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天太黑,她看不真切,隻能與東方栩藏在草叢裏,等着對方的動作。
不多時,便有人向這邊走來,竟然蒙着面紗,與白日裏那夥人衣着相似,看來他們也是來搜山的,當然也是來搜夜千曉的屍體的。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東方栩的臉色暗了暗:“竟然如此執着,非殺皇嫂不可?”
他想過是自己的好皇兄,可是轉念一想也不對,他要殺夜千曉也不用等到今天的,在宮裏,有太多的機會了。
那麽會是什麽,東方栩就想不通了。
月影想說是貴妃娘娘,卻忍了,她也不知道東方栩到底怎麽想,如果和皇上一樣,她說了也是白說,隻會給夜千曉添堵。
讓東方栩笑話。
所以隻是搖了搖頭。
“過來了,留個活口。”東方栩話落,人已經縱身飛了出去,手中握着長劍直刺對方要害,毫不留情,這些人攪得他不得安甯,當然不會手軟了。
而且他是奉旨前來,若夜千曉真的出事,他也算是失職,此時心頭也有些煩亂了。
月影也縱身而出,殺向那夥蒙面人。
蒙面人也反映過來,圍成一個圈開始反擊。
暗夜裏,兵器相交的響聲,打鬥聲,遠遠的傳了出去,很刺耳。
其實月影比東方栩還急,所以她下手更重更狠,幾乎每一劍都能将敵人的咽喉刺穿,劍上滴着血,她的臉色更是青黑一片。
幾乎殺紅了眼。
一夥人被月影和東方栩的樣子吓到了,他們這些死士都覺得怕了,因爲月影和東方栩太瘋狂了。
蒙面人也急了,他們的任務沒能完成,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也與月影東方栩拼命了。
“哼!”東方栩的肩膀上中了一劍,而與此同時,他的劍也刺進了蒙面人的心口,血噴湧而出,噴了他一身一臉。
側頭看到月影也中了一劍,反手回擊。
“留活口……”東方栩一急,這是最後一個蒙面人,他想知道這些人到底爲誰賣命。
月影一愣,急速收劍,而東方栩也快速閃身而來,長劍準确無誤的壓在了蒙面人的肩膀上,隻要向前一步,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說,誰讓你們來的?”東方栩冷聲喝問,臉上的血,眸底的寒,顯出幾分猙獰。
月影也把劍指向了蒙面人的心口:“說吧,給你個痛快。”
她沒有護好夜千曉,若能找到有人謀害夜千曉的證據,或者也是可以将功抵過的。
蒙面人看了月影一眼,眼皮一翻,下一秒,東方栩就捏上了他的下颚,用力之大,直接捏碎了他的下巴骨。
隻聽“咔嚓”一聲,蒙面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了。
“還是晚了……”東方栩有些懊惱:“連本王的王府都沒有這樣的死士,會是什麽人……竟然養了這麽多?”
不禁覺得毛骨悚然,今天這些人針對的是夜千曉,如果哪一天針對的是皇族,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最後一個蒙面人也死了,一無所獲。
月影懊惱的擡腿,狠狠的踢了一下蒙面人。
那蒙面人腰間的牌子竟然滑了出來。
“咦?”月影忙彎腰拾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細看了,月光太淡,她看的有些費力,卻是在看清楚之後,猛的後退了數步,手中的劍緊緊握着,一臉防備的瞪向東方栩:“王爺這戲演的太好了……奴才都信以爲真了。”
東方栩也僵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瞪着月影,沒想以她會有如此反映。
“本王沒有演戲?你怎麽了?”東方栩上前一步,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不要過來。”月影舉着劍,大喝一聲,一邊将拾起來的腰牌對向東方栩:“這是王爺府的腰牌,你還裝什麽?”
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看身後,這裏是平平的草地,想要逃跑,可能性不大。
而月影也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如東方栩。
借着淡淡的月光,東方栩也看清楚了那塊牌子,臉色都變了,沒有再動,而是冷冷哼道:“好大的膽子……會是什麽人!”
這夥人不但要将夜千曉置于死地,還要将他東方栩一網打盡。
看來,來頭不小啊。
“你聽本王解釋,這根本就是他們的陰謀。”東方栩不想讓月影誤會,畢竟月影是夜千曉手下的宮女。
雖然他對月影的身份也有幾分還疑。
月影冷哼了一聲,一擡手将牌子扔給了東方栩:“你睜大狗眼看清楚,是不是你們王府的東西。”
扔出牌子的同時,卻在手上畜了強勢的内力。
東方栩沒有硬接,而是側身避了開去。
然後反手接了過來,等到他再看向月影時,早就縱身離開了。
此時的月影隻想去找秦無陌報告此事,他們不能再大意了。
而東方栩看着那個腰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現在也隻能回朝了,要請旨派人來尋找夜千曉,還要查出這夥蒙面人的來曆。
都算計到他東方栩的頭上來了,真是找死。
秦無陌離開時,專門安排月煞留下來接應月影,此時月影有些狼狽的回到客棧時,月煞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把人弄丢了吧。”
還在喘着粗氣的月影用力點頭,一臉的絕望:“主人呢,我領罰。”
“主人回皇城了。”月煞輕松的說着:“護送那個女人。”
“啊……”月煞如夢初醒,整個人呆在那裏:“娘娘她……”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你的确要去領罰。”月煞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臉的幸災樂禍:“女人就是麻煩,特别是夜千曉。”
他對夜千曉始終都是耿耿于懷的。
月影也籲出一口氣來,視死如歸的向客棧後方走去,她的任務失敗,是要責打一百大闆的,對于這樣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來說,真的是重刑了。
東方栩也連夜趕回了皇城,更是直接進宮面聖。
這一次雲南之行讓他又找到了一條線索,他也覺得給自己下毒的和這夥蒙面人,應該是一個主子。
現在他要查清楚這件事。
一進書房,東方栩就跪了下去:“請皇兄責罰,臣弟辦事不利。”
一擡頭,卻看到夜千曉從容淡定完好無損的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包紅背竹竿草,風塵仆仆的樣子,小臉有些白,長發有些淩亂,卻掩不住眸底的光芒。
“皇後娘娘,皇嫂!”東方栩不可思議的瞪着夜千曉,見鬼一樣。
“王爺。”夜千曉點了點頭:“本宮先行回宮一步,畢竟情況緊急。”
她沒說遇刺一事,她就算說了,東方傲也不會在意的。
“是,的确。”東方栩一肚子話,卻無從開口,一邊深深看了夜千曉一眼,再看東方傲,書房的氣氛有些古怪。
他知道一定有事發生了。
因爲東方傲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沒什麽事,栩王就先退下吧。”東方傲沒有問他們二人怎麽一前一後回來,他現在沒心情知道,也不想知道。
東方栩一頭霧水,卻沒有多說什麽,應了一句便退出去了。
書房裏隻剩下夜千曉和東方傲了。
“皇上若覺得曲貴妃能打理好六宮,本宮自會讓賢。”夜千曉一進宮就聽說曲瑩有孕一事,更聽說她掌管了六宮,奪了自己的鳳印。
這一口惡氣就是咽不下。
她拼死拼活去找解藥,憑什麽曲瑩坐收漁人之利。
此時她就要将話說清楚。
“你給朕一個理由。”東方傲早就想着讓她讓賢了,當然十分的樂意。
“無所出,就夠了。”夜千曉冷哼:“皇上忌憚夜家,沒關系,讓臣妾的父親告老返鄉。”
“皇後這是在威脅朕了!”東方傲也咬牙說着,現在的東方皇朝根本離不開夜家父子,要知道夜家三位公子駐守着東方皇朝東南北三面,不讓它國來犯。
東方栩的手下隻守着西方一方,雖然這幾年來,夜家交出了一部份兵權,卻是大權仍握在夜老爺子手裏,誰讓夜老爺子告老還鄉?
“臣妾不敢。”夜千曉冷哼一聲,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她也受夠了東方傲的嘴臉,有事鍾無夏,無事夏迎春,她夜千曉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她也不會爲了東方傲心甘情願做這個鍾無豔。
東方傲瞪着她,半晌不開口說話,看到她手上的紅背竹竿草時,還是緩了緩情緒,猶豫一下:“好,朕答應你,曲貴妃有孕在身,不便打理六宮。”
他也是十分的不甘願。
他的确想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将夜千曉的鳳印給曲瑩,等到曲瑩的孩子一出生,就立曲瑩爲後,到時候兩個皇後,那麽夜千曉隻能是擺設。
一直以來夜千曉都是軟弱無主,任人欺負的,前些日子讓餘妃和梅妃打理六宮,她都沒有在意,一提到曲瑩,夜千曉就變了人一樣。
按照東方傲的想法,夜千曉是專門針對曲瑩的。
這讓東方傲對夜千曉更多了幾分厭惡。
“臣妾告退。”夜千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拿着一包紅背竹竿草出了禦書房,揚着頭,挺直了脊背。
留下東方傲坐在那裏咬牙切齒,一甩手,将案幾上的東西都打翻在地,喜順站在一旁無奈的搖頭。
喜順也看得明白,夜千曉的确是處處針對曲瑩。
或者,隻有曲瑩讓她有危機感吧。
天剛亮,曲瑩就接到消息了,聽說夜千曉不但活着回來了,還奪了鳳印,她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鳳印,就這樣失去了。
“一群廢物,竟然這點小事都辦不了……”曲瑩一氣之下将手中正吃的糕點丢了出去,氣的臉都綠了。
一旁送信的宮人吓得直後退。
好半晌,曲瑩才緩過情緒來:“那個人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