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行,臣女的臉這幾日染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奇癢無比,戴上人皮面具,更癢的要命。”夜千曉看着兩個人的樣子,心下也想笑了。
“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大皇子坐在椅子裏覺得脊背生寒,他甚至在想秦無陌真的是瘋了,要娶這樣的女子爲王妃。
看來是爲了拉攏左相不顧一切了。
“就是可以傳染的一種癬。”夜千曉倒是有問必答,答的十分透徹,毫不隐瞞。
“快,你快退後幾步。”大皇子不能忍了,這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啊,他今天是瘋了,竟然要招見這個女人。
“殿下放心,隻要不接觸皮膚,就沒事的。”夜千曉擺了擺手,這時,他們看到她的手上也是血紅一片,似乎是被指甲抓破的。
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一邊說着夜千曉就伸手狠狠的抓了幾下,又出了幾條血痕,與此同時,夜千曉的指甲縫裏都是血,紅紅的,讓人不敢直視。
“啊……”秦無華要崩潰了,一邊顫抖的用手指着夜千曉一邊大喊:“滾,滾出去,本宮再也不想見到你。”
與此同時,夜千曉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走的幹脆利落。
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殿下,現在……怎麽辦?”魏龍沒敢動,也沒敢去攔夜千曉,他雖然是個男人不怕毀谷,可是毀成那樣,也無法接受啊。
特别是剛剛看到夜千曉那樣狠狠抓了兩下,心都在顫抖。
“這樣的女人就留給秦無陌好了。”大皇子也緩了緩情緒,冷聲說着:“隻是她現在這樣,如何給本宮醫治?”
他在意的是自己的不舉,要是醫不好,他真的會發瘋的。
“依屬下看,這個女人也未必能醫好,她若真能醫好殿下,如何讓自己的臉毀成這樣,她不過是想拖住殿下,才說她自己的針,自己會解。”魏龍現在說什麽也不想再見到夜千曉了,最好一輩子也别遇上。
萬一他不小心碰到她一下,就徹底的玩完了。
什麽叫生不如死,想來就是這樣了。
秦無華也沉默了,五官有些扭曲,他也不敢接觸夜千曉了,可是若她不能醫好自己,這天下還有人能醫好嗎?
“還有顧神醫!”魏龍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不如去藥王谷吧。”
卻換來秦無華一個大大的白眼:“糊塗,若是能請來顧神醫,本宮還與她糾纏什麽,你不知道顧神醫最反感的就是皇室中人嗎?我們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這一點,天下無人不知,隻是具體是因爲什麽原因,卻無人知道。
一時間魏龍也無話可說,隻能搖了搖頭,他也替自己的主子着急:“就這樣放過祁夜大小姐了?也太偏宜她了。”
“現在她那樣子,連殺手都嫌棄吧。”秦無華一臉嫌惡的說着,想到那張臉就想吐了,隻能盡力忍着,一邊坐在那裏狠狠擰眉:“沒關系,就留給老九吧,老九既然喜歡,就慢慢享用吧。”
出了皇宮的夜千曉也籲出一口氣來,若不是她這張臉,今天可能就毀在秦無華和魏龍手裏了,經過上兩次的交手,這兩個人定不會再上當了,面對身手極高的他們二人,夜千曉可能真的無路可逃了,後果不堪設想。
一邊想一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忍不住就想笑了。
原來,這張醜臉的作用這麽大啊。
“沒事吧?”秦無陌早就接到消息,等在宮外了,他也随時打探着宮裏的消息,一旦有異,他定會沖進去的。
就算夜千曉見的是皇上,他也要沖進去救人。
看到秦無陌,夜千曉突然就覺得萬般委屈,站在他面前搖了搖頭,将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剛剛在延慶殿,她多麽希望秦無陌就站在自己身邊啊。
“别怕,我一直都在。”秦無陌拍了拍夜千曉的肩膀,一邊擡手替她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看到她的面紗,也笑了笑:“是不是你将大皇子吓壞了?”
竟然笑,夜千曉有些惱,瞪了一眼秦無陌。
秦無陌看到夜千曉如此,拉了她的手向街道一旁走去,并沒有上馬車:“我知道,大皇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你現在将臉弄成了這樣子,他隻顧着躲了,所以,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
兩人肩并肩在街道上随意的走着。
“對了,你聽說雍親王的事情了嗎?”秦無陌突然駐足,側頭看夜千曉,他一直都在調查北冥弦,知道了雍親王府滿門被害的原因。
夜千曉這駐足,挑眉,直直看着秦無陌,她當然聽說了,倒是想知道是真是假。
“據可靠消息稱,雍親王勸說天耀帝王不會被一個女人所累,讓他光明正大的出兵,結果觸怒龍顔,被流放了。”秦無陌說的很簡單,三言兩語,隻是這其中發生的事情何止這些,一個戰功赫赫的世襲雍親王竟然被流放,定讓天耀朝堂受到了震動。
影響力定是極大。
更别說,在途中,整個雍親王府幾百口人,隻活了一個雍親王。
當然,在天耀帝王得到的消息裏,北冥弦也是必死無疑了,畢竟中了蛇毒。
他一定想不到,這個北冥弦會這麽巧的躺在了夜千曉的馬車前面,更巧的夜千曉毒術超凡,随手就解了毒。
即便沒将毒全部清除,也保了性命。
“那個女人就是曲瑩。”夜千曉眼底一亮,此時看來,北冥弦的話都是真的,句句屬實了。
“有可能!”秦無陌并沒有意外:“看來雍親王都說了。”
“是的,他說是因爲曲瑩,沒想到曲瑩……”夜千曉有些意外的說着,她的确覺得不可思議,曲瑩在東方皇朝可是寵冠六宮,竟然還對東方傲有異心。
“千宇一定說了東方皇宮的事情。”秦無陌一手拉着夜千曉的手腕,繼續無目的的向前走,他的動作那樣自然。
而夜千曉也沒有在意,任他牽着自己的手。
遠遠看去,兩人倒是極般配,當然,前提是夜千曉沒有摘掉面紗。
若此時此刻,夜千曉将面紗摘掉,一定會将街上的人都吓得四處逃竄。
她真舍得将臉弄能那副樣子,出來隻會吓到人。
“曲瑩剛進宮那天,倒是與人通過一封信,那信我看了,就是一封叛國通敵的書信,不過當時東方傲不會信我,所以我将信毀了,不然隻會栽贓到我的頭上來。”夜千曉回憶着過去,突然思緒也明朗了許多。
更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這個曲瑩也夠大膽,竟然要以假亂真。
那時候夜千曉也沒有在意太多,隻以爲那是曲瑩整死自己的手段。
現在看來,曲瑩隻是順水推舟,想要借自己的手毀滅證據,如果自己再笨一些,還能直接被廢掉。
真是用心險惡,不得不說,手段極高明。
“她所做的一切,或許都與天耀有關系。”秦無陌眯着眸子:“她不斷的設計你與我,就是想挑起大秦與東方皇朝的戰争。”
的确如此。
也是因爲曲瑩的設計,才讓夜千曉與秦無陌相識。
“那麽她現在失寵了,或許是因爲東方傲發現了蛛絲馬迹。”秦無陌又繼續說着,握着夜千曉的手腕微微用力,面上竟然是幸福的笑意,他很喜歡現在的時光,與夜千曉肩并肩手拉手,此時走到一家胭脂坊,擡腿便進去了。
店主很熱情的招待他們,看到夜千曉蒙着面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做什麽?”夜千曉皺眉,屋子裏的香氣太重,她不喜歡:“給你後院的女人買胭脂?也不要讓我一起啊。”
讓秦無陌有些無奈,拉着她的手不懇松開:“我後院的女人還沒娶回來,得到娶回來之前,準備好一切。”
一邊挑眉看着夜千曉,多了幾分暧昧。
卻換回夜千曉一個白眼:“這裏的味不喜歡,還不如藥鋪。”
讓秦無陌和老闆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隻是秦無陌此時就想順着夜千曉,果然拉着她轉出了胭脂坊,向藥鋪走去。
他們二人前腳走,胭脂鋪的老闆就鬼鬼祟祟的出了門,在後院與一個宮人低頭嘀咕了一陣,得了銀子才滿意的将那宮人送走了。
“有人跟蹤我們!”秦無陌沉聲說着。
“就在胭脂坊。”夜千曉也發現了:“應該是皇後的人,她現在估計是忍不了。”
“大皇子也忍不了太久的,你有什麽打算?”秦無陌拉着夜千曉順着街邊走着,并沒有真的去藥鋪,而是沉聲問道。
“我沒有打算,你呢?”夜千曉突然停了腳步,拉過秦無陌的手,輕聲問道:“你想要……”
一邊在他的手心寫了兩個字。
然後,擡眸直視着他,大眼睛幹幹淨淨的。
秦無陌也望着她,将她在自己手心裏寫字的手指輕輕握了,一邊點頭一邊說:“還有你!”
說的無比認真。
“你忘記了我的身份了。”夜千曉的眼神閃躲,突然不敢直視秦無陌了,說話的聲音都小了:“我可是東方傲的女人。”
“我知道,從來不是,即便是,我也要。”秦無陌說的認真,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