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力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到時候,北冥弦就是殺人兇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樣一來,夜千曉幾個人一樣也要被趕出藥王谷。
還會被衆人唾罵。
對方還真是陰險,什麽招術都想的出來。
那個大聲叫喊的弟子也驚在當地,看着被北冥弦打落在地的梅花镖,不知所措了。
衆人也都安靜了下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北冥弦知道,這個打出梅花镖的人就在人群裏,隻是一時間也揪不出來,這裏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不過他卻更小心了幾分。
“你們都是來醫病的,沒事就回客房吧,我的醫術好壞,都與你們無關。”這時夜千曉推門走了出來,看到這樣的陣丈,也着實驚了一下。
這大長老果然有手段啊。
百姓們看到夜千曉出來,又開始議論了。
“你不懂醫術,爲什麽還要出手醫治我們家少爺?”一個小家丁在人群裏喊道,夜千曉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天自己問話的下人。
沒想到這個家丁會在這裏挑事。
“你何以知道我不懂醫術?”對曲家的人,夜千曉都不想手下留情的。
特别是這個家丁用心險惡,想來剛剛也是他傷了管家。
“你……你給管家醫傷,結果他卻死在了房間裏,你明明就不懂醫術,用我們家少爺做實驗。”小家丁說的聲音很大,衆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是收了大長老的錢,要替大長老消災了。
人群再次騷動,紛紛開口指責起夜千曉了。
北冥弦的臉色更冷了幾分,手裏的劍抖了抖,猛的眯着眸子,掃過在場的人,眼神冷戾,如鷹隼,讓人不敢直視。
吓得前面的幾個弟子都紛紛後退。
北冥弦在戰場上經過一次次血的洗禮,才真正成爲雍親王,又在天耀領統一方,氣勢自是渾然天成的。
這些百姓根本受不住他的威懾。
不過這樣卻讓夜千曉很滿意,隻要人群不暴動,他們就不會有危險。
“你們管家死了?我怎麽不知道?”夜千曉看向那個小家丁,這小小年紀,竟然叛主,還真讓人無法接受。
這曲家的人果然個個都是奇葩。
連下人都是。
“你……我剛剛從院子裏出來。”小家丁看着夜千曉淡定如初的樣了,心裏沒底了,說話的聲音都弱了幾分。
衆人也都看向了這個小家丁,剛剛就是這個小家丁引起的事端。
他們才會聚過來。
“你現在還可以再進去看看。”夜千曉手裏拿着一方白色的手帕,一邊說着話,一邊細細的擦着手。
這是她的習慣,每一次出診後,一定要将好好的清理,還要好好的護理。
上一次在東方皇朝的刑牢十指被廢,真的讓她恨透了東方傲,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手指了。
因爲她是醫者,是毒者。
全靠雙手。
小家丁狠狠擰着眉頭,他長的也算清秀,就是此時看在夜千曉眼裏,有些面目猙獰。
“怎麽了?不敢了?”夜千曉蒙着面紗,雙眼卻滲着寒意,讓小家丁又開始後退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了。
北冥弦就站在夜千曉的身側,也被她的氣勢深深震懾了,果然有國母的氣度和氣魄,就是男子也不及。
他也不明白,這樣一個女子何以讓東方皇朝的帝王那般厭煩?
反而去喜歡一個卑鄙無恥給他戴了一頂高高的綠帽子的女人。
小家丁的确不敢了,連連後退。
夜千曉冷哼一聲,給北冥弦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将那個家丁捉過來,問清楚原因,最好能讓大長老的陰謀在人前暴光。
這樣一來,他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了。
也能名正言順的動手除掉大長老。
顧文出事,一定與大長老有關。
“啊……”卻是不等北冥弦上前,小家丁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裏,他的胸前斜斜插了一隻梅花镖,與剛剛北冥弦打落的那枚一模一樣。
“什麽人?”夜千曉也驚了一下,原來這人群裏還有如此高手。
不等夜千曉的話落,一隻梅花镖也飛了過來,目标正是夜千曉的喉嚨。
“找死!”北冥弦反映極快,回身一躍,反手一劍,挑了那枚梅花镖,更是抱着夜千曉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才停下來。
而與此同時,十幾隻梅花镖順着他們滾動的方向深深射進了地面中。
等到北冥弦站起身看向人群裏,卻無人動作了。
這些人有百姓,有藥王谷的弟子,還有護衛,都混在一處,要想找出是什麽人下的手,的确有些難度。
夜千曉也站了起來,眸色極深,百姓們沒見過這樣的陣丈,都離開了,他們可不想惹禍上身,而藥王谷的弟子們則硬着頭皮留下來,他們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這是在藥王谷出的事必須得解決。
大長老聞聲趕來,看到倒在血泊裏已經沒了氣息的小家丁,倒是籲出一口氣來,隻是看着完好無損的夜千曉,就恨恨咬了咬牙。
他以爲自己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眼下看來,又沒成功。
當然氣憤不已,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各位都散了吧,藥王谷的事情,老夫自會處理。”
一邊直視着夜千曉:“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夜千曉也直視着大長老,眸底迸着火花,啪啪打電,真想直接将大長老電死了。
這個老狐狸,太無恥了。
“多謝大長老關心,我沒事。”夜千曉也回了一句,一副不願意搭理大長老的模樣。
“管家怎麽樣了?”大長老最關心的還是管家,不管剛才鬧事有沒有成功,隻要這個小家丁成功毒死大長老,他的計劃也算成功了。
畢竟這些人都知道夜千曉替管家醫傷一事,若是人死了,她一定脫不了關系了。
到時候,曲家的人定不會讓她去醫治曲家的少爺。
這樣一來,藥王谷的百年名譽還能保住,他接手這個藥王谷還有意義和價值。
不然,他就白忙活一場了。
“管家很好,多謝大長老記挂。”夜千曉淡定的應道:“大長老還是趕快替那些百姓醫病吧,畢竟人數衆多。”
這話讓大長老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又看不到一點希望了。
“對了,藥王谷竟然有人要暗算我,還請大長老明查。”夜千曉又說了一句,将這件事直接推給大長老,讓他給自己一個交待。
這事一定是大長老安排的,就讓他自己查自己好了。
反正不能讓他消停了,否則就會冒壞水。
“姑娘放心,老身一定會醒清楚這件事的。”大長老都想擡手擦汗了,沒想到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然這般沉穩,沒有因爲剛剛的事情受到半點影響。
倒也有幾分佩服了。
“不過,這個小家丁口口聲聲說你醫死了他們的管家,可有此事?”大長老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大長老大可以進到房間裏看看管家是死是活。”夜千曉剛剛在地上滾了幾圈,衣衫沾染了灰塵,卻不影響她的氣質。
北冥弦站在她的身邊,亦步亦趨,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夜千曉,更是眼觀六陸,耳隻八方,以防再有人擲暗器。
“不用了。”大長老的老臉通紅,擺了擺手。
卻是恨得直咬牙,他更沒想到,管家還能活着,不然夜千曉也不會這麽自信了。
随即想到,這個小丫頭如此猖狂,敢來藥王谷踢山,看來的确有些本事。
那麽曲府的管家定是沒死了。
一切計劃又泡湯了。
“慢走,不送。”夜千曉抱了抱拳,不客氣的說着,轉身就回了院子裏,北冥弦又掃了衆人一眼,也緊緊随在夜千曉的身後。
大長老看着兩人的背影,恨不得撲上去将他們一起掐死。
可是看到北冥弦手裏那把軟劍,又打消了念頭。
隻能悻悻的揮退了衆人,沒精打彩的又回了書房,不想金婆婆卻坐在書房,一臉兇神惡煞的瞪着他:“兩天過去了,大長老和谷主商議的如何了?”
讓大長老心再次顫抖了,金家是武術世家,他也一樣惹不起,此時更是額頭冒冷汗,一邊陪着笑着一邊說着:“谷主大人還在研究,這幾日谷主染了一種病,容易傳染,所以不敢親自出診,還請能老夫一點時間。”
“再給你時間,我孫女兒就生了。”金婆婆氣的不輕,手裏的飛镖一下子飛了出去,定在了門眉上。
更是從大長老的發際擦過。
吓得大長老一哆嗦,險些沒站穩。
更是擡手擦了一下發際,竟然隐隐作痛。
他算是明白了,顧文不在,他根本震不住場子,不但無法收拾夜千曉一行人,面對金家人,更是無計可施。
隻能受氣。
“老夫一定盡力,一定盡力。”大長老又抱拳說着,竟然一副狗腿樣。
讓金婆婆又無法出手傷人,隻能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出門前又警告了他一句:“若是明天還拿不出方案來,我就平了你們藥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