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當然知道袁子桐提的是那件事情。
便笑了笑,溺愛地說:“你還不了解她嗎?彤子這個人,有時候像個老氣橫秋的大人,有時候,就跟幼兒園的小朋友沒什麽兩樣,沒她不敢說的話,沒她不敢做的事情。”
“我知道,我隻是不明白,喬語彤那樣一個灑脫的人,怎麽會那麽看不開,竟然會那麽冒失地去給人家的酒裏下瀉藥?”
“我卻很理解她,”沐暖暖說:“正因爲她很率性,很灑脫,所以,她對雲逸的感情很真摯,很幹淨,對雲逸的突然移情别戀也就會感到特别傷心。”
袁子桐不解地皺了皺光潔的額頭:“那個和慕容雲逸訂婚的女孩是何方神聖?竟能從喬語彤的手裏搶走男人?能耐不小啊。”
沐暖暖鄙夷地抽了抽唇角:“女人隻要肯下賤,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總結的真經典!”袁子桐笑着拍了拍手,“慕容雲逸掉到那樣女人的手裏,也算是倒了大黴了。”
“我真爲雲逸叫屈。子桐,雲逸這個人不錯,跟他哥完全是兩條道上的人。上次你們相互誤解了,以後有機會,我希望你倆能和好,能成爲朋友。”
“呵呵,暖暖你說好的人,那一定差不了。等你徹底解放的那天,我們找他坐坐。”
嗯。
沐暖暖的目光,漸漸地有些迷離,她從慕容雲逸的身上,想到了喬語彤,想到了喬語彤說的那個晚上。
不覺嘟嚷出聲:“奇怪,越想越奇怪…….”
“什麽,什麽奇怪?”
沐暖暖将那晚在雲中雲度假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蹙着眉尖說:“雲逸是因爲彤子那晚的事情上了報紙,覺得丢了他男人的顔面,很憤怒。當然,肯定也吃醋了。可是,彤子卻跟我說,事情根本不像報紙說的那樣,她隻是去看了一下那個被挨打的查撫仁,哪是開什麽房哪?彤子開放,可最後的底線卻是把握得很牢的,這點,我和她是多年的朋友,我了解她。”
“事後我看了那天的報紙,我有個發現,那就是那張滾床鋪的照片,不僅有人爲的傾向,更有嫁接的痕迹。”
“真的?”沐暖暖驚呼了起來。
“是的,照片裏,那男人橫躺在床上,而喬語彤壓在那人身體的上面,按理來說,喬語彤的雙手應該在男人脖頸的位置上,可是,我看到的是,兩人的手都不見了。這很顯然,是做了處理。還有,這樣秘密的照片,怎麽會流到報紙上呢?除非,是有人故意而爲,不是利用了監控錄相,就是在房内預先設置了隐秘的攝影器材。”
沐暖暖恍然大悟,說:“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
又深蹙着眉:“是什麽人這麽跟喬語彤過不去?這麽做,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真是當局者迷,喬語彤想了許久的問題,在袁子桐這裏,一語道破:“很簡單,喬語彤不是由此而跟慕容雲逸吹了嗎?”
“啊?這麽說,是有人故意破壞彤子和雲逸的?”
“否則,你覺得此舉還能對喬語彤産生其它不利的因素嗎?”
沐暖暖想了想,沒有。
除了失去慕容雲逸,喬語彤現在該吃的吃,該玩的玩,該幹嘛還幹嘛,就連任熠彤最擔心的,他父親的影響問題。到今天來看,似乎沒有丁點的影響。
沐暖暖也很敏感,從喬語彤的身上想到了袁子桐莫名其妙丢失的軍官身份證!
“子桐,我覺得,你身份證的丢失,也很怪詭異。”
“是啊,我這個人從來沒丢過錢包什麽的,那天,竟然把軍官身份證給丢失了。”
“不僅丢失了,而且還被人利用了。”
“嗯,”沐暖暖的話提醒了袁子桐,他想了想,說:“隻要把那個什麽叫查撫仁的人找到,一切都迎刃而解。”
“對,可怎麽才能找到那個人哪?假如我們猜得沒錯,那個查撫仁是故意陷害喬語彤的,那麽這個人早就躲到哪個角落裏去了,他還能讓我們找到?”
“我有辦法。”袁子桐胸有成竹地說。
“有什麽辦法?你都沒見過那個人呃。報紙上的人影又不清晰,全被彤子給擋住了。”
“沒關系,我可以去雲中雲度假村調錄相資料出來,那裏頭一定會有那個人。”
“他們會肯嗎?”
“放心,那裏的總經理還是紫禁城其中的一個股東,我哥和他很熟悉。”說到這,袁子桐笑吟吟地望向沐暖暖:“說了半天,你一定餓了吧?”
沐暖暖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早上因爲急着去看小嬌沒好好用早點,這會兒真餓了。
“吃完飯後呢?”
袁子桐不想放沐暖暖走,他隻想一直這樣陪在她的身邊。
“我想去看看我爸媽。”
在一家曉有名氣的西餐廳消磨了近兩個小時,袁子桐終于很無奈地送沐暖暖到了商場。
把沐暖暖放下車,袁子桐真想随沐暖暖進去。
可他有些躊躇,沐媽媽的厲害,他是領教過的。
弄不好被沐媽媽拿着大掃帚打出來,那可就難堪了。
“我進去了,你回去吧?”
袁子桐還想找借口和沐暖暖再膩會:“那……那我在車裏等你好嗎?”
“不用,有可能我會跟我媽回家住一晚也說不定。”
這倒不是借口,沐暖暖覺得自己要弄清很多問題,沒有相當的時間怕是弄不明白的。
“那我等會來接你?”
沐暖暖微微地搖了搖頭,說:“真的不用。你回去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那你可得說話算數。”
“我知道了,你走吧,讓我媽看見就不好了。”沐暖暖催捉道。
袁子桐邊走邊暖暖不舍地說:“我可等着你的電話哦。”
看袁子桐的樣子,簡直像個讨價還價的小孩子,沐暖暖不覺甜蜜地笑了笑,說:“知道了,快走吧!”
袁子桐剛走,沐暖暖剛走進商場,一個尖尖的聲音便迎了過來:“哎喲,幾天的工夫又換男人了?小模樣長得不錯,開得還是奔馳,我的好妹妹,你告訴我,用了什麽手段又釣了個金龜子?”
不用說,這連諷帶刺的人,一定不是别人,是沐悠悠!
自打上次被沐悠悠傷後,沐暖暖這是第一次看見姐姐。
對沐悠悠的作派,沐暖暖早就習慣了。
所以,她不計較,也不生氣,一邊自顧自地往裏走,一邊随口問:“爸媽呢?”
心裏卻想,這個時間段,媽媽肯定在家,媽媽有午睡的習慣,在媽媽午睡的時候,常由爸爸看着攤子。
沐暖暖過來,隻是想看看父親,看看父親手臂上的傷好點了沒。
至于要找母親問身世的事情,沐暖暖覺得,不用着急,等媽媽想說的時候再問也不遲。因爲,沐暖暖曾在電話裏含糊地問過此事,電話裏,媽媽不是說:聽誰胡說八道呢?我撕了他的嘴!就是找借口逃避:我忙着呢,等哪天有空媽媽再好好的和你說說話。幾次三番後,沐暖暖發現,媽媽現在絕口不想談這個問題。
先給媽媽一個緩沖的階段吧。
住院的這段時間裏,沐暖暖發現,媽媽并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冷淡,對自己絕情。自己受傷後,媽媽同樣急得上竄下跳,同樣不眠不休地守着自己,同樣費盡心思變花樣地給自己做各種好吃的。
那段時間的媽媽,确實讓沐暖暖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