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錢了吧?呵呵,看來,今天的這個免費護花使者,我算是當定了。”他将車子一頓:“上車吧,我保證安全快捷地送到目的地!”
到了指定的地點,沐暖暖跳下了車,朝笑意盎然的任熠彤擺了擺小手,轉身朝大門走去。
“哎,老妹,你不跟我說聲再見啊?”
沐暖暖回過頭,皎好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她如一株新沐,袅袅婷婷地站立在那裏,任一抹陽光投射在她的臉上,身上。
“謝謝你。”
沐暖暖很想道聲再見,他陽光般璀燦的笑容,體貼溫和的話語,讓沐暖暖很留戀。可始終說不出口,她隻是很真誠地再道了一聲謝謝。
任熠彤不死心,他指着大門口挂着的牌子,笑着問:“你在這裏上班啊?”
沐暖暖不承認是,也不承認不是,微微一笑,繞過門崗,進入了樹蔭森森的庭院。
茂密濃郁的香樟樹從中,散落着幾座樓層不高的小樓,簡單樸素的白粉外牆,老式的建築風格,要不是樹下停卧着許多輛挂着01、02之類牌照的轎車,很可能會誤認爲進入了八十年代的療養院呢。
呵呵,這裏就是H市的市政府辦公大院。
沐暖暖供職的宣傳部,在靠最東面的那棟小樓裏。
沐暖暖卻往西邊的小樓走去,那裏,是H市移民局的地盤。
“喲,新娘子,怎麽就來上班了?喜糖喜糖……”
有認識的人經過,拉住了沐暖暖。
“不好意思,我還在休假呢…….改天,改天等我上班再給你送去。”
考進宣傳部工作才一年,可認識沐暖暖的人不少,一路上,不停地有人跟她打着招呼。
就在她步上台階準備進屋的時候,身後還傳來了竊竊的議論聲:
“真是命好啊,生成女人就得像她這樣的,模樣沒的說,嫁個老公是個高富帥。”
“就因爲模樣長的好,又多才多藝,這才有嫁入豪門的機會,換上我們,切,期待下輩子吧。
你們還不知道吧?不僅老公是個高富帥,連她的那個公公也是武警消防總隊的一名**,聽說是正師級。”
“唉,越說心裏越不爽,人家命生得好,百事都好,我們隻有眼紅羨慕的命哦……”
沐暖暖苦笑了。
自己果真命好?
當這些人若是見到昨晚和今早的情景,這番話還能說得出來嗎?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沐暖暖來到政策法規科,正想敲門,裏頭傳來了哄笑聲。
隻聽得一個高亢充滿中氣的女聲在一群男聲的附合中講着故事。
有一天,一位老幹部拿着一份文件急赤白臉地來找相關部門的領導,領導見老領導來了,忙遞煙倒水讓座。老幹部氣呼呼地一擺手:“免了免了,我不是來抽煙喝茶的。”
“那您是?”
老領導将文件啪地一下拍在了辦公桌上,瞪着渾濁的老花眼,顫微微地指着文件說:“好你個小于子,我一走你就翻天了,就不按規定辦事了?”
領導被訓得一愣一愣的,忙賠着笑問:“老領導,我哪敢哪,是哪件事情辦錯了,讓老領導您生氣了?”
老領導指着那一行紅頭大字,狠狠地說:“你搞什麽搞?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也上紅頭文件?”
領導納悶地低頭一看,沒錯啊,紅頭文件的标題是:一次***補貼三百元。
“還沒錯?”老領導光火了,拍起了桌子,“一次***就要補貼三百元?這是**黨的文件嗎?這是**黨的做法嗎?”
領導這才明白,老領導爲什麽生氣了。
原來,老人将标題分解成:一次…….***…….補貼三百元。
哈哈哈!
沐暖暖紅臉了,抿了抿唇,不用分辯聲音,光是聽這個故事,她就知道是誰在講了。
除了大大咧咧無所顧忌的喬語彤外,誰能在辦公室,在一群男人的中間講帶色的段子?
按說,沐暖暖和喬語彤的性格,那真是南轅北轍,風牛馬不相及。沐暖暖文靜,淡雅,而喬語彤張揚,豔麗,尤其是,她總是喜歡和男人們稱兄道弟,不分彼此。
沐暖暖和喬語彤是中學同學,沐暖暖考上大學後,喬語彤也進入了一所收費很高的私立學校,兩個學校處在同一個城市,兩人常你來我往的。大學畢業後,沐暖暖參加公務員考試,考進了市府的宣傳部,而喬語彤靠着老爹的關系,進入了清閑衙門-移民局。由此,她們之間的關系更密切了。
在沐暖暖面前,喬語彤總是以保護者自居。
見裏頭的笑聲漸漸地弱了下來,沐暖暖屈起手指,輕輕地叩了叩門。
開門的,是一位臉上還挂着餘笑的小夥子。
“哇,是你啊沐暖暖,聽說你和本市的權二代結婚了,怎麽,也不請哥們喝個喜酒?”
那小夥子很誇張地叫了起來。
然後扭過頭喊道:“老大,你的閨密來了。”
啪地一聲,那小夥的頭被書報卷成的筒狠狠地打了一下,罵聲緊接而至!
“喝?請你喝酒?你算哪尊神啊?小屁孩一個,請你喝馬尿還差不多!”
“老大,你怎麽老是一口一個小屁孩啊?本人今年二十二歲,标準的成年男人!”
“我呸!給我滾一邊去!”
一付高桃的身材從門縫裏擠了出來,沖着沐暖暖笑道:“姐們,怎麽是你啊,你怎麽來了?慕容雲澤舍得讓你從大紅喜床上爬起來呀?”
沐暖暖的臉,紅得滾燙發紫,這個該死的喬語彤,她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啊。
“死家夥!”沐暖暖一把扯出喬語彤,一邊急急地往外走,一邊悄聲責怪:“就知道胡說八道。”
“事實嘛,什麽叫胡說八道?”喬語彤嘻嘻一笑,拉過沐暖暖的手,搖晃着:“快,快給我說說,結婚好玩嗎?有意思嗎?”
提到結婚這兩字,沐暖暖臉上僅有的一點淡淡的笑意隐去了。
哎喲一聲。沐暖暖抽開了手,有些落莫地說:“語彤,今晚我住在你家行嗎?”
喬語彤是個不願受家庭束縛的前衛女孩,參加工作後就單獨住在一套公寓裏。
“什麽什麽?你昨天才結婚,今天就要翹家啊?”
喬語彤怪叫了起來,一雙杏眼瞪得如兩隻大銅鈴!
“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