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有的是人選,沒我這個沐屠夫,照樣不會吃混毛豬!”
“嫂子,你真逗!”
“不開玩笑了,說真格的。雲逸,語彤真是個好女孩,你要是選中她,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好了嫂子,這事以後再說。”
沐暖暖心想,别以後再說,一旦讓那個桂媛媛纏上,你慕容雲逸可隻有哭的份了。
但是,這話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來。
再說了,慕容雲逸也不是泥捏的,随人擺布啊?
電梯,很快将他倆帶到了十八層。
慕容雲澤的總裁辦公室的所在地。
過道上,靜悄悄的,偶爾見到一二個抱着公文夾的職員,他(她)步履匆匆,表情嚴肅地快速離去。
“我哥就是有這個本事,能将所有的人變成他賺錢的奴隸。”
沐暖暖不屑地反擊道:“那不是本事,而是沒有人道。”
慕容雲逸一愣,他再次從沐暖暖的眼裏看出了冷淡與輕視。這,不應該是一個新娘子所能有的眼神啊。
他不明白了,哥哥和嫂子之間,他們竟究發生了什麽?
就在走近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沐暖暖眼尖,發現一道身影一下子隐進了轉彎處。
她沖慕容雲逸丢下一句話:“你去找你的哥吧,我有點事。”說着,馬上追了過去。
“金姨,你等一下。”
隐進會議室的,果然是金姨。
見躲是躲不了了,金姨隻得迎出來,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少奶奶,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沐暖暖也不跟她費話,閃身走進了會議室,順帶,将門關上。
沐暖暖在亮得能照出人影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椅面:“金姨,你過來坐下。”
金姨已然知道沐暖暖找自己的目的,她的心裏,也已經醞釀好了答複。她沒想到的是,少奶奶竟然找到這裏來了。
看來勢,金姨覺得,少奶奶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不過,垂死掙紮是人的本能;不到黃河心不死,是人的本性。
金姨不坐,離沐暖暖遠遠地站着,肥厚的臉皮緊緊地繃着,好象是一張浸過水的鼓皮似的,沒有一絲皺褶…….“少奶奶有話要交待?那我站着聽少奶奶說吧。夫人剛才打電話來說,讓我早些回去呢。二少爺回來了,家裏總得把菜飯搞得豐盛一些吧?”
沐暖暖點着頭,一付不緊不慢的樣子,說:“對……金姨,你剛才爲什麽不接我的電話?你不會說是沒電,或是沒帶手**?”
這是自然,金姨再傻,也不會前言不搭後語地胡亂說話。
“原來是少奶奶來的電話啊?看我這記性,剛才聽到手機響,一看這号碼,不認識,也就沒接起。再說,當時正在大少爺辦公室有事呢。”
“金姨好有能耐,竟然能幫慕容雲澤處理問題。”
金姨眼波一轉,心裏便有了轉移少奶奶注意力的主意了。
“少奶奶,你去過大少爺的辦公室了?”
“沒有。怎麽啦?”
“唉,這會兒大少爺該頭疼死了。這人哪,就不能有太善良的心,越好心,人家就越會賴上你。不是我在說自家親戚的壞話,他們呀,也實在鬧得太過分了。”
果然,沐暖暖被金姨的這番雲山霧罩的話給吸引住了,問:“誰在鬧?爲什麽要鬧?”
“少奶奶知道小草有個姐姐叫小嬌的事嗎?”
知道。
小草曾不止一次地跟沐暖暖提過這個姐姐。說小嬌漂亮,說小嬌能幹,說小嬌爲了賺大錢到外省去打工了。
“少奶奶隻知道一星半點的。少奶奶,小嬌小草這倆姐妹啊,是我本家大姐的姑娘,是我把她倆給領到城裏來的。大少爺同情她姐妹們,便把她們都留下了。”
這個情況,沐暖暖也聽說過。
“到底爲了什麽鬧,都有些誰在鬧啊?”
“小嬌的爸媽,領着一群本家兄弟,今兒一早跑到大少爺的公司,攔着大少爺,叫着喊着讓大少爺還他們的姑娘呢。”
“還?什麽意思?這小草在家像個主人似地好好待在别墅裏;小草的姐姐小嬌,不是已辭了工了嗎?他們要讓還哪個姑娘啊?”
金姨偷偷地描了一眼沐暖暖,揣度着少奶奶的心思,慢吞吞地說:“是小嬌。他們說,小嬌已有近一年沒有跟家裏聯系了。手機停機,人也沒有音迅。”
“這跟慕容家有什麽關系?他們應當到小嬌打工的地方去找啊。”
“找了,到處都找了,就是不見小嬌這人。”
“那就趕緊報警啊,在這裏鬧能鬧出個什麽名堂來?再說了,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可不是這樣?我正在勸他們回去呢。”
沐暖暖這才明白,金姨來慕容雲澤的公司,是爲了勸回本家的親戚。
“金姨,你知道我找你做什麽嗎?”
金姨心裏罵開了娘,這個小女人,怎麽繞來繞去還是繞到這個敏感的問題上來了。
金姨翻了翻厚重的眼皮,半天才有氣無力地回答:“不知道。”
“那我讓你知道知道?”
金姨不作聲。
“金姨,你現在還是不是認爲,我給我公公的湯裏下了藥?”
會議室很大,很寬敞,桌椅很富麗堂皇。兩面的牆上挂着幾幅色彩淡雅的油畫。正面,别出心裁地布置出一個小小的舞台,台上擺放着幾盆難得一見的東南亞綠色植物。看來,慕容雲澤的手下,并不是酒囊飯袋,将會議室布置得既嚴肅,又極富人性。
見少奶奶如此發問,金姨卻不慌亂,似乎早就有了這個心理的準備,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少奶奶,這.......這不是話趕話說到那兒了嘛,看到慕容部長上吐下瀉的,我焦急…….隻是順口說說的……..”
金姨的臉上,沒有羞愧,沒有慌亂,更沒有無措。答複,就像早早的就藏在舌頭底下似的。
這種反應,實在是出乎沐暖暖的意料。
來之前,沐暖暖以爲,金姨面對自己的到來與責問,很可能會顯得緊張,至少,會一時手足無措。
萬萬沒料到,金姨是這付百毒不侵的模樣。
這樣的反應,無外乎隻有兩種原因,一是,金姨是個有閱曆的人,在任何事情面前,隻當閑庭信步;二是,金姨很可能已經得到了通報,心裏已經有底。
不管金姨是處于哪種狀況,沐暖暖決定,都要借機打掉金姨的氣焰。
人,可以吃苦,可以遭罪,但決不可以受氣!
這是沐暖暖長大後給自己定下的底線。
“是嗎?那你爲什麽不說劉媽給湯裏下了毒,爲什麽不說你自己給湯裏下的毒,偏偏是我呢?”沐暖暖冷笑道:“沒錯,甲魚是我給親手炖下鍋的,可端上桌的,是你!給我公公盛湯的,是劉媽!”
“少奶奶,這…….我隻是随口問了一句,又沒說真的是少奶奶下的毒…….”
“哼,金姨,你沒忘了當時是怎麽說的吧?”
當然記得,當時,自己拍着大腿說:少奶奶啊,你是不是因爲慕容部長不同意你和大少爺成婚,心裏有氣?我的老天哪,這樣的缺德事可不能做呀,人在做天在看,是會受報應的……..
金姨陰沉着臉,不說話。
“不說話,就等于默認!今天,我先跟你申明,下毒之事純是烏須子有,我更沒有下毒!其次,你必須要跟我道歉!”
“道歉?”
“對!”
“憑什麽?我又沒有做錯什麽。”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沐暖暖從包裏取出那份證明,淡淡地笑着,說:“你應該認字吧?呵呵,我這話是多餘,堂堂的慕容府女管家,哪能不識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