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一走近便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
紫荊花樹下,隻有幾株野生的水仙花,哪來的非洲紫茉莉?
沐暖暖冷冷地看了慕容雲澤一眼,随後便要離開。
“你又跟喬語彤那個小太妹說了些什麽?”
慕容雲澤咬牙切齒地問道。
沐暖暖輕哼了一聲,不想回答一個字。
“她爲什麽又過來?是你叫她過來的吧?”
手臂,再次被慕容雲澤拽得死死的。
“我沒叫她過來,”沐暖暖将手抵在對方的胸前,極力不讓慕容雲澤靠近。“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什麽這麽擔心她和我在一起,難道,是擔心語彤對你-”
說到這裏,沐暖暖不再說下去,她知道,下面的話一定會激怒眼前這隻魔獸的。好漢不吃眼前虧,論打架,論施虐,沐暖暖都不是慕容雲澤的對手。
再說,凡事都不必說透,點到爲止。
果然,慕容雲澤聽明白了,他手下一用力,沐暖暖便裁進了自己的懷裏,他的雙手,緊緊地匝着沐暖暖的小蠻腰,下巴,在她的發間摩挲,似低語,又似親吻!
“沐暖暖,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準跟那個姓喬的胡說八道。假如你一意孤行,那你真的得好好的考慮考慮後果!”
“你放開我!”沐暖暖臉紅耳工赤地掙紮着,可她這麽個嬌小的人兒,哪是身強力壯的男人對手?越掙紮,慕容雲澤就摟得越緊!
“摟抱自己的老婆,是法律賦予的使命與責任,憑什麽放開?隻要我樂意,我就在這湖邊把你給辦了!”慕容雲澤咬着沐暖暖的耳垂,先是輕輕的,如輕面掠過,突然,重重地咬了下去!
啊!
沐暖暖痛得叫出了聲。
慕容雲澤的唇,疾速地壓了下來,吻住了那兩片櫻花瓣!
邊重重地吮吸着,邊含糊地取笑道:“你叫啊,叫啊……..想讓小太妹過來看我們夫妻親熱的場面?”
沐暖暖欲哭無淚了,爲什麽,爲什麽又跌進了這個魔鬼的圈套裏?
她閉上了眼睛,不再動彈,就當慕容雲澤在淺薄一個死人!
慕容雲澤也感到無趣了,他松開了嘴,冷冷地望着毫無聲息的沐暖暖,低聲說道:“希望你能分得清楚,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能說!一旦說了犯我禁忌的話,沐暖暖,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麽收拾你!”
沐暖暖面無表情地推開慕容雲澤,卻什麽話也沒有。
慕容雲澤最恨的,就是沐暖暖這付冷淡的神态,他甯願她哭,她鬧,她叫罵!
他覺得,沐暖暖的冷,無疑在表明,她對自己一點都不在意,無論自己做什麽說什麽,她都無所謂,她都不會放在心裏!
“你可聽清楚了?”慕容雲澤低低地吼了起來。
沐暖暖淡然一笑,那笑容,就象冰川上空驟然閃過的一顆流星,冷冽,璨燦,短暫。
“你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
說着,提着裙子就朝來路走去。
沐暖暖的漠視,她的淡然,她的美貌。她的卓爾不凡,種種的種種,都像一個綜合導體,在刺激着慕容雲澤敏感的神經!
他沒想到,出身卑微的她,竟有這等高傲的氣度!
她……..她怎麽就不像她的姐姐沐悠悠呢?
想起那個像一灘爛泥随自己亂捏成型的沐悠悠,慕容雲澤的嘴角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殘戾的笑容。他相信,就沐暖暖這樣來自貧寒小家的小家碧玉,就算她有天生的倨傲之氣與铮铮硬骨,可一旦落進高處不勝寒的環境,憑自己這樣的一個有着鑽石級别,有着無數禦女降女的經驗,不愁降伏不了她!不愁她不變成沐悠悠一般的人物!
哼,得先把她身上的那股傲氣給滅喽!
慕容雲澤陰暗地一笑,他揀起一顆小石子,不用眼描,朝着沐暖暖裸露的右小腿上就扔了過去!
沐暖暖正沿着湖邊往前走,她走得很快。路面是用高低不平的小石子鋪就,石子的縫隙裏,屈強地長着一層青苔,踩在上面,很是有些滑膩。而且,沐暖暖爲了今天的回門禮,特地換上了一雙與長褲相襯的高跟鞋,鞋跟足足有七八公分。她的身子,處在極不平衡的狀态。
突然,沐暖暖感到小腿處傳來一陣的疼痛,哎喲一聲,腳下一歪,身子便往湖裏倒去!
慕容雲澤細眯着眼看着,很是開懷。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爲,不遠處的喬語彤已看見了這邊的情形,正一邊大叫一邊往這頭跑呢。
慕容雲澤當然要在喬語彤與沐暖暖面前當個現代的活雷鋒!他一邊急切地叫道:“暖暖,暖暖!”
一邊甩掉鞋就往湖裏撲去。
湖水的深度,對常在湖裏遊泳的慕容雲澤來說,簡直就像熟悉自己的身體般那樣的稔熟。
按理,他可以一個猛子就紮到沐暖暖的面前。可他就是不,他好象不通水性似的,在水裏折騰,眼看喬語彤跑到眼前的岸邊了,他才喘着大氣吐着水,将差不多要往下沉的沐暖暖托住。
不識水性的沐暖暖已被灌了一肚子的湖水,神智已經出現了昏迷狀态。她軟得像一根湖草似地癱在慕容雲澤的懷裏,雙目緊閉。
慕容雲澤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将沐暖暖救回岸上。
“暖暖,暖暖!你沒事吧,沒事吧?你醒醒啊,暖暖,你别吓我,别吓我啊……”慕容雲澤抱着沐暖暖哭叫着。
“沐暖暖,你給我醒過來,快點!沐暖暖,你再敢閉着眼睛,我跟你斷交,斷交…….”喬語彤哪見過這種場面?也驚慌得亂叫起來,滿臉流的,不知是汗,還是淚。
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眼看别墅裏的傭人紛紛朝這邊跑來,慕容雲澤這才抖縷着雙手,将沐暖暖濕淋淋的身子反扣在一塊鼓突的湖石上,控水。
沐暖暖的體質還算不差,控出腹内的水後便悠悠地蘇醒過來。
醒過來的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新婚的大床上了,房内,有好多人,或站或坐,神情都有些焦灼。
“媽媽……”
沐暖暖虛弱地喊了一聲。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答應了起來!
哎。
嗯?
郝靜雅和韓月喬不約面同地撲到了床前,不約而同地笑了,問道:“醒了?暖暖,身上沒有什麽不舒服吧?”
沐暖暖覺得,婆婆似乎比親生媽媽更着急,語氣更溫柔。
沒事…….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郝靜雅連連點着頭。
韓月喬卻沉下臉來,眼睑四周的皺褶裏,充滿了埋怨與怒氣。将手中的毛巾往床櫃上一扔,恨聲道:“這麽大的人了,玩心還這麽重!好端端的跑到湖邊去玩什麽?玩就玩吧,還必定得玩出事故來。要不是雲澤在身邊,你這條小命都難保!”
“親家母,你就别罵暖暖了,她也不想掉下去不是?不小心發生的事情,誰都會經曆到的。老天保佑,暖暖安然無恙。”郝靜雅勸韓月喬道。
“唉,親家母啊,我在你的面前真是不好意思,養女不教母之過。”
“親家母言重了,不就是一件意外事故嗎?哪跟哪啊。”
韓月喬搖了搖頭,依舊陰沉着臉,長籲短歎:“唉,這是親家母的涵養好,不跟我們計較。雲澤爲了救暖暖,自己着了涼發起了高燒……這,我們韓家如何對得起雲澤和親家母您喲。”
“沒關系的,雲澤隻不過是被湖水一激,打一針吃點藥就會退燒的。”
慕容雲澤?
在湖水裏掙紮的時候,沐暖暖隐約地感到有一雙手将自己的身子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