦了。
這是他想要的。
“藥王谷總能有人醫好皇後的臉。”秦無陌順着話說道，更是占着主導位置：“隻要這件事掀過去了，千曉自不會有事了。”
見到顧文一臉嘲諷的看着自己，秦無陌又道：“千曉不會離開大秦的，她還要報仇，藥王谷做不到，也無法幫到她。”
“我能。”顧文卻說得斬釘截鐵，這一次，他不想去考慮那麽多了，他想讓夜千曉留在自己身邊，那麽就去做，去争取。
守在一旁，隻要讓夜千曉跑進别人的懷裏。
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了。
特别是這一次，還險些失了藥王谷，成爲終身殘廢。
他的雙手雙腳若不是醫治的及時，神仙下凡都沒有辦法了。
秦無陌直視着顧文，眸底聚了幾分寒意，他也惱了，看來，顧文會是自己娶夜千曉的阻礙了。
他不能坐視不理了。
“好，既然顧神醫如此堅持，本王便不多說什麽了。”秦無陌倒還算客氣，抱了抱拳：“千曉不會随你回藥王谷，即使賠上我的一切，我也會留下她。”
這是在宣戰了。
像他們這樣的身分，一旦對戰，殃及池魚，受害者一定會很多。
不過，現在他們都顧不上那麽多了。
“我也是。”顧文也淡淡說道：“藥王谷願意陪你賭一次，千曉需要的是我，你，隻會讓她生活在危險裏，是你讓她家破人亡，是你讓她成爲了東方皇朝的敵人，她本來擁有的，是你給毀掉。”
顧文很少說這麽多話，今天卻例外了。
他當然也知道了夜千曉過去的一切。
聽着這些話，秦無陌沒有惱，卻笑了，一邊搖頭：“你根本不了解千曉。”
然後起身離開了。
這一次的談話有些不愉快，顧文不配合，秦無陌也有些懊惱，不歡而散。
卻也讓兩個人的關系微妙了幾分，竟然成了敵人。
若蘇公主果然找來了左相府，連左相都有些吃驚，這位來和親的異國公主竟然會親臨左相府，這讓他多了幾分擔心。
要知道這位公主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
皇後那裏一定盯的最緊了，這可是皇後手裏握着的最後一張底牌了，若是秦無華不能和親，就真的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這是皇後不能容忍的。
隻是皇後最近似乎是力不從心，畢竟她得了這種怪病，也是讓她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的。
她很少能分出心思考慮秦無陌的事情了。
不過，秦無陌的病被醫好了，也讓皇後看到了一抹希望。
“你怎麽成了左相的嫡女？”若蘇公主直來直往，上下打量夜千曉。
“公主有所不知，我本就是左相的嫡女，隻是去東方皇朝辦一些事情，與端王同路罷了。”夜千曉還是解釋了一句，她可不能讓這位公主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估計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了。
若蘇公主半信半疑，還是直直打量着夜千曉。
今天的夜千曉換成了女裝，雖然不是傾國傾城，卻也貌美無雙，至少比若蘇公主還要美上幾分的。
隻是與曲瑩比，少了妩媚和妖娆。
“看來，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若蘇公主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那時候你扮作男裝，真的看不出來。”
語氣有幾分怪怨了。
她隻聽說過左相府的千金已經毀了半邊臉，無法見人。
所以，她聽說左相有意将女兒嫁給小皇子時，若蘇沒有在意，即使是前一秒，都沒在意，現在卻感覺心口冰涼，如果是夜千曉，自己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現在知道也不遲。”夜千曉當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表情倒是沒變。
心裏卻已經起了防備。
一旦若蘇公主知道要嫁給秦無陌的是她夜千曉，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來，她們兩個人即刻就要反目成仇了。
“是不遲。”若蘇公主也笑了笑：“師兄娶你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他應該娶的人是我，隻是他的身份不好向大秦的皇帝開口罷了，那麽便由我來開口。”
這也是夜千曉預料之中的，此時她皺了一下眉頭，在心底計詭議了一番：“難道公主要置端王于危險之中？要讓大秦的皇帝防備于他嗎？”
“什麽意思？”若蘇似乎沒有考慮那麽多，她的确是單純了些。
“現在，你嫁給誰，誰就是未來的儲君。”夜千曉一下子點透，更是直直望着若蘇公主。
“那再好不過了，父皇就是讓我嫁給未來的儲君。”若蘇卻笑了：“如果這樣，我現在就去找大秦的皇帝商量與師兄的婚事了。”
“你不怕皇後對你師兄不利嗎？”夜千曉不爲所動，心下卻直搖頭，怪不得秦無陌對她不感冒，這個女子在政治上絕對是幫不到秦無陌的，除了地位，便一無是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