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現在就得說清楚,你……給我開門!”白小米跟到衛生間的門口,秦懷玉随手關上門,差點撞到她的鼻子,氣的她伸手拍門。
秦懷玉躺在浴缸裏,閉上眼睛沉思,不理會白小米的話,他知道這一次爲賴家做事,無法全身而退,隻能力求一個完美轉機。
白小米在門外好說歹說,軟磨硬泡,又是威脅又是哀求,說的自己嘴巴都幹了,秦懷玉都沒冒個聲,她心裏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明知不該和病人計較,還是怒火攻心,恨不得大吐一口鮮血出來。
等秦懷玉穿着浴袍走出來時,卧室的燈關了,隻有書桌上的護眼台燈亮着光芒,映照着白小米皎潔的側面,她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坐在電腦面前,平靜的敲着字。
無論怎麽生氣,也不能出這個門,白小米心裏很清楚,要是被爸爸媽媽看到她的異常,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所以,她隻能坐在電腦面前寫文發洩。
今天秦懷玉情緒不好,她忍一夜,安醫生也說了,秦懷玉的病症引起一點心理扭曲都很正常,隻要容忍點就沒事。
而且最近公司的事情好像很多,秦懷玉已經很久沒去原來的投資公司,隻有在晚上常給朋友打電話,說着她聽不懂的術語。
可能是工作和生病的雙重壓力,讓他今天這樣失控。
等他去美國後,一天再打兩個電話關心關心,回來後肯定又恢複正常。
白小米是這麽想的,她覺得夫妻倆吵架,就必須有一方先退讓,給點時間和空間,然後小别勝新婚……一切又好了。
秦懷玉伸手關了燈,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也沉默着,玩着手機。
他不是玩遊戲,也不是上網,而是給投資公司下達指令。
金融風暴讓他渾身都處在興奮點——他是個喜歡冒險的人,這次的金融危機如同亂世,亂世出英雄,他要把握住一切機會,披荊斬棘,站到自己想要的高度。
白小米寫寫停停,消磨了兩個多小時,今天完全不在狀态上,她想找個人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該和誰訴說。
微微側過身,用眼角的餘光迅速的瞥了床上一眼,秦懷玉好像睡着了,白小米輕輕的站起身,走到床邊,伸手在秦懷玉的眼前晃了晃。
随即她覺得這個舉動很幼稚,立刻收回手,攥成拳頭搖了搖,這個臭男人,今天說話如此傷人心,真想把他揍一頓。
可是,看他熟睡的模樣,那麽甯靜,那麽英俊,又讓她的心變得好軟好軟,仿佛要化成一灘水,願被他喝下去。
這就是愛嗎?
無論多生氣,看見他變得柔和的臉,都忍不住上去想親吻一口,想和他擁抱到永遠。
白小米趴在床邊,對着這張臉,看的出了神。
有時候覺得這張臉離自己很近,近的嵌進了心窩,可有時候又覺得好遠,遠的怎麽都夠不着。
慢慢的探過臉,白小米在秦懷玉的唇上,落下很輕很輕的一個吻,覺得剛才所有的怒氣都煙消雲散——她對美男沒有提不起任何的怨氣,就像是看見漂亮的、可愛的東西,就會想到兩個字——“美好”。
白小米覺得人生又美好起來,隻不過她的心裏還有着陰影,不知道秦懷玉是不是真的讓她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想到這裏,白小米感覺陰影越來越大,擴散成烏雲,把她的陽光全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