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容世旸不由得有些無奈,他明明隻是想要爲了孩子多多努力而已。
不過他無奈也就一會兒,因爲,容明軒的舉動已經傳入了他的耳中。
“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程流錦結結實實的将小黑抱在懷裏,一手撫着它光滑的皮毛,而小黑也一臉享受的閉着眼睛,看樣子已經要舒服的飛起來了。
這皇位的吸引力真的有這麽大?
與他們談合作不成,便堂而皇之的去跟皇帝賣好,以此來将容子楓擠下台,甚至,也不介意跟容世旸交惡。
他這麽做,就真的不怕容世旸和太子聯手?
“哼,浮華遮人眼罷了。”
容世旸冷哼了一聲,随即,卻是有些玩味的笑道,“這一次,程書頤卻是要大難臨頭了。”
“但他是如何知道,我們手中有一封文書的?”
程流錦不解的是這裏,明明,他們當時并沒有被跟蹤,而且,北安王府中也戒備森嚴,不肯能走露消息的。
“秦海。”
容世旸淡淡的蹙眉,“這人,隻用錢說話。”
“原來如此……”
程流錦頓時心中就‘咯噔’一下,她竟然忘了,秦海這個人,眼裏隻有利益,沒有朋友。
不論是誰想要讓他幫忙,隻要是出得起錢,就算是積怨已久的仇人,他也能笑臉相待。
但是這隻是一筆交易而已,交易過後,相愛相殺還是要繼續的。
所以,他們所得知的消息,也被秦海賣給了容明軒。
“這胖子……”
程流錦微微咬牙,早知道,自己就應該再和他立個交易,那就是讓他對所有的事情都守口如瓶!
“想來,我們去齊國的消息,也是被他賣出去的。”
容世旸微微嘲諷,便又玩味道,“既然這樣子,我們不如就用最簡單的方法。”
“什麽?”
程流錦一愣,但是見了容世旸的神情,便知道他是打算要做什麽壞事了。
“找秦海。”
“對啊!”
容世旸隻是淡淡的三個字,程流錦便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便不由得撫掌道,“他不是隻用錢說話嗎,那麽,我們就用錢跟他說話啊!”
“嗯。”
容世旸輕輕點頭,而這時候,程流錦卻是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又對他勾勾手指道,“容扒皮,商量個事兒吧?”
“嗯?”
容世旸微微挑眉,見狀,程流錦便将小黑往旁邊一推,笑嘻嘻的湊了上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些什麽。
頓時,容世旸的眸中便閃過了一絲興味。
這個女人,怎麽想法那麽多。
“可以嗎?”
見他微微有些興趣的樣子,程流錦便又眨眨眼睛,就好像是隻賣萌的貓咪,見狀,容世旸便點點頭道,“可以。”
“真的?”
程流錦喜不自禁,而容世旸便又确認道,“真的。”
“容扒皮你真好!”
程流錦禁不住一聲歡呼,便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随即,容世旸的目光便又是一閃,反手便扣住了她的後腦,大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外面大雪正飄,而如今溫香軟玉在懷……
當然是要好好享用了。
壞了!
程流錦頓時一驚,剛剛得意忘形,卻把容世旸想要耕耘的決心給忘得一幹二淨,此時,羊入虎口,嗯,正合了容世旸的意。
梅園。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下雪了,而且是越下越大的趨勢,但南卿墨卻一點兒都不怕冷,因爲她的身邊,有個比這雪天還冷的悶葫蘆。
“喂,蘇浥,你爲什麽都不說話啊。”
南卿墨倚在樹下,仰起臉來使勁兒的嗅了嗅頭頂上梅花的清香,隻覺得心脾之中都被溢滿。
但是,面前一襲白衣的少年卻隻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了頭,“我比你大。”
蘇浥是蘇落小師妹的哥哥,身上有很嚴重的内傷,加之性格沉默,導緻心中一直郁結着一股氣,非常不利于傷勢的恢複。
所以,華冷枝才讓活潑的南卿墨帶他每天都出來遊玩的,雖然,看起來效果也并沒有什麽顯著的樣子。
但是這一次,是蘇浥來到了卞陽城之後,第一次張口說話。
“……哼!”
南卿墨不由得撇撇嘴,又不開心的問他,“你個木頭,就不會說點别的啊!”
“說什麽也是我比你大。”
蘇浥悶悶的說着,又擡頭看了她一眼,便徑自朝前沖着她走過去。
“喂,你幹嘛啊!”
見蘇浥朝自己伸手,南卿墨不由得吓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推,便将蘇浥推了個趔趄,最後,竟連着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撞在樹上,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咳咳咳……”
頓時,蘇浥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吓得南卿墨的臉蓦地就是一白。
糟了,她忘記蘇浥身上有重傷,根本連普通人都比不過,有更何況是她這身有武功之人的用力一推!
“蘇浥,你沒事吧?”
南卿墨連忙從跑過去,但沒想到,蘇浥卻隻是一個勁兒的咳嗽着,并不說話。
“蘇浥,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記……”
南卿墨又急急地解釋着,而這時候,咳嗽平緩一些的蘇浥,便沖她緩緩的舉起了手來。
這時候,南卿墨才終于發現,蘇浥的手中有一片瑩白的梅花花瓣。
原來,他剛剛是想将自己頭發上的花瓣摘下來。
頓時,南卿墨隻覺得心中有些愧疚,便又低了頭說道,“對不起,蘇浥,剛剛我喊了你木頭,我以爲,你要和我打架。”
但即便如此,蘇浥卻也隻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回答。
“真的很對不起,我竟然忘記你身上有傷了。”
南卿墨不住的道着歉,心中隻覺得一陣陣後怕,要是因爲自己這一推,蘇浥的傷情更加嚴重的話,蘇落小師妹豈不是要撕了自己!
可是,蘇浥卻還是沉默着,直到南卿墨都糾結着,還要用什麽話來表示自己的歉意的時候,蘇浥才幽幽的張了口。
“喊哥哥,我比你大。”
“蘇浥你個木頭去死吧!”
突然,南卿墨覺得,可能這個世界上讓她最心塞的事情,就是認識蘇浥這種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