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叫誰過來啊?”任熠彤一下子了悟地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怎麽把我未來的妹夫給忘了呢?”
“去你的,他能不能成爲你的妹夫,是你老妹說了算!現在給他這樣的桂冠,爲時過早!”
沐暖暖站起來扭了一把喬語彤的紅潤的臉蛋,笑着說:“少來這套,心裏早就把人家當成了夫君了吧?裝什麽呀裝?”
任熠彤一邊收拾殘局,一邊笑道:“趕緊打電話讓雲逸過來吧,甕裏還有呢,我不會讓未來的妹夫吃殘羹剩水的。”
喬語彤剛摸出手機,手機卻大聲地叫喚起來。
喬語彤一看,大笑道:“别人說曹操跑得快,這哭鼻蟲跑得比曹操還快。”
“快接吧。”
喬語彤沖着手機大叫:“哭鼻蟲,快滾過來,我老哥這裏有好吃的。”
“馬桶子,我正好沒地吃飯呢。”
見過桂媛媛後,慕容雲逸的心情十分複雜,很郁悶,也很惆怅,正想找個人說說呢。
“我沒開車出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啊?”
“行,你等着。”
喬語彤拿起車鑰匙,搖晃着,自嘲道:“這哭鼻蟲,成天就知道剝削我的勞動力。”
“心裏怕是喜滋滋的吧?快去快去。”沐暖暖取笑道。
喬語彤走到門口又掉回頭,沖着任熠彤嚷道:“老哥,沐妞就交給你了,替我好好招待哦,招待不好,我可翻臉不認人的。”
“快走你的吧,别讓你的哭鼻蟲等太久了,”任熠彤親昵地拍了一下喬語彤的頭,吩咐道:“開車小心點,别把車開得像開飛機似的。”
“”喬語彤舉起食指和中指,在額頭上一橫,笑嘻嘻地走了。
“看到彤子這樣開心的樣子,我真替她高興。”沐暖暖由衷地說。
“暖暖,來,來這兒坐下,吃點水果。”任熠彤從冰箱裏拿出一盤鮮豔的櫻桃。
沐暖暖接過,并不放進嘴裏,而是深有感觸地說:“假如人也能像這枚櫻桃就好了。”
“這話怎講?”
“櫻桃外表鮮美通透,内含十分豐富的維生素與營養素,從裏到外都有它的生存價值。”
任熠彤哦了一聲,笑道:“人也一樣啊,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他的生存空間和生存價值。”
“有的人就沒有,”沐暖暖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肚子,幽幽地說:“有的人,注定沒有他的生存空間與生存價值。”
任熠彤不懂,不解:“會有這樣的人嗎?”
“有,比如,那些還來不及生下來就被人爲地掐斷生命線的胎兒。”
任熠彤有些不解地望着臉色變得很難看的沐暖暖,問:“暖暖,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沐暖暖有滿腹的話,她實在是想找個人好好的傾述傾述啊。
否則,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那些事情給壓死了。
“熠彤,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小彤喜歡講故事,沒想到暖暖你也能講故事啊?”任熠彤将一杯放有白菊甘草的茶輕輕地放在沐暖暖的手上,憐愛地說:“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茶,不溫不涼,入口剛好。
沐暖暖輕啜了幾口,咂巴着嘴說:“回味過後是甜的。”
“生活也是這樣,回想起來,再苦的味道都會變成甜的。”
“熠彤,你也像個哲學家。”
“是嗎?”任熠彤很開心很陽光地笑了,随後說:“暖暖,我想聽你講故事。”
嗯。
沐暖暖把自己的經曆用最簡練的語言說了一遍,未了說:“女孩還是深愛着那個男友,可爲了報仇,她不得已狠着心拒絕了他。”
“我覺得,上一代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眼前的幸福比什麽都重要。”
任熠彤插嘴道。
“我也是這麽覺得,”沐暖暖掩飾道。又說:“可這個女孩她不這麽想,她覺得,不能讓壞人永遠都逍遙法外,不能讓她父母的沉冤永遠無法昭雪。”
“我覺得吧,個人的力量是微薄的,那個女孩可以通過社會力量,可以通過法律來替她的父母報仇雪恨哪。”
“那個女孩她也明白,可是,訴諸法律必須要有證據,沒有确鑿的證據有哪家法院會受理?”
任熠彤面露難色地點了點頭:“也是哈,這真有些難爲那個女孩了。”
“熠彤,假如你是那個女孩,你會怎麽辦?”
任熠彤爲難地撓了撓頭皮,笑道:“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不贊成女孩爲了複仇而把自己犧牲了。”
“女孩不這樣做,她這輩子哪能心安?将來如何面見她早死的父母?”
“可是,那女孩深陷虎狼之窩,難道就能找到有力的證據?”
“我想,應該可以吧?”沐暖暖茫然地說:“要不然,那女孩還能怎麽辦呢?”
任熠彤轉念一想,說:“現在不是有私家偵探嗎?可以讓那個女孩去有資質的偵探公司請一個有經驗的偵探啊。”
沐暖暖心頭一喜,這倒是個好主意。
表面上卻冷冷地說:“唉,這隻是一個故事,那女孩,誰知道是人家杜撰的,還是經過加工的?”
任熠彤看着沐暖暖,意味深長地說:“不管那女孩是杜撰的,還是經過加工的,我想跟那女孩說,她不是孤單的,她的身後,一定有道陽光在溫暖着她。”
“熠彤,我替那女孩謝謝你。”
“不客氣,”任熠彤笑道:“麻煩你再跟那女孩說一聲,就說我任熠彤永遠會站在她的那一邊,隻要她需要,任熠彤會爲她做所有的事情。”
沐暖暖有些心慌了,聽任熠彤的意思,似乎對号入座了。
“熠彤,那…….那隻是故事。”
“我知道,我就是那麽一說,”任熠彤腼腆地一笑,說:“放心,這個故事我不準備往外傳說,我喜歡這個故事,所以,将這個故事很自私地藏在我的心底深處了。”
沐暖暖感動地點了點頭,她明白了,任熠彤的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