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懇定,不是疑問。
“怕。”夜千曉也回答的光明正大:“你是秦朝世子,我是皇後娘娘,若被人發現我爲你醫病,我們夜家都得被誅連。”
說的理所當然,事實的确如此。
曾經曲瑩就想設計他們二人,将夜家全部除掉。
她絕對不能讓那個女人抓到自己的把柄。
秦無陌笑了,笑得有些無奈,這個女人太愛說實話了,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你是夜千曉嗎?”秦無陌随即又斂了笑,問的十分突然,眸子深沉凜冽,讓人不敢直視。
“是。”夜千曉有些心虛,卻回答的一本正經,她的确是夜千曉,二十一世紀的醫學奇才。
秦無陌問的有問題。
秦無陌眯着眸子瞪夜千曉,似乎已經無話可說了。
他一直都在派人調查夜家的大小姐,隻是暫時還沒有什麽結果。
夜千曉也回視着秦無陌,坦坦蕩蕩。
“你不怕本宮将你出宮之事宣揚出去嗎?”秦無陌威脅道,他沒想到夜千曉如此堅持,他此時倒覺得這個夜千曉挺有趣。
“怕什麽。”夜千曉卻笑了:“你的傷口是處理好了,不過你中了毒。”
秦無陌并沒有動,而是眼眸一沉,直視着夜千曉:“當真?”
“你可以找毒醫查一查。”夜千曉也頓了一下:“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毒,很好解的。”
讓秦無陌有殺人的沖動了,這丫頭明知道他不能找外面的人給自己醫治,否則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将她從宮裏請出來了。
“好吧,你先回宮。”秦無陌輸給夜千曉了,不甘不願的隻能點了點頭:“月煞,送她回宮。”
沒有囑咐什麽,隻是一句簡單的吩咐,也沒有問中毒一事。
夜千曉倒是佩服秦無陌的定力:“你的毒需要幾味簾見的藥,不過,都不難找,我寫下來,你找到了,我自然就會給你解毒。”
一邊說一邊在桌前寫了:喜樹果,沒藥,千裏光。
等夜千曉寫完,月煞應了一句,起身便走,夜千曉看着關上的門,在心底暗罵了一句,快速跟上。
一路上月煞一聲不言,因爲他不喜歡夜千曉,敢威脅他們主子的人,沒有幾個能活着的。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月煞将夜千曉送到宮門處,便轉身離開了。
夜千曉沒有什麽精神的随在後面,等到她發現到了宮門前,擡頭尋找月煞的影子時,已經沒了他的影子。
真是該死!
雖然已經到了宮門前,可是要進宮,可不是易事。
握着拳頭,夜千曉氣的不輕,她知道月煞一定沒有這個膽子,一定是秦無陌示下的,他本就不想讓自己回宮的,這樣一來,自己被攔在外面,隻能回去找他!
站在原地思慮了半晌,夜千曉想了幾百種辦法,卻都被她否了,現在瘟疫猖獗,任何人要進宮都要經過層層關卡,别說她夜千曉了,本就被禁足,更是皇後娘娘!
一時間夜千曉有些犯難了,可是讓她回去找秦無陌,她也不甘心。
隻能順着宮道随意的走着。
一抹身影倒在她的面前,太過突然,夜千曉吓得後退了一步,直直瞪着黑暗中的人。
“救,救我!”那人有些吃力的說道,然後就沒了動靜。
聽聲音十分的虛弱,似乎是受了重傷。
夜千曉是醫者,沒有再猶豫,直接上前扶了他,卻是手到之處,全是粘糊糊的血,僵了一下,更嗅到了劇毒的味道。
這個人不但受了傷,還中了毒。
夜千曉沒有多加考慮,低頭去爲他檢查傷口,卻是與此同時,兩把冰冷的刀抵上了她的脖子。
“抓到刺客了!”同時有人喊道,大批的士兵湧到了這邊。
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士兵手中的火把将夜曉照得通亮。
“我……”夜千曉的心都沉了下去,想要解釋,脖子上的刀卻用了些力氣,她不敢亂動,生怕這兩個人一激動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兩位大哥,我隻是路過這裏,見到你們主子倒在地上上前扶一把。”
“竟然是一個女刺客。”其中一人有些意外的說道。
“我不是刺客,我是郎中。”夜千曉已經不能夠了,咬牙說着,她覺得自己太冤枉了些:“你們主子受了重傷,必須馬上醫治,否則性命不保。”
抵在她脖子上的刀明顯的又僵了一下,夜千曉都想哭了,這些人太不淡定了,這刀再僵一下,她的脖子真的會被砍斷了。
“我說是真的,你們可以自己看。”夜千曉擲地有聲的說着,半蹲在那裏,心頭懊惱。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帶回去再說。”帶兵的人大聲喝道:“走。”
“你們……”夜千曉氣的不輕:“不能帶我走!”
她還要回去宮裏,若是她真的出事,讓東方傲發現慈甯宮裏早沒了自己的影子,夜家也會一同遭殃的。
所以她急的跳腳。
“少廢話,小心宰了你。”帶兵的人粗着嗓門喊道:“在王爺沒醒來之前,先留你一命。”
說着,夜千曉就被粗魯的提了起來,兩把刀一左一右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根本不敢亂動,隻能跟着他們走。
心下卻在尋思着,東方皇朝隻有一位王爺——東方栩,想來,也應該識得她這個皇後娘娘,一旦這個王爺醒來,自己還是死路一條。
現在是,王爺一直不醒,她也是死,王爺醒了,她也是死。
心都涼了。
手裏捏了幾根銀針,随時找機會下手,可是對方人太多了,她似乎很難離開了。
一到王府,夜千曉就被丢進了地牢,她有些不甘,大聲喊着:“你們王爺中了劇毒,若不及時解毒,必死無疑。”
她可是皇後娘娘,怎麽活的這麽窩囊呢。
從前的夜千曉窩囊,自己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
都怪秦無陌,該死的秦無陌!
王府後院,太醫院的太醫們圍了一屋子,依次給東方栩号脈,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隻是東方栩遲遲不醒來,更是高燒不退。
讓一衆太醫都有些奇怪,不敢輕易下結論,隻能默默的守着,觀察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