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判斷的一樣,這個年輕公子受了很重的内傷,五髒六腑皆傷,肋條骨也有斷裂,最讓人意外的是,他的體内還沉積着一種十分簾見的毒。
才會導制他全身疼痛。
“小妹,這個人傷的太重了,要醫好她,不是易事。”夜千宇是習武之人,一眼就看出這位年輕公子是被高手所傷。
能活着已經不錯了。
他現在有些擔心夜千曉了,竟然接手了這樣一個大麻煩。
“隻是時間問題。”夜千曉倒不在意,擺了擺手:“這裏是藥王谷,各種草藥都有。”
她不擔心這個少年人的内傷,她隻擔心顧文。
北冥弦倒是意料之中,他就知道夜千曉醫術不凡,其實隻要夜千曉動動手,皇後的臉就能醫好,其實他也明白,夜千曉進一次這,皇後和身邊的嬷嬷就長了一臉的癬,說與夜千曉沒有關系,他一定不信。
“那個大長老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若是有意阻攔我們,我們根本弄不到草藥。”夜千宇還是一臉擔心。
他們已經進了藥王谷兩日了,醫治管家的時候倒是沒有人爲難。
而且這兩日了,根本沒有見到顧文的身影,也讓幾個人越來越擔憂了。
“沒關系,我去采藥,你們保護好那個小公子。”夜千曉也怕大長老在草藥上做手腳,所以她需要親自去采藥。
這漫山遍野都是草藥,采藥也很容易。
而且她出入這客房,還是自由的。
“大小姐,我随你一起吧,這裏有三公子和北冥。”月影站了出來,她可是奉秦無陌的命令來保護夜千曉的,絕對不能讓她出一點意外。
“小妹,讓月影姑娘随你一起吧。”夜千宇也點頭同意。
這藥王谷不比從前,大長老一看就是一個陰險的主兒,月影的身手不錯,能抵擋一時。
“好。”夜千曉倒也沒有反對,她當初去雲南就是帶了月影,月影的身手她也是相信的。
夜千曉還帶着面紗,與月影各自背了背簍一起出了客房。
那些侍衛倒是看了一眼二人,沒有說什麽。
月影懷裏還抱着劍,一臉的殺氣沉沉,不過,不影響她的貌美。
倒讓那些侍衛多看了幾眼。
實秋的季節,藥王谷卻如夏季一樣溫暖,怪不得各種各樣的奇珍異草都能在這裏生存,而且此時正當季。
夜千曉采摘了一些自己需要的草藥,又摘了幾珠緻毒的草藥,準備着回去配制成毒藥防身,在這藥王谷的确不能大意。
夜千宇和北冥弦身手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必須得有所準備。
“這位姑娘,這裏的草藥沒有谷主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采摘。”這時藥王谷的幾個弟子圍了過來,有男有女,都是一臉不善。
剛剛一把斷腸草放進背簍的夜千曉,拍掉了手上和身上的泥土,然後笑了笑:“那讓你們谷主來見我好了。”
“好大的口氣。”一個女弟子上下打量了夜千曉一番,冷聲說道:“你算什麽東西?”
“你又算什麽東西?”月影一邊說着,身形一閃,長劍已經抵在了那個女弟子的喉嚨處,聲音異常冰冷,毫不留情的樣子。
那女弟子沒想到月影會突然發難,瞬間吓得臉色鐵青,全身發抖:“你,你想做什麽?這可是在藥王谷。”
夜千曉看了月影一眼:“這樣太暴力了,别吓到他們。”
卻沒有阻止月影,而是看向其它幾個弟子:“是大長老讓你們來的吧,難道他覺得用這點小手段,就能赢過我了?”
眼底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看到一個女弟子被劍橫着,其它人的确不敢輕舉妄動了。
“兩位女俠,你們來的這片是禁地,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采摘草藥的,一定要讓谷主同意……”一個弟子試圖解釋。
夜千曉看了看腳下,這裏的确全是簾見的草藥,毒藥居多,在排行榜上的幾種毒藥這裏全能見到,甚至連毒箭木都有。
一時間也很佩服這藥王谷。
不愧能屹立百年。
隻是現在竟然發生了變故。
“那谷主同意你們進來了?”夜千曉反問了一句,聲音也十分的冰冷。
能受大長老指使,就說明這些人也都叛變了。
即使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也能猜到顧文出事了。
幾個弟子的臉色都變了變,沒有回答夜千曉。
“擅自走進這裏,要承擔什麽後果?”夜千曉又追問了一句,露在面紗外面的雙眼裏含着狠意,讓衆人不敢直視。
卻沒有人應聲。
月影手中的劍緊了緊,冷聲問着被她控制住的女弟子:“什麽後果?”
“禁足三日。”那女弟子吓的不輕,顫抖的說着。
“看來你們谷主挺仁慈的。”月影冷哼:“應該挑斷手筋腳筋,逐出藥王谷。”
幾個弟子都吓得一震,後退了幾步,離月影遠遠的。
夜千曉看了月影一眼,她明白月影和月煞都是死士,當初訓練的時候一定很苦,看她說的這樣随意,也有些心疼。
“回去告訴大長老,想要處罰我們,讓谷主親自出面。”夜千曉擺了擺手,示意月影放人。
然後兩個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根本不将這些人放在眼裏。
餘下幾個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無奈,被月影一劍扣住的女弟子更全身都是冷汗,他們的醫術再非凡,也不敵一把劍。
“怎麽辦?”
“回去告訴大長老,這兩個女人真的太嚣張了。”
“是啊,來到藥王谷還敢這樣猖狂!”
“好了,他們手裏有劍,我們還是小聲些吧。”
幾個弟子一邊說着一邊下了山,向大長老的書房走去。
書房裏,大長老的臉色也極沉,看着手裏的醫書,對于金大小姐的症狀,他真的是看不通了。
可又怕金家的人發難,隻能硬着頭皮查看各種醫書,希望能有所幫。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經過允許後,小家丁推門進來,一臉獻媚的笑着:“大長老,那兩個姑娘去采了些藥回來,準備給少爺醫病了。”
“哦?他們采到藥了?”大長老放下手中的醫書,眼底冷了一下,覺得自己那些弟子辦事太不利了,這點小事都辦不成。
“采到了。”小家丁點頭:“已經開始給少爺醫傷了,不過聽他們的意思,少爺的傷很重,不容易醫好。”
大長老笑了一下,一邊縷了縷自己的胡須,眯着眸子若有所思:“你可聽出了他們來自哪裏?”
他派了幾個人山下去查,卻是一無所獲。
連可鎮那邊也沒有消息傳回來。
看來,顧文已經處理好了一切,讓他查無可查。
小家丁搖了搖頭:“我現在已經進不去那間客房了,那個拿着劍的女人不讓我進去。”
月影對任何人都是十分防備的,一個小家丁也是不信任的。
給管家醫病時,隻是喚他進去詢問一些話,現在管家已經醒過來了,要了解什麽情況,隻接問管家就夠了。
這個小家丁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
大長老在原地走了幾圈,不看小家丁了,看來,他得再想其它辦法了。
他現在根本醫不好金大小姐,若是讓夜千曉醫好了那個少年人,他的威望可是要受到影響了,對他接下來的計劃也非常不利。
“這樣,你應該能接近管家吧?”半晌,大長老突然停了腳步,駐足看着小家丁。
他已經收買了這個小家丁,不用白白放棄。
他必須得阻止夜千曉醫好那個少年人。
不顧一切。
“能!”小家丁點頭。
他也是爲了多掙些銀錢,根本不管那麽多,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以他的年紀,在主子身邊根本沒有出頭之日,最多是個書童。
而且現在主子的情況根本連書童都用不到。
“這樣……”大長老附在小家丁的耳邊低語了一陣,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離開了,離開前更是吩咐外面的人好好照顧小家丁。
當然是再送些銀錠子了。
夜千曉正在詢問管家一些關于他們少爺的情況。
問了半天,才知道這個人是東方皇朝曲太尉之子曲延,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聽說是曲家人,夜千曉停了手上的動作,本來還在給銀針消毒,此時卻想直接走人了,曲家的人,她是恨之入骨的,當然不會出手救人。
“曲延……”北冥弦也重複了一遍:“他與曲瑩是什麽關系。”
管家也看出了衆人的臉色變化,心也沉了一下,他本來以爲遇到貴人了,此時看來,這身份可能要累死他們了。
“曲瑩……是太尉府的嫡出大小姐,是東方皇朝的帝後!”管家無奈的說着:“不過,少爺是庶出,與大小姐……連面都沒見過。”
一邊說一邊歎息一聲。
這倒讓夜千曉驚了一下,就算嫡庶有别,可是男女也是有别的啊。
連面都沒見過,這太不可思議了。
夜千曉沒有接話,隻是直直看着老管家。
老管家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身上的傷雖然已經處理過了,卻還是無法下床行動,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其實,少爺是私生子!”
“原來如此!”夜千宇也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又怎麽會受了這麽重的傷?”
歎息一聲,管家費力的坐了起來,身體倚在床頭,喘息了半晌,才說道:“老朽還疑是大夫人所爲,好好的,府上就來了刺客,來了十幾個,直接就進了少爺的院子,若不是護院在,少爺在府上就死了。”
他的表情很沉痛,也很心痛。
倒不像是僞裝出來的。
夜千曉卻沒有動,隻是靜靜坐在那裏。
北冥弦抱着肩膀,也倚在窗邊,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對曲瑩恨之入骨,當然對曲家人也不會有什麽好印像了。
“少爺雖然沒死,也受了重傷,堂堂太尉之子,卻是連太醫院的太醫也無法請進府中。”管家一邊說一邊搖頭,帶了氣憤,更帶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