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就是這遺言中的那個孩子。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你,我沒想到的是,是韓家棟的妹妹韓月喬收養了你。更沒想到,當年的韓月喬是在小縣城,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也搬到了省城。
說實話,當得知你是韓月喬的養女的時候,當我得知你具體的生日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在你被你姐姐砍傷住院的時候,我一眼便認出來看你的林陽,你媽媽的親哥哥!要知道,二十多年前,我們見過多次。雖然容貌有些變化,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當時就肯定,你就是我的女兒!
從知道你是我女兒的那天起,我既開心又憤怒,開心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憤怒的是,你竟然成了韓家棟的兒媳婦!這,這是我萬萬沒想到,也不想面對的事情。
你懷孕了,我對你的關心,不是出于盼着下一代,而是,這是一個父親愛護女兒的下意識舉動。那天在書房裏推你一跤,那是我故意的。因爲,我不能讓你懷上韓家的後代,絕對不能!
暖暖,爸爸的用心,現在的你肯定無法接受,但是,爸爸就算十惡不赦,可對你是真心的,沒有一絲的惡意。”
“不,不!不可能的,不會的,你絕對不會是我的親爸爸!”沐暖暖的身子,一點點地往地上傾斜,嘴裏高喊着,淚流滿面地否定着。
慕容成峰一把抱起沐暖暖,然後輕輕地将沐暖暖放在沙發上,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要不然,你給你的養母打個電話求證一下?我想,她一定知道内情,她很精明,不是傻瓜!”
此刻的沐暖暖,既很想求證,又很害怕求證。她孤立無援地癱在沙發上,默默地流着淚。
她在心裏呐喊:老天,爲什麽要給自己出這麽多難題?假如自己真是慕容成峰女兒的話,**之說倒是可以解除,可是,自己實在不願意有這樣的父親啊。
沐暖暖又想,慕容成峰是不是在玩花招啊,他得知自己在搜集材料,他會不會用這一招來阻止自己對他的報複?
慕容成峰這個人,比慕容雲澤還暗險,還惡毒。
這點,沐暖暖已然了解。
沐暖暖含淚推開慕容成峰,冷笑道:“不用再跟我攀親戚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搜集的材料已經通過别人交給了地方組織和省消防總隊,你有什麽話就跟他們去說吧。”
“你…….你說的是真的?”
“事已至此,我爲什麽要跟你說假話?”
慕容成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跌坐在沙發上,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林月,你是派女兒來報仇的嗎?你的這一招,太毒太狠了!”
沐暖暖冷冷地看了慕容成峰一眼,疾速地沖出了辦公室。
沐暖暖沖出去後,慕容成峰在沙發上愣了一會兒,馬上,沖到電話機前,抓起電話:“接省軍區醫院内一科。”
沒過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請找龔華龔主任。”慕容成峰以命令的口氣,簡捷地吩咐道。
“對不起,龔主任不在。”
“他上哪去了?”
“不知道。”對方說完,便把手機撂下。
慕容成峰的心,越發蜷縮了起來。他拿出手機,快速地撥了一組号碼。
手機回應的是:對方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慕容成峰不死心,給龔華家裏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龔華的老婆。
慕容成峰剛要問,對方聽出是好朋友的聲音,哭哭啼啼起來,請慕容成峰幫忙搭救一下龔華,說龔華下午的時候已經被雙規了。
完了完了。
慕容成峰一下子癱倒在軟椅上。
他明白了,自己真是到了窮途未路了,上級機關與地方的公檢法部門,很快就會找上自己。
真是人作孽不可活,自己,竟然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收拾了。
這就是報應啊。
卻說沐暖暖,剛沖出門,一隻手憑空伸下來,一把抓住沐暖暖的手臂。
“公媳相談甚歡啊!”
沐暖暖定睛一看,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放開我,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想跟你說話,”已在門外候了許久的慕容雲澤,拽住沐暖暖的手臂就往外拖:“本來我是來找老混蛋的,不過,你先撞上來了,那麽,我就先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麽可說的?”
“沒有嗎?沐暖暖,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本事和心機,我慕容雲澤真算是服了你了。”
沐暖暖嗤笑道:“你姓慕容嗎?連祖宗都不知道姓誰?”
沐暖暖的話,直接戳進了慕容雲澤的心窩裏!
傍晚,他臨時回家取份文件,卻不想家裏鬧成了馬蜂窩,并且很驚詫地看到了那份親子鑒定書。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慕容成峰的親生子時,頓時狂怒了。
他,要找慕容成峰問個明白。
沒想到,卻在這裏撞上了沐暖暖!
因爲已是下班時間,走廊與電梯裏空無一人,慕容雲澤很輕易地将沐暖暖揪到了樓下。
“你這個認賊作父的豬,你給我滾開!”
沐暖暖拳打腳踢。破口大罵。
慕容雲澤一手抓住沐暖暖的雙手,另一隻摟住她的肩膀,強力地挾持沐暖暖往外走。
“沐暖暖,你給我老實些,要不然,我難保自己能控制了自己。”
沐暖暖是了解慕容雲澤嗜血兇殘的個性的,他這個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沐暖暖不再動彈。
“這還算明智,”慕容雲澤見門口那頭進來了兩個軍官,便咬着沐暖暖的耳朵說:“說,爲什麽要在背後找我的麻煩?”
反正都是公開的隐私了,沐暖暖也不再隐瞞,冷笑道:“不是我要找你的麻煩,而是,你的麻煩壞了你自己!”
“放屁!沐暖暖,我真沒想到,你這麽歹毒,這麽不擇手段,竟然将手伸到了我們的後面。”慕容雲澤如夜鳥般地嚎叫起來:“你太自不量力了,你以爲就一個小小的你,能搬到我,以至我的那位挂名的父親?”
“我當然不能,不過,我相信,天底下還是好人多,邪不壓正。”
“好一個邪不壓正!”慕容雲澤就好象是個體貼溫情的戀人,一臉笑意地擁着沐暖暖往外走。“沐暖暖,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你把材料都送到哪了?你去給我取回來。”慕容雲澤威吓道:“你要是不答應,那好,橫豎是個死,我拉個墊背的,到了那個世界也不至于太寂寞。”
沐暖暖知道,對付一個失去理性的魔鬼,不能強硬地對着幹,而是,使用計策,與之周旋,找準契機逃脫。
沐暖暖裝作很無知地說:“就算現在把材料取回來也無濟于事了,說不定早就有人看過材料了。”
“這就不是你要管的事情了。”慕容雲澤低吼了一聲:“你隻要照我說的去做!”
沐暖暖好象很順從地答應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