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媛媛卻不幹了,不悅地甩脫郝靜雅的手,陰着臉丢下一句:“我吃好了,幹爸幹媽請慢用。”
提着裙子,風擺楊沐地走出餐廳。
樓下,除了兩個傭人在整理客廳外,别無人影。
桂媛媛拉過端着茶盤的劉媽問:“你們的少奶奶呢?我找她有點事兒。”
正在這時,在餐廳侍候的金姨高門大嗓地叫劉媽把夫人的餐後茶給端進去。
“哎,這就來。”劉媽應了一聲,扭身看了看,指着屋外對桂媛媛笑道:“喏,少奶奶在小花園裏呢。媛媛小姐,麻煩你把這杯水端給我們少奶奶好嗎?”
桂媛媛平時常在這裏進出,和下人們混得挺熟的。再加上,爲了籠絡人心,桂媛媛對每位傭人都很親切,很熱誠,沒有一丁點架子,還時不時地拿點小禮物來賄賂賄賂。
所以,劉媽她們,一個個都很喜歡親近這位媛媛小姐。這人哪,親近過度了就失去了應有的禮敬,俗話說,蹬鼻子上臉。
這話雖有些過分,卻有幾分這個意思。
“你剛才說什麽?”
突然,桂媛媛放下臉來,将長發一甩,新月般的眉挑得高高的,兩頰如染了胭脂,平日裏總是清波蕩漾的雙眸裏,汪起了兩簇憤怒的火苗!厲聲喝道。
劉媽一愣,媛媛小姐這是怎麽啦?劉媽沒往深處想,還以爲媛媛小姐跟自己開玩笑呢。
“嘿嘿,媛媛小姐,我是說,麻煩你把這杯茶端給我們家的少奶奶。”
“你當我是服侍你們少奶奶的傭人啊?”桂媛媛怒道,揮手一掃。咣當一聲,清脆的聲音随即響起。
劉媽手中的茶盤,落在大理石上,摔了個粉碎!
“媛媛小姐,你-”劉媽被驚得,臉色頓時成了兩堵白粉牆,失色的雙唇哆嗦着,蹲下身子,一邊偷偷地打量着桂媛媛,一邊喃喃地說:“我也沒有别的惡意啊,媛媛小姐你怎麽好端端的生氣了?”
慕容雲澤聞聲走了出來,見狀,沉下臉來問:“怎麽回事?”
劉媽更是吓得魂飛魄散,大少爺的脾氣,她們是深知的。
不等桂媛媛開口,劉媽搶着解釋:“是這樣的大少爺,剛才,媛媛小姐要找少奶奶,我正要端茶給夫人呢-”
桂媛媛見慕容雲澤過來,便立馬改換了怒色,甜甜地笑了笑,接過劉媽的話頭說:“沒事沒事啦,劉媽不小心把茶盤給打碎了。”
桂媛媛精明着呢,她知道,什麽能做能說,什麽能做不能說。剛才的這件事就屬于能做不能說的範疇,她才不會破壞自己形象,給自己的臉上抹黑呢。
“做老了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慕容雲澤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去。
桂媛媛拉着不放,瓷玉般明媚的俏臉上泛起嬌羞的笑容,嬌滴滴地說:“雲澤哥,陪我去靜湖邊走走呗?”
“靜湖邊有什麽好逛的?”
“好不好嘛?雲澤哥,吃完飯可不能一頭躺下,小心肚肚發福成個孕婦哦。”說着,桂媛媛嬌俏地摸了摸慕容雲澤平坦的腹部。
慕容雲澤心裏的那股邪火,被桂媛媛細嫩的小手被點燃了,他伸手在對方的臉上摸了一把,奸邪地一笑,細眯起了眼,調戲道:“倒是你要小心哦,别靠我太近,小心我把你變成孕婦!”
“哼,雲澤哥太壞了。”慕容雲澤流裏流氣的話,倒是讓桂媛媛心花怒放,更是嬌媚的不想話,她挽過慕容雲澤的手臂,自顧自地往外走去,邊走邊還嗲嗲地撒着嬌:“雲澤哥,現在不可以亂說話了,小心嫂子生氣讓你跪搓衣闆!”
“靠,她敢!”慕容雲澤在鼻子裏用力地哼了一聲,眼裏流露出濃濃的輕浮與下作,将身子緊緊地貼上桂媛媛如沐條般細柔的身子上,趁勢還拍了一下桂媛媛不夠豐滿的臀部,笑嘻嘻地說:“就算此刻我和你在床上颠龍倒鳳,你的那位嫂子啊,她算個什麽東西?敢管我?怎麽樣,我們去樓上翻滾翻滾?”
沐暖暖就在不遠處的千屈菜叢中,桂媛媛老早就看見了。并且,她相信,自己和慕容雲澤的調情,沐暖暖一定是聽見了。
所以,桂媛媛越發賣弄地扭動着身子,咯咯地浪笑着,故意提高聲調大聲地說道:“你吹牛!你這麽看輕嫂子,在背後說她不是個東西。這也就是說說罷了,我就不信,你敢當面這樣損嫂子!”
慕容雲澤被桂媛媛激得雄心萬丈,他不屑地揮了揮手,與桂媛媛同樣的聲調說:“何止損她?打她罵她也是常事。哼哼,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她,這段時間我是怎麽對付她的。女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慕容雲澤的女人,她更得像奴才,像我腳下的泥,我要她怎樣,她就得怎樣。”
“不信不信,我不相信。”
桂媛媛跳着腳,繼續刺激着慕容雲澤。
正拿着一把花剪在剪花枝的沐暖暖,她确實聽到了慕容雲澤與桂媛媛的對話了,同時,也親眼目睹了他們這令人嘔吐的舉止。本來,她不想理會,就當兩隻狗在當衆發情。可當她聽到慕容雲澤的這番“高談闊論”時,小臉脹得通紅,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怒目相對,鄙夷地說:“你們愛說什麽,随意,但請你們不要把我扯進去亂說一氣,我嫌髒!”
慕容雲澤沒想到沐暖暖藏身在高密的花叢中,一時有些忡怔,而桂媛媛反應快,啊的一聲嬌呼,象隻小兔子似地鑽進了慕容雲澤的懷裏:“哎喲,誰呀?怎麽突然鑽出個人來?要是晚上,我還以爲是個鬼呢。”
沐暖暖淡淡一笑,抱着一大把的千屈菜走了出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冷冷地丢下一句話:“自己是個鬼,才會把人當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