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流錦一夜無夢,好眠到天亮,直到和暖的陽光透過了窗紙照進來,程流錦才睜了睜有些惺忪的睡眼。
而此時,門外卻是傳來了些動靜。
“嗷嗚!”
小黑一聲扯着嗓子的狼嚎,伴随着爪子撓門的聲音,全部都一絲不落的傳進了程流錦的耳中,而且,還有小八輕輕的喊着,“小黑,你快回來!”
頓時,熟睡着的容世旸便也睜開了眼睛,也不理外面小黑還正在用爪子扒拉着門,隻是伸手将程流錦攬進懷中,淡漠的眸中盈溢着滿滿的溫柔。
時隔多日,他終于将這隻小野貓,變成了自己家養的小貓。
“容世旸。”
程流錦定定的看着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便在他懷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
“嗯?”
容世旸親了親她的臉頰,大手從她的背後開始往下遊移着,而程流錦卻是掐了他一把問道,“你爲什麽要送我一隻小狼崽?”
這是程流錦一直都有些不解的一個問題,自從,她發現小黑是狼而不是狗之,人家别的女孩子都養個貓貓狗狗的,可他倒好,竟然整個狼崽子給她!
而面對這個問題,融收養沉吟了片刻,最後才緩緩說道,“是南輕塵的主意。”
“南輕塵?”
程流錦不由得挑眉笑起來,“你們倆的關系非常好嘛。”
“還可以。”
容世旸淡淡的回答,而與此同時,正在家中喝着妹妹親手煮的解酒湯的南輕塵,便禁不住狠狠地打了個打噴嚏,差一點就将解酒湯哆嗦的扣在身上。
“看來,是關系匪淺呢。”
想起來南輕塵明明不會武功,卻還是翻牆去了右丞府跟自己談生意,程流錦便更加明白一件事,容世旸的身上,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多想無益。”
容世旸的大手繼續作亂,卻是正好就搔到了程流錦腰間的癢肉,使得她禁不住在容世旸懷中翻滾着笑起來。
“你給我停手,哈哈哈……”
程流錦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而容世旸聽她這樣子說,便也真的停了手,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低低的說道,“做些有趣的事情可好?”
“好你個頭!”
程流錦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剛想要去摸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不經意間,卻是看到自己的身上,還有胳膊上,全都是紅紫色的痕迹。
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灼燒感湧上面頰來,使得程流錦覺得有些尴尬。
而見狀,容世旸卻隻是挑挑眉,一把撈住她,又将她結結實實的按回了自己的懷裏,輕笑了一聲,再一次覆上她的紅唇。
“嗷嗚!”
小黑仍舊在撓門,但不遠處的小八卻是并不敢上前将它拉走,畢竟,非禮勿聽,非禮勿聽啊。
隻是,程流錦這邊心中再無遺憾,但有一人的心中,卻是中有千千結了。
瑾王府。
容明軒坐在地上,斜斜的倚着門框,看着太陽緩慢的升起來,事實上,他昨天是這麽看着太陽落下去,月亮上了梢頭的。
提起酒壺晃了晃,卻是并沒有聽到半點的水聲,于是,容明軒便有些嫌棄的将酒壺扔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另一邊,但這一次摸到的,卻還是個空的酒壺。
“王爺,你已經喝了整整一天一夜。”
董鶴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容明軒皺着眉頭回過頭來看着他,發現,他的手中正攥着兩壺酒。
原來,剩下的酒是被他拿起來了。
“還給本王。”
容明軒不悅的看着他,伸出手來索要自己的酒,但董鶴卻是搖搖頭,再一次的重複道,“王爺,你已經不能再喝了。”
“拿來!”
容明軒的語氣加重,但董鶴卻仍舊是搖頭,并又問道,“現如今,您還是那個,想要與天公一決勝負的瑾王殿下嗎?”
“本王自然是自己!”
見他仍舊是不給,容明軒便扶着門框起身來,大步的走向他,劈手将酒壺奪過來,仰頭便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王爺,你的心亂了。”
董鶴看着他,眉間浮上一絲擔憂,若是再這樣子下去,王爺的計劃,一定都會因爲那個程流錦而打亂的。
“董鶴,你别以爲本王不殺你,你就仍舊不明白自己的本分!”
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容明軒已經再懶得稱呼他爲先生,不要他的命,隻是因爲,帝業完成之前他還有用。
還有一點就是,爲了一個女人而殺了他,母妃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對他失望的吧。
“王爺,我的本分,就是要助你登上皇位,并且,以此作爲目的和前提,不擇手段的幫助你。”
“所以你就對本王下毒!”
容明軒陰沉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撕成兩半,他生平最讨厭自以爲是的人,但現在,他面前就站着一個這樣子的人,而且,他卻還殺不得!
“王爺,就算是南三小姐不來,您也不會有事的,我心中自有分寸。”
“你有個屁的分寸!”
董鶴仍是面不改色,可喝了酒的容明軒,卻是終于暴怒起來,将手中的酒壺狠狠地砸向他。
而董鶴也不躲,仍憑酒壺在自己的額角炸開,将酒液洋洋灑灑的淋了自己一臉,混着血水流了下來。
“王爺,你要記得,你當初在娘娘陵前發下的誓,沒有什麽,能比得上娘娘的心願更加重要。”
董鶴随意的拂去面上的血水,仿佛是擦去汗水一般的随意自然,而容明軒卻是更加怒火中燒起來。
他總是在拿着母妃說事!
“董鶴,你别逼着本王殺你!”
“董鶴的命是王爺的,王爺若是想殺,那麽,現在動手就好了。”
容明軒覺得,自己簡直都要爆炸了,可是董鶴,卻依舊不鹹不淡的站在那裏,就連一絲其他的情緒都沒有。
“你個混蛋!”
“多謝王爺誇獎。”
董鶴微微恭首,面上竟然笑意不減,而容明軒恨恨的踹了一腳地上的酒壺,将它踹的稀爛之後,又狠狠地碾壓了幾腳,仿佛,董鶴已經被踩在了腳下似的。
“下一次,你若再敢自作主張,本王絕不留情!”
說罷,容明軒搖搖晃晃的轉了身離去。
無論是誰,都不能對他的事情擅作主張,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奪得程流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