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并不是那個爲你輸血男人的孩子!”
此言一出,沐暖暖頓時驚呆住了,慕容雲澤不是說,那個給自己輸血的男人叫林陽,自己是他的女兒?
“媽媽,不是他給我輸血的嗎?”在高考體檢時得知自己是ABRH陰性的血型後,沐暖暖曾上網查過,資料上顯示,Rh陰性血型的血液十分珍貴在我國,99%以上Rh血型者屬陽性。Rh陰性僅占Rh血型者的不到1%。前幾天,沐暖暖還在當地的衛生網上看到這則這樣的消息,在全市參加獻血的300萬人中,屬于Rh陰性血型者僅有3300人。也可以說,隻有直系親屬,才有可能給自己輸血。
這男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又會是誰?
“沒錯,是林陽大哥爲你輸的血,可是,他不是你的父親,而是你的舅舅!”
舅舅?
“對,是你的親舅舅!”韓月喬斬釘截鐵地說。
“月喬,你…….你跟暖暖說這些幹什麽呀?”沐傳書很緊張,沒有老伴的指示,他不敢随意進屋來,站在門口,不停地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韓月喬。聽到老伴說起這個,他吓壞了,不顧老伴曆來的威儀,上前阻止。
“你出去,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對了,早攤你去吧,今天我有話要跟暖暖說。”
韓月喬冷着臉命令道。
“這…….這好嗎?”沐傳書被推至門口,擔心地問。
“沒什麽好不好的,該讓她知道了。”韓月喬砰地一聲把門關上,然後,扣下了保險鎖。
“媽媽,你說那個男人不是我的父親,那誰才是我的親生父母?”
韓月喬将桌上的那桢照片舉起,遞給沐暖暖:“她,是你的親生媽媽!她叫林月,是林陽的親妹妹!”
什麽,叫林月?
沐暖暖一下子想起來婆婆說的那個往事,那個最終從五樓跳下去自殺的女人,她不也是叫林月嗎?
這兩個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沒這麽巧吧?
“她…….她是怎麽死的?那時候我多大?”
“林月姐是跳樓死的,那時,你才一個多月。”
沐暖暖心裏一動,這點,跟婆婆口中的那個林月,是多麽的吻合。婆婆也說,那個林月也是在生下女兒一個多月後跳樓自殺的。
“那…….那我的親生父親呢?他在哪,他爲什麽不要我,他爲什麽要把我送給你們?”
韓月喬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說:“你父親也已經去世了。”
“是生病死的嗎?”沐暖暖的心裏很難過,卻有些釋然,原來親生父親也死了,這樣才迫不得已把自己交給沐家撫養,而不是父親活着,不負責任地将自己抛棄掉。
“不是的,你父親被人陷害進了監獄,在牢裏呆了兩年後又莫名其妙地去死了。”
沐暖暖傻眼了,這是怎麽回事啊,婆婆也說,那個林月的老公進了監獄,最後死在了牢裏!
“媽媽,我的親生父親,是不是姓韓,名叫家棟?”沐暖暖脫口而出。
這回,輪到韓月喬傻眼了,她就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沐暖暖,驚恐地問:“你…….你怎麽知道的?”
沐暖暖的淚,終于滾落了下來,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我婆婆跟我說過……她跟我提過以前的往事……她說的那件事情裏,有叫林月的,有叫韓家棟的…….”
韓月喬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她直勾勾地盯着沐暖暖,“她…….她還跟你說了什麽?”
“我婆婆說了她和公公和這對夫妻之間的糾葛…….這麽說,我婆婆和我的親生父親,曾經是一對戀人!媽媽,怎麽可能,怎麽會這麽巧啊…….”沐暖暖失聲痛哭。
韓月喬将沐暖暖摟進了懷裏,眼裏流着淚,臉上的表情卻很猙獰,她冷冷地說:“這不是巧,而是我有意而爲之!”
“媽媽,你這是什麽意思?”
“暖暖,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姑姑!”
沐暖暖在韓月喬的懷裏一下子僵硬住了,她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看着媽媽堅毅的面孔,癡癡地說:“難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叫月月的人?”
韓月喬重重地點了點頭:“這麽說,你婆婆把什麽都告訴你了,呵呵,這倒省了我不少事。沒錯,我就是那個病得要死的月月,就是你的奶奶從野荒灘揀來的野孩子!我要不是因爲有疼愛我的哥哥,你的父親,我早就死了,早就不知在哪當孤魂野鬼了。”
“我知道,我……我那個親生父親爲了救你,他挪用了公款,差點被軍法從事。”
“是啊是啊,我那個可憐的哥啊,這輩子,我對不起我哥,我沒法報我哥的這個恩德了。”
沐暖暖凝視着痛苦得渾身抽搐的媽媽,不,姑姑,她一把推開韓月喬,站了起來,怒火,從她的眼裏噴出,她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的爸爸,口口聲聲說沒法報答他的救命養育之恩,可是,你又是怎麽對待他的遺孤的?親愛的姑姑,你敢說,你有好好的撫養我,撫養你哥哥唯一的親生女兒嗎?”
“暖暖!”韓月喬聲淚俱下,嘭嘭地拍着自己幹瘦的胸脯:“暖暖啊,媽媽對不起你,可媽媽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有原因的啊……”
“迫不得已,有原因?”沐暖暖重新坐了下來,挪谕地說:“我倒要洗耳恭聽,爲什麽,我從小就有一種感覺,我是後媽養的!”
韓月喬哭泣了半天,猛地抹了一把淚水,咬着牙說:“媽媽的用意,是爲了把你培養成一顆複仇的種子!爲你爸媽報仇雪恨!”
“什麽?”
“暖暖,你的爸爸媽媽,他們的死亡并不是正常的!”
沐暖暖毛骨悚然,一股天然的親情血緣關系,讓她的心,如被針刺,她不覺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難道,是被人謀殺的嗎?”
“可以這麽說!”韓月喬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人造革皮夾子,指着上面的那張照片說:“這就是你的爸爸。你看看,這麽一個精神氣十足的小夥子,卻莫名其妙地死在監獄裏!”
沐暖暖接過一看,隻見,照片裏的人,是一位年紀大約三十多歲的壯漢,方臉盆大眼睛,大鼻頭闊嘴唇,一看就是個憨厚老實的人。他穿着八十年代中期的武警制服,從肩章上看,拍照的時候應該是營級幹部。
“副營,當時是大隊的副教導員。”韓月喬小心翼翼地收起錢包,重新放回兜姜裏,接着說:“你也看到了吧,看上去就是個好人,怎麽會好端端地被投入監獄呢?”
沐暖暖也很想知道:“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