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昨個晚上,可是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事,是右丞大人竟然發現,自家的愛女和太子殿下私相授受,而且還是非常龌龊的級别,這另一件事情呢,就是,王老爺家裏突然着火了。
誰?哪個王老爺?當然是要鬧着娶程流錦的那個王老爺了。
“哎喲,世子,您是不知道,當時,右丞大人還有右丞夫人那臉喲,簡直要耷拉到地上去了!”
清風再一次擔當了情景再現的角色,繪聲繪色的将昨晚的情形還原出來,聽的南輕塵是連連輕笑,可容世旸,卻是絲毫的情緒波瀾都沒有。
“這個程二小姐,原來,買了那春宮圖,竟是做如此的用途。”
南輕塵哭笑不得,也真是難爲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竟能想出這麽膈應人的招數來,想來,這一次右丞大人的精神,一定是受到了重創吧。
“哼,輕佻。”
容世旸冷哼一聲,口中蹦出兩個硬邦邦的字來,使得南輕塵不由得又笑道,“世子,若是那程二小姐真的輕佻,你又會因爲王公子要娶她,而讓人去王家放火?”
不過,南輕塵這話,卻也隻是換來了容世旸淡漠的一眼罷了。
“唉,世子,因爲這件事情啊,程二小姐被右丞大人明令禁止出門,是她自己的房門。”
清風似乎開始有些同情程流錦起來,搖搖頭之後又說道,“也不知道,右丞大人這一次是怎麽想的,昨晚把自家親生的女兒打了一巴掌,哎喲,那動靜,響着呢!”
“因爲,惱羞成怒。”
南輕塵笑笑,輕輕的端了杯子飲茶,而容世旸也是破天荒的附和了南輕塵的意見,淡淡的‘嗯’了一聲。
“看好那邊。”
容世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靜默良久之後,又囑咐了這麽一句,而清風也恭敬地點點頭,随即飛快的離去,他得趕緊回去盯着,不能讓世子錯過一絲一毫最新的消息。
而見狀,南輕塵便又笑着問道,“世子,你可是想到了,那程大小姐,定然會搬來救兵?”
“無非便是容子楓。”
容世旸微微點頭,容子楓這個人,他還是非常了解的,表面上溫潤大方,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心胸非常窄小的人,記仇,睚眦必報。
再者,現在,他需要右丞府的支持,所以,就連是程盈雪不需要什麽幫助,他也一定會努力尋找機會的,誰讓程盈雪是程書頤的女兒呢?
“世子真是好計謀,這樣子一來,右丞大人,看來是真的要和太子殿下綁到一起了。”
南輕塵笑笑,心道,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發覺沒有,近日,他門下的賓客,都已經走了好幾撥,有的,是去了瑾王那裏,但是有的,卻早已經出現在這北安王府之中。
不過,就憑他的腦子,大概,也是想不明白的。
右丞府。
說起來,被禁足的滋味終是有些不好受,這也實在是太憋悶了,不讓出門是一條,甚至,程書頤都不許别人來看看她,這才是真正的喪心病狂。
程書頤說,飛花會之前,還是以學習爲主,别整天沒事就知道瞎晃悠,到時候,不論是誰,出了洋相,丢的,可都是右丞府的人!
于是,程盈琳和程盈婉,便也是無法來找程流錦一問個究竟了,畢竟,她們也算是寄人籬下,程書頤的話,不得不停。
但是很顯然的,容子楓卻并不屬于被禁止上門的行列之中,而程書頤,其實心中也巴不得容子楓上門,這樣,也就越發的證明了,太子殿下的心中,是真正有雪兒的。
程書頤是這麽想的。
“程流錦,你給我出來!”
容子楓一腳就踹開了錦繡閣的門,身後是哭的眼睛核桃一般的程盈雪,臉上還帶着面紗,隐隐綽綽的,能看出來左臉泛着的紅色,看來,昨晚,程書頤的那一巴掌,還真是打得不輕。
“太子殿下,您大白天的擅闖女子閨閣,這樣子好麽?”
程流錦正無聊呢,容子楓便送上了門來,還外帶一個‘柔柔弱弱’的程盈雪,于是,程流錦便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哼,你這樣子恬不知恥的女子,竟然也知道不好?”
容子楓冷哼一聲,徑自便将身後的程盈雪拉到了面前來,指了指她的面紗說道,“虧得她一直在本宮面前處處維護你,讓本宮不計較你的失禮,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回報她的!這樣子對待你的姐姐,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不會。”
程流錦挑挑眉,非常誠實的搖搖頭,最後又雙手一攤頗爲的無辜,“再說了,那本春宮圖,也的确是我撿到的,具體怎麽回事,我怎麽知道?”
“你!你果然是已經不知道羞臊爲何物,這種東西,你竟然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簡直是德行敗壞!”
“跟您二位一比,我還差點,最起碼,沒在後花園裏啃的肆無忌憚的。”
這等事情,他自然是做不出來的,但容子楓顯然是低估了程流錦厚臉皮程度,反倒是被程流錦給将了一軍,于是,便禁不住就是一愣,然而,一聽到這話,程盈雪卻是炸了。
“程流錦你不要出口成髒!爲什麽,什麽事情到了你的口中,就非得變一個味道!我和太子殿下,我們是真正的兩情相悅,是發乎情,止于禮!”
程盈雪的嗓音有些沙啞,在程流錦聽起來非常的不舒服,于是便将自己的耳朵堵上,直到看着程盈雪的嘴巴不再動彈了,這才又問道,“說完了?”
“程流錦,本宮勸你,不要不識好歹,雪兒的一片好心,竟然換來了你的狼心狗肺,真不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麽臉面活在這個世上!”
容子楓也是被氣的不行,他完全想不到,程流錦竟然會是這樣子的态度,他原以爲,程流錦會哭着跪下來請求原諒的。
由此可見,程流錦這個女人,已經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境界。
“你們都活着呢,怎麽,我還能比你們更沒有勇氣?”
程流錦挑眉,心中是慢慢的不屑,人家都說,渣男和渣女,是世界上最爲天造地設的一對,那時候,她還在想,這世上,哪會有那麽渣又那麽蠢的人。
但是,現在她相信了,這世上,不單單是有,而且,還非常的多,就比如她面前這一對,除了‘臭味相投’,程流錦覺得,再也找不到什麽更加合适的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