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今晚的月色還算是不錯,但程流錦的心情卻還是并不太怎麽美麗,就好像是被人平白無故的潑了一身墨水似的,朦朦胧胧的。
原本,程流錦今天的心情還算是非常不錯的,柳潆洄的進步越來越大了,而且,程盈雪好幾天都沒有來煩她,估計是因爲自己要做太子妃了,所以正美着呢,一切都是這麽的悠閑自在,但卻在遇到了程書頤之後就戛然而止。
那個瑾王的目光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特工殺手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的危險程度,簡直可以提到SSS級别,所以,以後遇到還是遠離的好。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程流錦隻覺得渾身都纏繞着一股疲憊感,簡直要将她爲數不多的腦細胞全部都扼殺了,按理來說,大晚上這個最适合養精蓄銳的時候,可她卻糟心的睡不着。
因爲,容世旸又來了。
“你又來幹什麽?”
看着一語不發,像根柱子一樣杵在自己面前的容世旸,程流錦不由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顧自的早床上縮成一團,将薄被披在身上,隻露出個腦袋。
她倒要看看,這混蛋楊容還能扯出什麽理由來。
“看它。”
容世旸沉默了一大會,最終非常用力的想出來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于是,便伸手指了指早就在床邊蜷縮成一團的小黑。
“……滾蛋。”
程流錦不由得滿頭黑線,真想一手将小黑抄起來砸在他臉上,然後再讓他滾蛋,可是考慮到現在是大半夜的,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所以,她還是非常明智的打消了這個念頭,隻讓他自己滾蛋。
要知道,小黑的一嗓子,可是能響徹整個右丞府的。
“不能罵人。”
見程流錦咬着牙,幾乎将牙都咬出火星子來,可容世旸微微蹙着眉,慢條斯理的挑出程流錦的毛病來,又定定的看着她說道,“你這樣是沒有人要的。”
【所以說容扒皮你一直單身是有原因的】
“……有沒有人要關你屁事!”
程流錦頓時心中有些崩潰,她突然覺得,面前這個面癱一樣的男人,大概是有些智障,于是,看向他的眼神便浮起了淡淡的憂傷來。
智商是硬傷啊。
所以,程流錦安慰自己,智障就是腦殘,腦殘就可以等同于殘疾人,而對待殘疾人要關愛,要寬容,要……
“你又罵人。”
“你給我滾!”
程流錦氣急敗壞的咬着牙,隻覺得心中一千萬頭草泥馬已經飛奔而過,順便,她還有一千萬句媽賣批要講!
死扒皮!智障!瑪德智障!
而看着程流錦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樣子,容世旸的心中也有些疑惑,好好的,她竟然又生氣了,還讓自己走,但那可不行,自己今天來可是有事情的。
于是,想了想之後,容世旸便開口道,“圖……”
“拿了趕緊滾蛋!”
程流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從枕頭底下翻出來早就畫好的一摞圖,抄起來就砸向了他,但這一次,容世旸躲得很快,順便,還将散掉了的圖全部都靈巧的撈住,一張都沒有落在地上。
可見狀,程流錦卻是更來氣了,怎麽啊,會功夫了不起啊。
“你怎麽還不走啊!”
見整理好圖紙的容世旸仍舊是站在原地,程流錦便又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但是,容世旸靜靜的打量着她,卻并沒有說話。
“愛走不走。”
見狀,程流錦便冷哼了一聲,直接自己裹了被子倒頭躺下,也不管他走不走了,明天她還要繼續給柳潆洄上課呢。
可這時候,将自己裹在被子裏的程流錦,卻是聽到一陣腳步聲朝着自己而來,于是,便又一下子驚坐起裏,卻看見容世旸已經到了跟前了。
“你你……你要做什麽!”
看着容世旸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程流錦不僅就是一愣,她突然發現,仰視的角度看,容世旸的臉也挺好看的。
呸!想什麽呢!
但是,也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容世旸卻已經将她用被子裹了個卷兒,輕輕的推到床裏面,然後,自己也湊上來,将‘老北京程流錦味卷’緊緊的抱在懷中。
而等到程流錦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圈在懷中動彈不得了。
“楊容你個混蛋,放開我!”
程流錦低聲咬着牙,恨不得将他的俊臉盯出一個窟窿,但容世旸卻是挑眉看着她,薄唇輕啓道,“睡覺。”
“睡你個頭!”
程流錦恨恨的磨着牙,而這時候,容世旸卻是幹脆将臉湊上來,直接堵住了她的柔唇,讓她再也發不出聲來。
“嗚嗚嗚!”
程流錦奮力的抗議着,但容世旸卻是微微一笑,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又将她擺正,以便自己可以處于更加有利的品嘗位置,順便,還可以防止自己被咬到舌頭。
隻是,容世旸一直以來的憋屈終于無影無蹤,甚至,心中還舒暢起來,可此時,程流錦的肺卻都是要氣炸了,這個混蛋,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
“專心。”
感覺到程流錦要吃人的目光,容世旸放開她,一雙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來,打量着程流錦的目光竟有些邪魅起來,而見狀,程流錦便突然安靜下來,她在想,什麽時候跟蹤他一回,然後利落的閹了他。
可容世旸卻是不知道,此時程流錦正在想些什麽,于是,便又繼續俯身,在她的唇上輾轉流連,就像是沉醉于花蜜的蜜蜂一般,辛勤的專心汲取着她口中的甜美。
如此,過了很久……
許是容世旸這一次太過于‘專心’,程流錦竟被吻得有些缺氧,又因爲動彈不得,便渾身無力起來,最後,便也隻能任由他抱着自己不放,而又因爲白天累了一天的緣故,不一會,居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見狀,容世旸便又是一聲輕笑,終于将她放開了一些,舒舒服服的抱着程流錦,又‘吧唧’一下輕輕的吻在她的眉心,最後,将自己的鼻尖對着程流錦的鼻尖,這才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容世旸一夜未歸,可是讓等在府中還要拿了圖給流光閣送去的清風,整整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