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任何人,任何有血性的人,這樣的烏龜子是不會當的。
對弟弟,慕容雲澤多少有點内疚感。
“你的家就是我的家!”自打住進慕容雲澤的這棟别墅以來,一心想和慕容雲澤重溫鴛夢的桂媛媛,竟然一次機會都沒有逮到,這讓桂媛媛急得,如春天裏發情的母貓,上竄下跳。
“桂媛媛,我再提醒你一句,沐暖暖回來了,你在言行舉止上給我注意點,少去惹她。我告訴你,你不是她的對手。弄不好,吃不了羊肉還惹一身騷!”
哼!
見慕容雲澤爲沐暖暖說話,桂媛媛不幹了。
她蹬蹬蹬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回頭,似笑非笑地說:“慕容大少,我也警告你一聲,今夜,你和沐暖暖不準睡在一塊!不止是今晚,明晚,後晚,永遠都不允許!”
慕容雲澤根本不将這話放在心裏,半真半譏諷道:“我要是不聽呢?”
桂媛媛咚咚咚地跑回來,臉色如冰地說:“那你就等着吧。”
“等什麽?等你上床啊?”
慕容雲澤痞子般地笑了笑,撂下桂媛媛,朝前大步地走去。
這話,桂媛媛愛聽。
她眉開眼笑地攆上前去,嬌俏地打了一下慕容雲澤,嗲嗲地說:“死相!”
趁慕容雲澤不注意,她踮起腳,叭地一下親在對方的右臉頰上!
慕容雲澤不再說話,他注意到,别墅的二樓,倏地閃過一道身影。
是誰呢,看不清楚。
桂媛媛卻有些不甘心,這幾天來,慕容雲澤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醫院,偶爾在家裏遇上,慕容雲澤也會裝得很客氣,打聲招呼撥腿就走。
這,這跟慕容雲澤當時許下的諾言可是大相徑庭啊。
桂媛媛,可是爲了慕容雲澤才答應和慕容雲逸訂婚的呀。
“站住!”
桂媛媛咬住唇,用了十來種化妝品的臉上,一抹羞怒非常明顯。
“什麽事?”
“你沒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吧?”
“我說過的話多了,你指的是哪句?”
“你說,我明是你弟媳,暗是你老婆嗎?”
慕容雲澤還是那樣無賴般地一笑:“我有說過嗎?什麽時候說的?”
桂媛媛一頓腳,氣急敗壞地說:“你不是說……不是說,慕容雲逸隻是個橋梁,是通向你的橋梁嗎?”
見劉媽遠遠地朝這邊過來,慕容雲澤陰下了面孔,低聲卻不容反駁地說:“你别胡鬧,聽我的。假如你鬧出什麽事來,不僅雲逸不要你,我也不可能會再理你。到時你想想,你已是無家可歸的人了,除了這裏,你還能到哪去?”
慕容雲澤的話,很殘忍,卻也很實在。
将桂媛媛一下子叉在了原地。
“大少爺,媛媛小姐,夫人讓你們趕緊進屋呢。”
沐暖暖已換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下樓來,正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待婆婆更衣下來。
等了許久也不見婆婆下來,沐暖暖欠起身子問小草:“你上樓去看看,夫人怎麽還不下樓來?”
沒過一會兒,小草有些詭密地回來了,俯在沐暖暖的耳邊竊竊私語:“少奶奶,好奇怪哦。”
“怎麽啦?”
“夫人她……她在發呆呢,我喊她很多聲都不答應。”
發呆?
“真的真的,夫人的兩隻眼睛是這樣的,”小草學着方才看到的樣子,繼續往下說:“我喊夫人夫人,可夫人咚地一下倒在了床上,不說話。”
什麽?
沐暖暖一下子站了起來,顧不得頭暈和傷處的隐隐作痛,一邊急着往樓上走,一邊吩咐小草:“二少爺呢?快,快叫上他,讓他趕緊去夫人的房間。”
哎。
“慕容雲澤呢?”
小草往外看了看,指着不遠處說:“大少爺和媛媛小姐在後面呢。”
沐暖暖看了一眼,哼了一聲,心想,真是一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當着家人和傭人的面,一點都不知收斂。
沐暖暖按着腹部,以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到了二樓。
在三樓電腦室的慕容雲逸,與沐暖暖撞了個對過。
“嫂子,媽媽怎麽啦?”
“我也不知道,快進去看看。”
慕容雲逸很自然地扶着沐暖暖,叔嫂疾速地進了屋。
“媽媽……”
房間黑乎乎的,厚重的窗簾無聲無息地垂挂着。窗門似乎留有一條細縫,風從門縫裏鑽進來,不自量力地掀動着窗簾。
風兒每掀動一下,窗外的光線便在屋裏晃了晃。
借着那一縷光線,沐暖暖看到,那張隻有一隻單人枕的床上,橫躺着一個人。
不用說,是婆婆!
沐暖暖不顧一切地沖過去,一把抱起郝靜雅,連聲叫道:“媽媽,媽媽!你怎麽啦,你到底是怎麽啦?”
刷地一下,慕容雲逸拉開了緊阖的窗簾。
房間内,頓時明亮了起來。
“媽!”慕容雲逸撲過去,可看清現狀後,他反倒冷靜了下來,一邊吩咐小草去拿濕毛巾和端開水,一邊安慰沐暖暖道:“嫂子别着急,媽媽沒事的。”
沒事的?
沐暖暖望着不省人事,兩眼發直,口吐白沫的婆婆,吓壞了:“趕緊送醫院吧?這樣可不行啊。”
“媽媽這是**病了,過會兒她自己就會醒過來的。”
“這是什麽毛病,這麽吓人?”沐暖暖從小草的手裏接過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婆婆擦臉擦手,又見衣服上也是污迹斑斑的,沐暖暖讓随後趕來的金姨去取換洗的衣服,不放心地問:“雲逸,真的不用送醫院嗎?”
“真的不用,嫂子。媽媽這是癫痫病犯了,沒什麽大礙的。”慕容雲逸坐在床沿上,一臉的不解:“奇怪了,媽媽的這個病多年沒犯了,今天怎麽會好好的又發作了呢?”
“是不是,媽媽這幾天太累了?”
慕容雲逸搖了搖頭:“身體累點,不至于引發癫痫病的發作,對這個病,我有些了解。”
“哦,那到底是因爲什麽呀,這樣看來,我們以後得多加小心,千萬不要有誘發因素出現在媽媽的面前。”沐暖暖撫着婆婆冰冷的手,心疼地說:“不管有礙無礙,人都這樣了,媽媽一定很難受,隻是她現在說不出來而已。”
“嗯。”
“雲逸,你先出去一下,我給媽媽換衣服。”
“好。”
換好衣服,又取來梳子,給婆婆精心地梳好了頭發,沐暖暖這才對金姨說:“可以讓雲逸進來了。”
雲逸進來的同時,也帶進來兩個人。
慕容雲澤也不走前,離床還有一米的地方站住,有些不耐煩地說:“好好的,怎麽又發病了?”
桂媛媛用手在鼻子前扇着,嘟嚷着:“房間裏的味道,好難聞呀。”
慕容雲逸擡起頭,看了一眼桂媛媛,不高興地說:“那你出去好了呀。”
慕容雲逸的心裏,第一次有了反感,對桂媛媛的反感。這人和人之間,真的不能比,一比,誰好誰壞,一目了然。
沐暖暖是這樣不顧難聞的氣味與肮髒,細心地替母親洗臉換衣,忙個不停,而桂媛媛,卻捂着鼻子站得遠遠的,還嫌房裏的氣息難聞。同樣是如花似玉的女孩,待人接特,怎麽就會有這麽天壤之别呢?
見慕容雲逸生氣了,桂媛媛猛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本性給露出來了。
她忙扭着身子上前,陪着笑對沐暖暖說:“嫂子,你剛出院,我來吧?”
來吧?來什麽呀,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這個時候說這話,不是想揀現在的便宜嗎?
沐暖暖笑了笑,說:“沒事了…….你怕這房裏的味道,你先出去吧,媽媽這裏有我們在就行了。”
桂媛媛當然不能離去啦,盡管,非常想離去,馬上就走。
“謝謝嫂子的關心,我沒事,讓我留在這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金姨嘟嚷了一句,很輕很輕:“又不是打老虎,要那麽多人幹什麽。”
就在說話間,郝靜雅慢慢地睜開眼睛。
睜開眼的同時,她突然說了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