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賤人就是賤人,一個落魄世子也值得她如此費盡心力的扒着不放。”
聽聞程流錦也定下婚期的消息,程盈雪便隻是不屑的嗤之以鼻,即便她程流錦再怎麽蹦跶,也終于是無法達到自己的高度的。
“雪兒你錯了,那好歹也是皇室呢。”
王秀清伸着手,看着丫鬟爲她的指甲染上蔻丹,再有三天,就是她女兒的婚禮了,作爲太子妃的母親,她一定要風光無限,不能給女兒丢臉。
“是,母親您說的對。”
聽得出王秀清的畫外音,程盈雪也笑笑,水眸中閃過一絲鄙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唉……”
看着花容月貌的程盈雪,不知道怎麽的,王秀清便想到了程宇睿,于是,一瞬間,面上便又落寞起來。
她的兒子,死的好慘。
“母親,你是在想哥哥嗎?”
程盈雪有些心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最後,便也隻能恨聲道,“母親你放心,哥哥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不隻是這個。”
王秀清有些落寞的搖搖頭,眸中湧動着掙紮,最後,還是對程盈雪說道,“前幾日,你父親的話中,已經隐隐的透露出想要納妾的意思。”
“什麽?”
程盈雪吃驚的捂住嘴巴,有些不敢相信這件事情,但随即,她便很快就明白過來,父親有這個意思的原因了。
哥哥已經不在了,父親也沒有兒子了。
而有了她和悅兒之後,這麽多年來,母親一直都再也沒有動靜,所以,父親打算再重新找個能給他生兒子的女人。
“雪兒,你一定要爲太子殿下生個兒子,知道嗎?”
王秀清的神情分外哀傷,生個兒子,就相當于是提前抓住了某種際遇,但若是沒有兒子的話,程盈雪即便是太子妃正位,但也有可能會被什麽人給奪走了寵愛。
畢竟,身爲皇室的兒媳,人口的傳承在他們看來,是更爲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母親。”
程盈雪不知道怎麽的便有些想要流淚,她明白母親的對于自己的擔心,嫁出去,便是皇室的人,一切就都要靠自己了。
但是,母親,請你放心,雪兒一定會堅強,也會将所有的新仇舊恨,連本帶利的還給程流錦那個賤人。
瑾王府。
“程流錦定了婚期?”
容明軒慵懶的倚着軟榻,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匕,最後,輕輕的一揮,那短匕便帶着輕微卻銳利的破空聲,射在上好的紅木門扇上。
“王爺。”
董鶴的聲音有些不悅,而容明軒便笑笑說道,“董先生,本王知道你又要說什麽了,别擔心,本王是不會輕易動搖自己的信念的。”
“那便好。”
雖然點着頭,但董鶴的目光,卻是仍舊不曾離開容明軒玩味的面容,他本能的覺得,程流錦這個女人,有些危險。
似乎,她會成爲王爺通向帝位的一大障礙,所以,還是清除掉比較好。
北安王府。
近幾天,容世旸都沒有出現在茶樓,而南輕塵,自然也是并沒有什麽閑情逸緻再去流光閣的二樓看熱鬧了。
因爲現在,他正在被容扒皮壓榨各種剩餘價值,并且,還想要将這些價值都發揮到最大作用。
“世子,你真的想好了?”
南輕塵笑的燦爛,清潤的眸中閃過一絲的戲谑,他還記得,前段時間的時候,某世子非常認真的說,要多多觀察人家。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就要跟人家定婚期了,而且還定的那麽近,這都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還是那個行事詭秘的北安王世子了。
怎麽有些不淡定了呢?
但是,容世旸卻不鹹不淡的瞟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不然,你和王璐大小姐……”
“咳,世子,我覺得,婚禮當天一定要十裏紅妝才好看!”
南輕塵捧着茶杯,輕咳一聲便打斷了他的話,又貌似認真的自顧自點點頭,好像,他真的認爲這個建議很不錯。
“可以。”
容世旸淡淡出聲,可南輕塵卻是禁不住手一抖,差點沒将杯中的熱茶給倒在自己身上,又有些不确定的問道,“世子,你确定?”
“嗯?”
容世旸看了他一眼,而南輕塵便又無奈搖頭,好笑的說道,“世子,你可是要低調的人啊。”
“嗯。”
容世旸仍舊是不鹹不淡的應着,使得南輕塵的笑點沒能蓬發出來,于是,便一口氣憋回了腹中。
其實,他就是想要笑話一下容世旸,爲了程流錦,簡直是什麽招兒都出了。
但很明顯,他打的主意失算了。
容世旸根本就不接他的話茬,這使得他覺得有些無趣了,唉,終究,他是鬥不過世子的呢。
“讓流光閣做嫁衣。”
冷不丁的,容世旸說了這麽一句,這使得南輕塵的手腕又是禁不住的一抖,心道,世子也太能玩了吧,也不怕新婚之夜的時候會被趕出房門?
要知道,對流光閣下單的話,那麽,勢必就要由程流錦自己來設計圖稿,并且親自監督成衣,畢竟,這是她自己要穿的喜服,總歸是不能差了的。
“世子,你确定?”
南輕塵有些吃驚于容世旸的惡趣味,說真的,他真的是非常擔心,萬一,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時候,發生些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世子很可能是要打光棍的。
“嗯。”
容世旸的神色仍是有些玩味,他其實有些期待呢,那隻小野貓知曉一切的時候,面上會是什麽樣子的神情。
“好吧。”
南輕塵無奈的點點頭,他知道,容世旸這一次的惡作劇,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了,于是,便也隻能配合着他玩下去了。
但想到這裏,南輕塵卻又想到一個問題,于是便又問道,“世子,迎親當天,你也不會出現?”
“不可能。”
容世旸當然不會這麽決定,畢竟是他想要娶的女人,自然是不能讓别人代他迎娶,甚至,讓她自己一個人拜空堂。
所以,成親之日,便就是他容世旸,開始反擊的第一天。
“我懂了。”
南輕塵點頭,看明白了容世旸眸中掠過的那一絲冷芒,他知道,容世旸終于打算有所動作了。
隻不過,若是這麽玩的話,他也隻能默默地祈禱着,世子不要再像上一次,被打個烏眼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