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一語不發的容世旸,程流錦卻意外的發現,這樣子的他看起來有些孤寂,好像,是被世界所抛棄一般。
想到這裏,程流錦就禁不住有些心疼。
“回來了。”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容世旸的聲音淡淡響起,使得程流錦猛地就是一愣,過了一會才回過神兒來,定睛看去,卻發現,他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
“嗯。”
程流錦仰起臉看他,卻注意到,剛剛容世旸渾身都包裹着的孤寂,此時卻是一絲一毫都不見了蹤影,仿佛,剛剛都是她的錯覺。
“如何?”
皇宮的事情,自然是逃不過容世旸的耳目,程盈雪到底做了什麽,他也當然是知曉的一清二楚,不過,他還是有些想要聽程流錦親口說出來。
他有些期待,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程流錦會是什麽樣子的神情。
“送了我一個盒子。”
程流錦擠眉弄眼的笑笑,又沖他輕佻的問道,“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容世旸不禁也挑起眉來,雖然,程流錦沒有扭扭捏捏的,這讓他有些意外,但卻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畢竟,她不同于其他的女人。
隻是,他倒要看看,接下來,她到底要怎麽回答他的。
“還不是因爲你不舉?”
程流錦笑的滿臉怪異,又将目光投向了容世旸身上的某處,偷笑一般的說道,“所以,向來腦子有坑的太子妃娘娘,就送了我一盒子角先生,并且,還有各種材質,各種款式呢。”
頓時,容世旸的眸子便閃爍了幾下,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角先生?
也真虧她能這麽坦然的說出這三個字來。
但随即,容世旸便長臂一伸,将她擁進懷中,聲音低低的說道,“你用不着。”
“哈哈哈哈……”
程流錦趴在他懷中笑的直不起腰,而這時候,門口卻有個聲音傳來,“什麽事情笑的這麽開心?”
程流錦轉回身去一看,竟然是南輕塵。
而一看到南輕塵,程流錦便不禁想起一件事來,于是,便笑的極爲燦爛,看着他喊道,“南公子。”
“世子妃。”
南輕塵本能的覺得後頸一涼,但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微微恭首笑道,“您可是有什麽吩咐。”
“你爲什麽要讓他送我一隻狼?”
程流錦可是沒有那麽多客套,而且,這個問題已經在她的心中萦繞了許久,而這時候,仿佛是爲了應景似的,不遠處便傳來了小黑的一聲吼。
“這……”
南輕塵不由得就是一愣,随即,一道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蘊含着某種警告,但這時候,南輕塵卻是決定忽略那目光,于是,便鄭重的輕咳了一聲,這才又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可真不關我的事,當時我給世子的建議是送狗,天才知道他爲什麽送了一隻小狼崽給你。”
說完,還非常無奈的雙手一攤,表示自己非常委屈,所以,這個鍋不背。
“嗯?”
随着南輕塵的話,程流錦的目光便又移到了容世旸的身上,而這時候,南輕塵便滿臉的幸災樂禍起來。
叫你昨天灌我的酒,害的我整整喝了兩壺的醒酒湯,問題是,墨墨親手熬制醒酒湯,那真不是一般的難喝,雖說裏面加了很多好藥材吧。
而另一邊,被程流錦盯了半晌之後,容世旸卻依舊是面不改色,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溫柔,“狗都是被馴服的,和你不配。”
“我就聽你在這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天地可鑒。”
見她不信,容世旸便又淡淡的補了一句,“外人的話信不得。”
“……好吧。”
程流錦無奈,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剛剛那句話已經讓她繳械投降了,見狀,容世旸便又看了南輕塵一眼,而對此,南輕塵也表示了一千萬的無奈。
就這麽結束了?
可沒等他再開口,南輕塵就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斬殺于某人吃人的目光之下,于是,便也隻好又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有重要事情的。”
“什麽?”
容世旸一張口,南輕塵都能感覺到一堆的冰碴子正朝着自己撲面而來,于是,無奈搖頭之後,便又笑道,“世子,如今你是光想着世子妃,其餘的就都不想了。”
說着,便從袖中取出了兩份墨色銀紋的燙花請柬來,遞到了容世旸和程流錦的面前。
“風雲商貿會?”
程流錦接過請柬,讀出上面的名字,便不由得挑眉,這個時代,竟然還有商貿會這麽時髦的玩意兒?
“是的,兩年一度的風貿會又要舉辦了,各國的商人還有商行,都會來到我們卞陽,競相展示自己的商品,借機,就可以拓寬經營的渠道和範圍了,而這一次,流光閣還有青靈茶飲樓,都拿到了參會的名額。”
“這倒是個好東西。”
程流錦禁不住就笑了起來,而南輕塵也點點頭說道,“這一次,流光閣要有一個人出面來作爲代表人。”
“何管事就好。”
容世旸略微思索就給出了答案,而程流錦也點點頭,沒錯,何管事出面是最爲妥當的選擇,畢竟,身爲四權貴之一的南家,是不能經商的。
“嗯,那好。”
南輕塵點點頭,随即,又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我聽說,華柳街上也新開了一家成衣鋪,叫做玲珑閣?”
“嗯”
容世旸倒是有些意外,于是,便看向了程流錦,而她便也點點頭苦笑道,“沒錯,我也是剛剛回來的時候,聽何管事告訴我的,他們完全就是靠模仿我們的樣式,然後按照低廉的價格賣出去。”
“拆了便是。”
容世旸眼睛都不眨,南輕塵便笑道,“世子,你以爲那是王家?”
“哎?”
程流錦一時之間沒有聽懂,但南輕塵卻是又得到了一個警告的眼神,于是,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又笑道,“程老闆,你打算怎麽辦?”
反正,這事讓世子來解決的話,不是放火就是拆樓,這麽不靠譜還是算了。
“放心,我自有辦法。”
程流錦眨了眨眼睛,卻并不說自己的辦法,隻是挑眉道,“我程流錦,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敢做盜版,他就等着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