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回娘家問個明白的沐暖暖,隻好扶着也被吓個半死的婆婆,随着到了醫院。
郝靜雅蒼白着臉,不住地搖頭歎氣。
“媽,你别着急,媛媛不會有事的。”
郝靜雅伸手打了一下慕容雲逸,“你呀,毛燥脾氣,還是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我也不知道,當時她怎麽會好好的撞向那塊石頭呢?”
驟然看見那灘鮮紅的血迹,慕容雲逸也吓壞了。
沐暖暖将婆婆扶到長椅上坐下,心裏也有幾分内疚,喃喃地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打那一巴掌的。”
郝靜雅已從金姨那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她拍了拍沐暖暖汗浸浸的手,“這也怪媛媛她自己,滿嘴胡說些什麽?”
看了看緊閉的手術室的門,歎着氣說:“我們家這段時間也不知走了什麽黴運了,接二連三的到醫院來。先是你們的爸爸,後是暖暖,現在又是媛媛。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慕容雲逸趴在門縫看了看,有些緊張:“媛媛不會死吧?流了那麽多的血…….”
“胡說!過來,給我老實坐下。”
郝靜雅低喝了一聲。
慕容雲逸不像他哥,對母親還是比較敬重和順從的。
他走到郝靜雅的身邊,輕輕地替媽媽按摩起雙肩來。
郝靜雅微眯着眼,好象很享受似的。好半天才說了一句:“雲逸啊,媽媽到今天還弄不明白,你先前不是喜歡喬家那丫頭嗎?怎麽轉眼間就和媛媛訂婚了呢?是什麽,讓你轉變得這麽快啊。”
沐暖暖也把視線投注在慕容雲逸的臉上。
這也是沐暖暖想知道的答案。
“被鬼打到了呗。”
“什麽意思?”
“原以爲,桂媛媛是那種溫柔可愛賢惠型的女孩,誰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她比喬語彤好不到哪去。”
這話,牽扯到了好友,且是貶損喬語彤,沐暖暖便不能坐視不管了。
“雲逸,你這話就說錯了,語彤和桂媛媛,實實在在不是同路人!語彤,别看她表面上放蕩不羁,實際上是個很守舊的女孩。沒錯,她交過好幾個朋友,可是,她始終堅守着底線。”
慕容雲逸不贊同,舉例佐證:“是嗎?那……那晚的事情怎麽解釋?”
“雲逸,本來吧,我不想說這件事情了,因爲,你已經和桂媛媛訂了婚。可今天你說到這裏,我不得不說,”說着,沐暖暖把當晚的事情又細細地說了一遍,最後下結論地說:“我們分析,語彤是掉進别人設計好的陷阱裏了。你想,假如一切都正常,那麽,那個叫查撫仁的人怎麽會突然消失不見了?那麽重的傷,他還有和女人親熱的心思?語彤明明送他住進了醫院,可爲什麽第二天便不見那個人了?深夜熱線的記者,爲什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趕到?這些,假如仔細想想的話,你就會覺得,破綻百出。”
慕容雲逸一愣,好半天才說:“語彤,她…….她怎麽沒跟我提起這些啊?”
“她怎麽跟你提?那時候,你不是和桂媛媛在一起了嗎?”
慕容雲逸撓了撓頭,沉默了許久,聲音有幾分悲涼地說:“假如,這一切都是圈套的話,那麽,這是針對我和語彤來的。因爲,這一切出現後,我和喬語彤成了陌路人。而且,這個設圈套的人,很熟悉我的個性,此人拿捏我的分寸很準确,一步一步地讓我順着設計好的道路往前走。”
“這個人會是誰呢?”
沐暖暖随口問。
“不知道。”慕容雲逸搖了搖頭。
郝靜雅覺得自己的臉發燙發紅,小兒子的事情,雖然跟自己無關,可是,郝靜雅似乎能猜到幾分原委。
老公慕容成峰,他是從不管插手家事的,可在小兒子娶桂媛媛的這件事情上,他表現得很熱誠,态度很積極。雖然,慕空成峰曾解釋過,說他和桂林斌是同一天換短褲的戰友,戰友身患重病,來日不多,作爲桂林斌的好友,他理當照應戰友的遺孤。
這話,說得铿锵有力,有情有理,可郝靜雅不信,慕容成峰是個怎樣的人,她最清楚了。
其次,從發現大兒子慕容雲澤和桂媛媛有那種關系後,郝靜雅便對慕容雲澤的動機也産生了懷疑。在對待弟弟的婚事上,慕容雲澤很堅定地站在了其父一邊,言之鑿鑿地說了桂媛媛的許多好話。
雲澤,爲什麽要把自己的情人推給自己的弟弟?**不說,這種做法本身就讓人很難理解。
自己的老公,自己的兒子,似乎都跟見不得人的事件有關。
郝靜雅隻能感到羞愧。
“這事以後别說了,木已成舟,多說無益。”郝靜雅扭過通紅的臉,望着手術室的門,悲歎地說:“不管媛媛是個怎麽樣的人,雲逸啊,你都要好好待人家,媛媛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無父無母,孤零零的一個人。你要是再對她不好,她這輩子該怎麽過啊。”
聽了沐暖暖的這段話後,慕容雲逸的心裏很亂,他似乎也感覺到事情有些詭異。聽到郝靜雅這麽說,很不爽,反駁道:“我跟她又沒有結婚,合不來就分呗,憑什麽要把我的一輩子拴在别人的身上?”
郝靜雅正要喝斥,手術室開了一條縫,走出來一個護士。
“小姐小姐,病人怎麽樣了,沒大礙吧?”
護士是個小姑娘,有一雙毛葡萄般的大眼睛,她看了看郝靜雅,又看了看慕容雲逸,很職業化地說道:“病人沒危險,隻是,孩子沒了。”
什麽,孩子?
“對呀,你們家裏的人都不知病人懷有身孕啊?孩子都有一個多月了。”說完,護士丢下全瞪着眼的衆人,扭身朝走廊那頭走去。
“孩子,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孩子…….”郝靜雅念叨着,身子晃了幾晃,便朝地面上傾倒!
“媽媽!”沐暖暖眼明手快,和金姨一邊一個,趕緊将婆婆攙住。
郝靜雅搖搖晃晃地坐了下去,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連眼珠子都定住了。
“媽媽,您沒事吧,沒事吧?”想起婆婆癫痫病發作的情景,沐暖暖好緊張:“要不要叫個醫生過來?”
“不用……不用,我喘上氣來就……就好…….”
慕容雲逸也被吓個半死,見母親能緩緩地說話了,便松了一口氣說:“媽媽,要孩子幹什麽?沒有就沒有呗,您幹嘛這麽着急啊?我跟媛媛還沒結婚呢,真要生出個孩子來哪算怎麽個回事?未婚先孕,這事要是讓我的那班朋友知道了,他們準得笑話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