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解釋也有些不通啊,他若是不滿意,不喜歡自己,他完全可以不和自己結婚!從他和他的家庭關系中,沐暖暖看得出來,沒人能管得了他。
爲什麽不是處女?爲什麽不是處女?
喬語彤颠來倒去地念着這一句。
突然,她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差點帶翻了沙發椅。大聲地嚷道:“你…….沐暖暖,你怎麽會是處女呢?”
沐暖暖的臉,刷地一下紅透了,眸底是汪起一抹羞澀的波紋,“臭語彤,你說什麽呢?”
喬語彤頓了頓,有些遲疑,許久,才支吾地說:“暖暖,你還記得上回我說的,假如我做了某件事情傷害到你的話,你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理我?你還記得嗎?”
記得。
“語彤,你做了什麽啦?”沐暖暖的心,高高地懸了起來,下意識覺得,喬語彤所做的這件事,一定與慕容雲澤有關。
喬語彤欲言又止,耳邊,想起了沐媽媽那殷殷的請求和拜托,當時,沐媽媽一再請喬語彤别把當時的事情告訴暖暖。
“唉,沒做什麽啦,我隻是未雨綢缪,給你打個預防針而已。”
沐暖暖卻從喬語彤爲難的臉上看出了事情的不尋常。可沐暖暖是最了解語彤的,她不想說的事情,哪怕你強行扒開她的嘴,她也不會漏半分半毫。
江姐一樣的人物。
朋友們曾這樣戲谑喬語彤。
喬語彤生怕沐暖暖還纏着老問題不放,忙轉移了話題,笑眯着眼:“妞,這兩天小王八羔子對你怎樣?”
沐暖暖苦苦一笑:“談不上怎樣,一條變色龍而已。”
變色龍?
“對,”對這個問題,沐暖暖同樣不想深談,她掉過頭問:“語彤,他爲什麽這麽怕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你的手上?”
想到慕容雲澤一再讓自己别在喬語彤面前多說什麽,顯而易見的,他在擔心着什麽,生怕喬語彤生氣。
這個謎底,喬語彤不想保密,讓沐暖暖知道,心裏好有個底。
“你以爲我昨天給他送的是蛇藥?”
“那是什麽?”
“勝似蛇藥的一份紅頭文件!”喬語彤詭密地笑道。
“做什麽用的?”
“給小王八羔子送錢來了,當然,我這全是爲了你。”
不明白。
原來,總是以單純示人的喬語彤,她偶爾也有心思慎密的時候。
當她孩子氣十足地替沐暖暖報了所謂的仇之後,心裏便有些不安了,她擔心慕容雲澤會将怒火轉嫁在沐暖暖的身上。那樣的話,豈不是讓暖暖受二茬罪,自己好心辦壞事?
爲此,喬語彤采取了又打又拉的手段,她先是從老爹那裏死纏活磨地拿了一個舊城改建的消防工程的項目,送給了正四處找關系投門路的慕容雲澤手中。
當慕容雲澤感激涕零地給喬語彤大許諾的時候,喬語彤冷冷地說:“少來這套,你想害我老爸啊?我警告你,假如還敢對暖暖施暴,别說我饒不了你,就連這個工程,你也休想做下去。我老爸說了,他可以随時中止。”
後面的這兩句話,是喬語彤私自加上去的。
“語彤,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說才好,謝謝你,其實,你完全不必這麽做的。對了,把工程拿給他,這會不會對喬伯父造成什麽不良的影響啊?”
沐暖暖既感激又擔擾。
“不知道怎麽說就别說,謝什麽謝,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放心啦,那個項目本來就是君安安防公司的囊中之物。我隻是提前将東西從小王八蛋的左口袋放到右口袋而已。”喬語彤責怪似地拍了一下沐暖暖的頭:“你躺下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看一眼那個小王八羔子。不管怎麽說,他能奮不顧身地跳下去,就憑這點,我也得去看看。”
嗯。
沐暖暖微微地點了點頭。
愛憎分明,是沐暖暖性格中的一大亮點。
“把這盤櫻桃拿過去吧,我聽說他喜歡吃。”
“放着吧,堂堂的權二代,身價不凡的老總,這點櫻桃都吃不起嗎?”
沐暖暖臉一紅,扭過身子,低低地說:“拿過去吧,我不太喜歡吃櫻桃。”
一個女傭正端着一碗姜湯進來,見狀,咧起厚唇笑道:“喬小姐還沒結婚,自然聽不明白少奶奶的話意。”
“這有什麽不懂的?挺明白的。”
喬語彤反駁道。
“我們少奶奶這是惦着大少爺,關心着大少爺呢。這不是櫻桃,而是她的一片心。”
“劉媽,你亂講話。”沐暖暖羞窘,甚至還帶着一絲忿憤。她才不承認自己是在關心着慕容雲澤呢。對這個魔鬼,沐暖暖的心裏隻有恨。
隻是,一盤櫻桃,是爲了表示自己的一點謝意。若扯到一片心這上面,沐暖暖覺得簡直是無稽之談。
喬語彤當然明白沐暖暖心裏想的是什麽,她端起櫻桃就走,還一把将喜歡多嘴的劉媽也扯了出去。
來到一樓的書房,門,虛掩着,裏頭安靜極了。
喬語彤用手關節捶了捶門,沒反應。
看樣子,那兩位母親大人已經離去了。
既然長輩不在,喬語彤便放肆起來,直着嗓子喊道:“小王八蛋,小王八羔子!”
門,輕輕地開了,探出來一張嚴肅的面孔!
“語彤,你怎麽好這樣亂叫的?”
喬語彤一看,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沐媽媽…….您,您還在啊?”
當然在,韓月喬剛進别墅的大門,便傳來了小女兒落進湖裏女婿舍命相救的驚天大耗。
當場,便把韓月喬吓得夠嗆。
眼見小女兒悠悠醒來,韓月喬的心,立馬轉到女婿的身上。
老天保佑啊,女婿可千萬不能出事。不是因爲喜愛他,而是…….
慕容雲澤若出了意外,那接下來的戲可如何唱哪?
這麽一想,韓月喬越發的痛恨起小女兒來,這丫頭,行爲做事怎麽這般不小心啊?
韓月喬拉着郝靜雅到了樓下的書房,慕容雲澤正倚在床上,見兩位娘親大人駕到,他似乎有些不耐煩,含含糊糊地打了一聲招呼,便借口頭痛發燒閉上了眼。
郝靜雅怯怯地在床前坐了一會兒,見兒子一付冰冷的樣子,再也坐不住,便假說身體不适離開。
韓月喬把自己留下。
她要替女兒賠禮道歉,更重要的是,表示謝意。韓月喬實在不能眼睜着這起墜湖事件而影響了女兒與女婿的關系。隻要女兒能在這個家生根發芽,那麽,後面的事情,韓月喬相信,隻是指日而待。
韓月喬好話說了一蘿筐,笑容在臉上僵死了,好象成了一位面癱患者。
可就算韓月喬這般讨好和努力,慕容雲澤也不爲所動,他隻是冷冷地掃了韓月喬一眼,繼爾又閉上了眼睛。
韓月喬的心裏,恨得長出了憤怒的牙齒!她真想,張嘴就朝狂傲的慕容雲澤咬下去,狠狠的咬下去!
但她沒有發作,她知道,現在是委曲求全的時候,她相信,爆發的那一天,一定會到來!
今天随郝靜雅來這裏,韓月喬主要是想挽救一下被大女兒悠悠破壞掉的局面。沒想到,還不等有所作爲,小女兒又出了墜湖事件。
真是禍事一件接着一件。
就在韓月喬不知所措之時,那個小太妹似的喬語彤闖了進來。
“好好,你和雲澤說說話,我去看看暖暖。”
韓月喬略帶着一絲羞窘走了。
韓月喬前腳剛走,喬語彤将手中的果盤往慕容雲澤的枕邊一扔,瞪着那雙杏眼喝道:“小王八羔子,你老實告訴我,暖暖是不是被你推下去的?”
慕容雲澤先是一愣,兇戾之氣已怪眸底裏流轉,但轉眼間便擺出了一付受盡冤枉的表情來,先是拍了拍額頭,随之叫起屈來:“我的姑奶奶,别說暖暖是我的妻子,就算是個仇人,我也不至于做那麽缺德那麽沒水準的事情啊。”
“你敢對天發誓?”
慕容雲澤暗自笑了笑,心說,小太妹啊小太妹,你也就是這點水平。
“好,我發誓,假如是我慕容雲澤把暖暖推下湖的,我出門被車撞死,吃飯噎死,喝水嗆死,睡覺噎死!喬大小姐,我這樣說行嗎?”
慕容雲澤将那個“推”字咬得死死的,心想,我是使手段讓沐暖暖跌下湖的,又不是推下去的,所以,不會應誓。
喬語彤哪料到慕容雲澤會有這樣的彎彎繞?也就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