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嘿嘿一樂,說:“大少爺和少奶奶真是一條心,大少爺怕吵了少奶奶,少奶奶又擔心會影響大少爺休息而特地囑咐我去把客房整理出來。”
“怎麽個意思?”
“少奶奶說她在養傷期間,爲了不影響大少爺的休息,她要搬到客房去住。”
什麽?
慕容雲澤胡亂地揮了揮手:“你去睡吧,别弄了。”
“嘿嘿,已經好了。”
慕容雲澤滿腹不悅地來到自己的房前,卻聽到裏頭有竊竊的說話聲。
一開始,慕容雲澤還以爲沐暖暖在跟誰打電話呢,心裏突然有了個猜測,沐暖暖,不會趁自己不在,跟哪個男人在私聊吧?
這個男人,不是袁子桐就是任熠彤!慕容雲澤斷定。
有了想法,便會有行動。
慕容雲澤用鑰匙輕輕地擰開門鎖。
他沒想到的是,身穿很露睡裙的桂媛媛正在跟沐暖暖大放劂詞。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慕容雲澤再也忍不住了,将包一甩,便沖了進去。
…….
“你真的打算住到客房去。”
“嗯。”
“假如我不同意呢?”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我有人身自由!”
“沐暖暖,你爲什麽一定要和我對着幹呢?是你有這個瘾,還是心理變态?”
聽到“變态”兩字從慕容雲澤的嘴裏出來,沐暖暖不禁愕然,半天才有些好笑地說:“對,我變态,我不僅變态,而且,下流卑鄙!”
原以爲,慕容雲澤會勃然大怒,又會像野獸似地發作。
沐暖暖已經将茶幾上的那把水果刀偷偷地抓在身後。
沒想到,慕容雲澤很平淡,淡得好似沒聽見沐暖暖說的話一般。他一邊脫去外面的衫衣,裸着上身,一邊很平和地說:“你别這麽激動,這樣對你的傷口沒好處。”
“假如真的想讓我好,你就别幹涉我。”
“沐暖暖,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慕容雲澤率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沐暖暖看了一眼慕容雲澤,小臉突然紅了。她從未發現,慕容雲澤的身材竟然是這樣的健美與标準!
高大,魁梧,肌肉發達。雙肩對稱、渾圓健壯,胸廓寬厚,胸肌圓隆,豐滿而不下垂。
腰細而有力,微呈圓柱形,腹部扁平……整體看去,比例協調,增一分嫌長,減一分則短。
“有什麽好談的?”沐暖暖扭過臉去。
心,莫名其妙地亂跳起來。
“我有兩個話題,一,你是不是堅持要離婚?二,你要求離婚是因爲什麽?”
沐暖暖低着頭,聲音很輕,卻讓人覺得很有份量!
“對,我覺得我們兩個的婚姻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我不想一輩子爲這個錯誤買單。你我之間,既沒有情意,也沒有擔當,所以,談不上義務和責任。這樣将兩個南轅北轍的人綁在一起,除了無盡的痛苦外,還是痛苦。”
“就算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但随着日子的一天天過去,彼此會漸漸地相融,會慢慢的彼此接受。就算這輩子都不會産生愛情,但有親情不就可以了嗎?中國的婚姻,不都是靠孩子和親情來維系的嗎?你不要天真的認爲,婚姻是以莫虛有的愛情爲基礎的。對婚姻,我總結出兩個字:湊和。”、
沐暖暖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那是因爲,你不懂愛情,你根本不懂婚姻的性質!”
“這麽說,你懂愛情,懂婚姻?”慕容雲澤不覺地懸提起不屑的眉梢,一股冷戾之氣,又在他的眉宇間流溢。
“和你相比,我覺得,我懂!”
“你懂什麽懂?你是個活在理想,活在童話裏的傻女人!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女人已經像白垩紀晚期的恐龍,頻臨滅絕了。”
“依你的意思,像桂媛媛這樣的女人,才是聰明的女人?”
沐暖暖尖銳地反駁道。
“她,至少活得比你實在,她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淩駕于現實生活,什麽時候,要在現實裏屈服。而不像你,一昧地在生活中橫沖直撞,将自己碰得遍體麟傷也不懂得回頭。”
“對不起,我沐暖暖這輩子都不願意像桂媛媛那樣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我隻想做我自己。”
“我并不反對你做你自己,但是,當你的自我妨礙到我,妨礙到我們的婚姻時,我必須站出來糾正你的所作所爲!”
想起那段地獄般的日子,沐暖暖不覺很狠毒地冷笑了:“你的糾正,采用的竟是禽獸的手段和方式?我真不敢苟同!再說了,你能代表正确嗎?你能代表真理嗎?你能代表上帝嗎?你有什麽權力和資格去糾正别人?”
“我當然有資格有權力,因爲,我是你的老公,你的天!”
沐暖暖差點要大笑了。
慕容雲澤,外表看起來是多麽的現代,多麽的時尚,可他的骨子裏,竟是這樣的腐臭,這樣的封建,這樣的令人不可思議!
“我現在明白了,所以,我無語了。”
“你無話可說,說明你占不住一個理字。”
沐暖暖不想說話,隻是低頭看着自己的玉筍般的腳尖,任小腳,在地毯上畫出一個又一個看不懂的圖案。
“沐暖暖,我還想告訴你的是,糾正你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我會對你那樣,是事出有因。”
呵呵,打人殺人的強盜,還振振有辭地說有正當的理由,這是典型的強盜邏輯。
“是嗎?”
“你不相信?”
慕容雲澤脖子上的青筋,開始隐隐地跳動着。
“我現在,無所謂相信不相信。”
慕容雲澤忍了忍,咬了咬牙關,說:“那說說你的第二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執意要鬧離婚,是因爲我曾經“糾正”過你嗎?”
慕容雲澤竟然将暴虐,輕而易舉地說成:糾正!
這太可惡了!
“你的糾正,”沐暖暖将這兩個字咬得死死的,眼裏,流露出對這個字眼的憎恨與鄙視!“讓我深惡痛絕,天下所有的女孩,都不會喜歡你這個‘糾正’!我想離開你,結束這個婚姻,固然有這個因素存在。但是,更重要的是,你,不配和我共有這個婚姻!”
“說清楚些!”
慕容雲澤命令道。
“這還用我詳細地說嗎?我不想說,我覺得惡心!”
慕容雲澤站了起來,走到沐暖暖的面前,面對面地站住,他将雙手按在沐暖暖瘦削的雙肩上,居高臨下地俯看着,臉上的肌肉,已經在情不自禁的抖動着了。
“惡心?男人,哪個男人在背後沒有幾個逢場作戲的女人,尤其是像我這樣,成功的男人?”
沐暖暖甩了幾下,見甩不掉那雙鉗制的手,也就任他抓住,針逢相對地迎上慕容雲澤野獸般的目光,堅定地說:“别爲自己的獸性解脫!我認識許多成功的男人,他們,一個個潔身自好,對家庭,對家人,有責任心,有擔當。”
慕容雲澤嘎嘎地笑了起來,笑得臉上的表情越發陰郁:“你說的這個男人,想必是指袁子桐吧?他…….他也算個成功的男人?頂多,就是條啃老的米蟲!”
“我根本沒想到他。不過,你既然提起他,我順便解釋一下,他,袁子桐,不是啃老的米蟲,而是很有作爲很努力的醫學界新秀,假如,他現在還不算是成功男人的話,那麽,不久的将來,他一定是!”
“嗬,當着我的面還敢如此稱贊你的野男人哪?沐暖暖,你的膽子不小啊!”
沐暖暖使勁扭過頭去,“請尊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