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峰回到别墅的第一天,先是讓人送來了一個特大的花籃,随後,兩個戰士送來了幾大籃的時令水果。
第二天,他讓人給沐暖暖的卧房重裝了空調,.說以前的空調噪音太大,會影響孕婦的休息。晚上下班的時候,慕容雲峰興緻勃勃地交給金姨一張菜單,說是從省軍區醫院掏換來的菜譜,專供孕婦使用,并讓金姨嚴格按照菜譜給沐暖暖提供一天的五餐。
今天一大早,慕容成峰已經坐進了來接他上班的車裏,也不知想起了什麽,把金姨叫過去囑咐了又囑咐。
後來才聽金姨說,慕容部長讓她放下手中所有的家務,讓金姨一天二十四小時專門侍候少奶奶一個人。
郝靜雅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她覺得,自已的這個絕情又殘忍的丈夫,第一次表現出個人樣來。
公公的種種反應,讓沐暖暖既有些竊喜,又有些擔憂。
慕容成峰因自己懷孕而搬回别墅來住,這讓沐暖暖有了接近公公的機會。可是,沐暖暖擔心,一旦自己肚裏的這個孩子“流失”掉,那公公,他會不會一氣之下重回省總隊啊?
在自己還沒打入公公“心髒”之前,在還未掌握自己所需要的資料前,肚裏的這個孩子似乎得保住。
可是,沐暖暖知道,孩子的月份越大,要意外“流失”的可能性越小,而且,自己對孩子的那份天然的母愛會越來越濃烈,她擔心,到時候自己會舍不得拿孩子做爲複仇的手段!
這怎麽辦呢?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沐暖暖一臉愁容,扶着金姨走到門口,不約地擡頭望了望三樓,問:“桂媛媛這幾天怎麽樣啊?”
“不知道呢,這兩天沒出房門,連三餐飯都是劉媽給送進去的。”
沐暖暖突然改變了主意,笑着說:“我去看看她吧?”
金姨一下子警覺了起來:“少奶奶去看她做什麽呀?别去了,那可是盞不省油的燈。”
“我去謝謝她啊,想必不會對我使什麽壞吧?”
金姨才不信少奶奶是桂媛媛救上來的呢,甚至覺得,小船突然倒翻,很可能跟桂媛媛有關。金姨是看見桂媛媛朝湖邊走去才急令小花工尾随而去的。
金姨相信自己的自覺。桂媛媛就算沒有害人之心,但也決不會下湖去救少奶奶。桂媛媛将少奶奶恨進了骨髓裏,怎會舍命相救?
更弄不明白的是,身爲被害人的少奶奶,她爲什麽要将所有的功勞都按到桂媛媛的身上呢?少奶奶爲什麽要這麽做?
“少奶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好。少奶奶真想看看媛媛小姐,那…….那我上樓去把她叫下來吧?少奶奶在房間裏等着就好。”
沐暖暖嘻嘻一笑,說:“難道她的房間是龍潭虎穴?我偏要去。”
說着,甩開金姨攀扯的手,自顧自地往三樓走去。
“少奶奶,少奶奶!”
金姨忙追了上去。
到了客房門口,沐暖暖将金姨攔在門外,輕聲說道:“你在外面等着,我要和桂媛媛說幾句悄悄話。”
“那可不行,慕容部長讓我二十四小時盯着少奶奶呢。”
“這也不算渎職啊,隻是,你在外面我在裏頭。好了,你放心吧,桂媛媛還想在這個家住下去呢,所以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的。若論打架,她肯定打不過我,我學過女子防身術呢。再說了,她又不是個傻瓜,好好的得罪我這個女主人幹什麽?聰明的人,這會兒巴結我還來不及呢。”
金姨承認少奶奶說的沒錯,可是,
“别可是了,你守在外面就行,一旦有情況,我大叫一聲你就沖進去,金姨你不是有客房的鑰匙嗎?”
嗯。
沐暖暖剛要敲門,金姨又一把拉住,在沐暖暖的耳邊說:“少奶奶,你可得離媛媛小姐她站遠點,防着她一些。這年頭,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别人想什麽呀?還有,你說完話就出來,假如媛媛小姐說些氣話什麽的,少奶奶别放在心上,就全當她在放屁!氣壞了身子那是自己的,爲别人,犯不着。”
“好好好,我全記住了。”
沐暖暖敲門進去後,在桂媛媛的驚詫中,緩緩地掩門走過去。
“你…….你來幹什麽?”
沐暖暖一臉的笑意,秀媚的臉上春意盎然,看不出一絲敵意與怒意。
“我來看看你呀,當然,最主要的是,來謝謝你。”
“不必,你…….你走吧。”
“你的待客之道真不怎麽樣,怎麽能這樣對待一位對你滿心憐惜,滿心感激的人呢?”
沐暖暖笑着,款款地在床前的皮椅上坐下。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桂媛媛,友好一點嘛,我是帶着誠意來的,請你也不要張牙舞爪地對待我好嗎?”沐暖暖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拿起一粒春泰國桂圓,一邊優雅地剝着,一邊笑着說:“你的待遇還不錯嘛,和我的不差上下。”
沐暖暖淡然的話,激怒了桂媛媛,她呼地一下坐了起來,披着頭發,指着房門喝道:“你給我滾!沐暖暖,你是不是來炫耀的呀?假如是來炫耀的,那你是走錯門了。”
“你錯了,我怎麽會是來炫耀的呢?我是來感謝你的,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哪。”
桂媛媛也不是個不知趣的人。别墅内上下人等,都在頌揚自己是救沐暖暖的恩人,她卻一直沒把救命恩人與自己聯系在一起,她心裏當然有數,自己對沐暖暖都做了些什麽。
桂媛媛也相信,沐暖暖會莫名其妙地把功勞歸咎于自己的名下,一定有她不可見人的目的。沐暖暖,她不是個等閑之輩!
所以,這兩天,桂媛媛一直在等待沐暖暖的出現。
沐暖暖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床前,俯看着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這張面孔,咂巴着嘴兒說:“兩天不見,你怎麽變得這麽憔悴了?這人哪,真的不能心生暗鬼,桂媛媛啊,我真的好心疼你啊。”
說着,沐暖暖伸出手去,将遮在桂媛媛額前的亂發拂到耳後,搖着頭說:“本來是個美人胚子,自己不愛惜,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爸若是地下有靈,看見女兒這付模樣,他會不會從骨灰盒裏爬出來啊?”
桂媛媛一把将沐暖暖的手打掉,瞪着細長的鳳眸叫道:“沐暖暖,明人不說暗話,你告訴我,爲什麽要跟大夥說,是我救了你呢?”
桂媛媛也不想跟沐暖暖廢話,單刀直入。
沐暖暖用手帕擦了擦手,然後,甩在了桂媛媛面前,陰沉着臉道:“桂媛媛,你既然這麽問,說明你心裏還是有數的,我倒想問問你,你爲什麽要害我?”
“我沒有害你!”
“沒有嗎?小船,是被你**的,在我下湖的時候,你便潛到水底下去了。當我落水後,你舉着帶有銅扣的腰帶靠近我,意圖将我擊殺在水底。”沐暖暖嘿嘿一笑,說:“其實,我早就防着你了,你知道嗎?下湖之前,我在衣服内穿了一件外國進口的救生衣,。”
桂媛媛一愣,随既聲嘶力竭地否認:“你胡說!”
沐暖暖從家居服的口袋中拿出一個鋼筆型紅外線攝像機,舉了舉說:“我沒有胡說,這個寶貝,将當時的情景都拍攝下來了。你假如一執意否認,那好,等家人全部到齊,我放給大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