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咬了咬牙,準備從沐悠悠的身邊經過。“無聊!”
“無聊?我無聊?”沐悠悠一把拽住沐暖暖的手,瞪起那雙描畫得很精細的眼睛:“你才無聊吧?你不僅無聊,而且,無恥!”
“你放開我,我不想跟你說話!”
沐悠悠死死拽着,見走上來一個人,忙大呼小叫道:“肖姨,你作證,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一個開奧迪的男人在和她眉來眼去的調情?”
肖姨的心裏正有些不爽呢,因爲沐暖暖對她的要求不理不踩。
這會兒,肖姨趁機出一下心頭裏的郁氣。便很誇張地說:“哎喲,悠悠啊,你這是幹嘛呀,暖暖是你妹妹,妹妹有這樣的人際關系和魅力,你當姐姐的得高興,說不定,你也能沾點光啊。”
“我呸!”沐悠悠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沐暖暖臉紅耳赤地說:“肖姨,你說話太過分了。你是長輩,我不跟你計較。”
正鬧着,早就回家候着的韓月喬聞聲沖下樓,見狀,她火了,猛地推了一把沐悠悠,罵道:“你這個死孩子,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還不給我滾回家去?丢人現眼丢到大門口來了。”
也許是韓月喬的力氣太大,也許是沐悠悠拽住沐暖暖的勁道太大,反正,沐悠悠趔趄了幾下跌倒了,将沐暖暖也順勢扯倒了。
兩姐妹滾下了好幾個台階。
“暖暖,暖暖你沒事吧,沒事吧?”
韓月喬吓壞了,撲了過去。
沐暖暖摔在沐悠悠的身上,除了有些頭昏眼花外,倒是沒什麽不适的感覺。
韓月喬扶着沐暖暖站了起來。
沐悠悠不幹了,躺在地上放聲大嚎:“狗眼看人低,老不死的,你不就是看在她嫁給有錢人家的份上才這樣百般的讨好拍馬屁?是我摔得厲害還是她摔得厲害?老不死的你沒長眼睛啊?”
“你快滾起來吧,天哪,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養了這麽個白眼狼。”
韓月喬扶着沐暖暖就往樓上走。
沐悠悠頓時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罵什麽,什麽傷人罵什麽。不堪入耳。
沐暖暖掙脫了媽媽的手,蹬蹬蹬地下樓去,對着沐悠悠的臉,便是啪啪的兩巴掌!
“沐悠悠,她是你的媽媽,是生你養你的媽媽,你…….你怎麽能口口聲聲地叫她老不死的?這兩巴掌,我是替媽媽教訓你的!”
“啊?賤人,臭女人,你竟敢在姑奶奶臉上動手,你不想活了?”沐悠悠爬起來就想還擊。
沐暖暖拍了拍手,冷笑道:“沐悠悠,你别忘了,你是打不過我的,我學過瑜珈和女子防身術呢。”
“你…….你…….”
沐悠悠咬牙切齒。
“你什麽?下将再敢對媽媽無禮,我就不是這兩巴掌的事情了。”
說着,挽着韓月喬就往前走。
沐悠悠被沐暖暖收拾過幾次,心裏有些恐懼,所以,她不敢追上去,也不敢大罵了,隻是在喉嚨裏小聲地詛咒着。
“暖暖,媽媽真的很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媽媽别這樣說,對待姐姐,你不能再溺愛她了,否則,不僅是你和爸要受氣,吃虧的,還是姐姐她自己。”
“唉,我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了,可是,看樣子遲了。”
“媽媽也别着急上火,等眼前的這件大事辦好了,我找姐姐好好聊聊。”
“真是個好孩子,”韓月喬歎着氣道,又壓低聲音問道:“怎麽樣,那邊的事情?”
“那邊的事情”自然指得是桂媛媛之事。
沐暖暖在韓月喬的耳邊說:“媽媽,我又有重大發現,我們回家去說。”
“好。”
到了家,沐暖暖不及喝口水便把韓月喬拖進了自己的那間小屋。
“等一下。”
韓月喬走了出去,将房門重新關了一遍,然後鎖上,再加上保險鎖。
進了小屋,韓月喬将窗簾拉上,想了想,又把電視打開,将聲音調至小檔。
“媽媽,不用這麽小心吧?家裏又沒有其他的人。”
沐暖暖笑着說。
韓月喬指了指窗外,低聲地說:“隔牆有耳,小心總不會壞事。”
沐暖暖點了點頭,從包裏取出筆型攝像機,連接在大學時用的電腦上。
盡管,這封信在拍攝的時候就掃了幾眼,腦子裏多少有了内容的影子,可是,當她仔細讀這封信的時候,沐暖暖還是被震憾了!
“暖暖,這是誰寫給誰的?”韓月喬一邊取老花鏡,一邊問。
“桂林斌寫給桂媛媛的,看落款的時間,這好象是封遺書。”
“那得好好看看。人家都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看,這個姓桂的在死前都說了些什麽。”
信寫得很長,字迹很潦草,很一些字,完全要靠上下的意思去拼湊,去揣摩。
信的全文如下:
媛媛,我可憐的孩子:
爸爸要走了,想去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媛媛,爸爸對不起你,至到今天,爸爸才明白,這輩子最對不起你的人,是你的媽媽,是你。假如老天再給我幾年的壽命,我一定會休掉那個狠心**的女人,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可是,沒有假如。
媛媛,我的女兒,爸爸并不知道,自己會得上這樣的絕症,更不知道,病情會如此的來勢洶湧,讓爸爸措手不及,來不及做一點的準備。對不起啊媛媛,這麽多年,爸爸确實賺了不少錢,可是,爸爸鬼迷心竅,把錢全交給了那個女人,以至現在兩手空空,沒辦法給你留下一分一毫。
你一定會诘問,假如家裏真有那麽多的錢,那麽,那個女人她是不能獨吞的,做爲我的遺産,你有權繼承,房子,也一定有你的份。你這話一點都沒錯,但是,那個女人前幾天跟我說,說借貸公司倒了,那個頭跑了。
你也許聽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我以前沒跟你提過,那就是,我們家裏的錢,這幾年一定由她交給一家借貸公司放高利貸。公司倒了,頭跑了,意味着我們家的那些錢打了水漂!
媛媛,你聽明白了嗎?
提起那套複式樓,爸爸更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當時買房的時候,爲了讨得她的歡心爲了避嫌,将房産證隻寫那個女人的名字!
對不起媛媛,爸爸罪該萬死,你繼續恨爸爸吧,爸爸不怪你,爸爸愛你。
這兩天,爸爸覺得死神越來越近了,趁神智清醒的時候,爸爸要給我唯一的女兒留一份保障,這,也是我唯一能爲媛媛你做的了。
前天,慕容雲澤來到床前,他跟我做了一筆交易,那就是,他和慕容家會照顧你一輩子,并讓雲逸娶你爲妻,而我,必須答應他,替他背一個很大的黑鍋!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黑鍋?
女兒,你耐着心聽爸爸跟你講。
爸爸和慕容成峰,那是多年的關系,我和慕容成峰,還有一位叫韓家棟的人,是同年的戰友,三個人的關系一直不錯。後來,韓家棟入獄,最後死在獄中,這世界上,就剩下我和慕容成峰這對好戰友了。
在這裏,我不想說慕容成峰什麽,而是,我想跟你說說,爸爸和慕容雲澤的關系。
我和他,既是叔侄關系,又有利益上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