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大家會置疑慕容雲澤,這是一個冷血無情,荒淫無度,極沒有人性的禽獸,他爲什麽會對從未謀面的胎兒産生如此的寵愛與期待?
這要從沐暖暖說起。
從旅遊歸來,慕容雲澤越發感到,沐暖暖是妻子的不二人選,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有見地有學識,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在對待小嬌與桂媛媛,沐暖暖表現出與他人完全不一樣的一面。她竟然竭盡全力去幫助小嬌與桂媛媛!小嬌也許還說得過去,可桂媛媛曾多次傷害過沐暖暖啊,沐暖暖她,竟然不計前嫌,以一付坦蕩蕩的胸襟去接近桂媛媛,關心幫助桂媛媛,這…….不是哪個女人能輕易做到的!
尤其是,沐暖暖的身邊,一直追随着那兩位優秀出衆的愛慕者,任熠彤與袁子桐。慕容雲澤聽說,任熠彤爲了沐暖暖,與當市長的老爸徹底鬧翻了,而袁子桐,更是與家族決裂了,被父兄關了二十八天的禁閉,依舊癡心不改!
人心很微妙,很奇怪。
往往,對某人某物并不在意,可一旦發現有外人觊觎與希圖占有時,那麽,便會激起強烈的占有欲!
這慕容雲澤也一樣,以前吧,閱女人無數的他,将沐暖暖視爲可有可無,充其量,視她爲床伴,視她爲名叫“妻子”的一個角色,從未真正的把沐暖暖放進心裏去。可自從出現了任熠彤與袁子桐後,慕容雲澤的心,就像貓抓的一般,日夜難安。除了恐懼沐暖暖被人掠走外,還有一抹莫名的想法,那就是,自尊心被嚴重地傷害了。
慕容雲澤認爲,沐暖暖是他的專用品,任何人不得窺看與有所圖謀。
爲了把沐暖暖重新抓回到自己的身邊,慕容雲澤放下身段,化裝随行,費盡心機地希圖挽回沐暖暖意欲離去的腳步。
好不容易,沐暖暖回來了。讓慕容雲澤興奮不已的是,沐暖暖竟然懷上了自己的孩子!
對于孩子,慕容雲澤沒什麽概念,他并不是個有愛心的男人,孩子對他而言,隻是片刻歡樂過後的一個産物。
孩子,在沐暖暖之前,曾有好幾個女人爲他懷過孩子!這些可憐的孩子,在未見天日便消失在茫茫的長河裏。慕容雲澤對這些孩子,既無疼愛之心,更無惋惜之情,偶爾想起,隻能讓慕容雲澤越發自豪地感到自身的強壯與無敵。
可對這個不期而來的孩子,慕容雲澤竟然抱有渴望與期待。
因爲,精明絕頂的慕容雲澤,他知道,沐暖暖有了這個孩子,她留在自己身邊的概率會上升到百分之百!
中國的女人,都是爲孩子而活。
爲了孩子,再苦再難,她們都會咬着牙撐下去。
沐暖暖也不例外。
就在慕容雲澤準備用孩子這一招去狠狠地打擊那兩位情敵的時候,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将慕容雲澤的計劃,全盤打亂!
而這個始作甬者,竟是自己自小就敬畏的父親!
這敬畏裏的成份,除了有懼怕,更多的是,歲月留給慕容雲澤的隐怒!爲了給父親留下好印象,從小就有心機的慕容雲澤一直在父親面前充當一個好孩子。當好孩子,必須忍辱負重,必須時時刻刻繃緊自己的那根弦。
但是,慕容雲澤不是聖人,他是凡人,凡人就有自己的個性與想法,當一個人心中藏有太多的不滿與反抗後,這股力量會漸漸地蓄積成怒氣,越積越多,就象滾球似的,滾到一定的時候,稍有一點火星便能引爆!
這個夭折的孩子,竟是那點火星!
“爸爸,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爲什麽?”慕容雲澤如野獅般地嚎叫了起來。
慕容成峰一愣,看了一眼失了常态的兒子,有些忐忑,更是火大,他嚴厲地說:“你…….你也把事情嫁禍到我的頭上?”
“這還用嫁禍嗎?沐暖暖是怎麽流産的?她不是因爲你推了她一把?”
慕容雲澤的腮幫子上,不約地抽搐了起來,面容,越來越扭曲。
“那你知道,我爲什麽推她?”慕容成峰冷冷地問。
“不管是什麽原因,你都不可以推她吧?她的那個老娘說的沒錯,沐暖暖懷着的是,你的孫子,我的兒子!”
慕容成峰不以爲然:“流了就流了,以後還可以再有,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嘎地一聲巨響,慕容雲澤來了一個緊急刹車!
砰地一下,沒有系安全帶的慕容成峰,一下子撞到前面去。
啊!
“雲澤,你到底要幹什麽?謀害你的親老子?”
慕容成峰撫着被撞的額頭,橫眉豎眼地喊道。
慕容雲澤冷漠地望着父親狼狽的樣子,淡然一笑:“你才是謀害我親兒子的兇手!”
“你…….你這個沒用的家夥,爲了一個女人,爲了一個還沒成形的孩子,你竟然對你親老子大呼小叫的,你…….你還是我慕容成峰的兒子嗎?”
慕容成峰怒不可遏,伸手便去拽慕容雲澤的衣領。
“你以爲我想當你的兒子嗎?”慕容雲澤往旁邊一躲,猛地打開車門,吼道:“别人都說我是個冷面冷心的野獸,你……你是野獸的始祖!”
啪!
“混蛋,竟然敢這樣跟你父親說話!”慕容成峰臉色鐵青,一個大耳括子便甩了過去。
父親的大巴掌,慕容雲澤也不是沒領教過,可在今天這樣的情景之下,慕容雲澤發瘋了,他猛地一把将父親推下車,獅吼道:“你去死吧!”
見慕容雲澤怒氣沖天地扯走了慕容成峰,沐暖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彤子,你送媽媽回去休息吧,她身體本身就不好,不要再讓她累着了。”
沐暖暖想支開不必要留下的人。
見沐暖暖的精神狀态恢複了許多,郝靜雅也就順水推舟地答應。
金姨想留下,沐暖暖也想法支開:“金姨,我想吃你熬的皮蛋瘦肉粥了。”
郝靜雅連聲道:“好好好,金姨,趕緊回家做去。”
又對韓月喬陪着笑道:“親家母,辛苦你,暖暖就交給你了。”
韓月喬整了整輸液管,說:“自家女兒的事情,談不上辛苦。”
喬語彤領着一行人離去後,韓月喬将病房門掩上,沖着沐暖暖,又是哭又是笑地說:“孩子啊,苦了你了。”
“媽媽,你覺得,我這出戲演得怎麽樣?”
在此之前,韓月喬曾聽沐暖暖說過,她要拿腹中的胎兒演一出戲。當時,韓月喬已經感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
沒想到,沐暖暖竟然導演了這樣的一出失子之戲。
“暖暖啊,媽媽感謝你,可也太讓人心疼了呀,讓你遭這樣的罪,媽媽不忍心哪。”
“媽媽,你不知道,我在家的時候,肚子就有些疼了。”
“什麽?難道說,這孩子是被悠悠那一推給推下來的?”
“是,當時我就感到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急急忙忙地趕回家去。”
韓月喬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天哪,真是爲難你了。孩子,肚子還疼嗎?來,媽媽給揉揉。”
“沒事,好多了,”沐暖暖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笑道:“媽媽,你猜猜,此時此刻,那對禽獸父子在幹什麽?”
韓月喬鄙夷地撇了撇嘴:“禽獸還能幹出人事來?”
“我猜他們,在狗咬狗!”
“狗咬狗,什麽意思”
“媽媽忘了我曾經說過的?我要用胎兒去離間他們父子的關系,讓這兩隻喪盡天良的狗,去相互攀咬,相互撕扯!”
這話,韓月喬記得沐暖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