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被雷劈了一樣。
那天晚上是撞的不輕,她鼻子留了那麽多的血,秦懷玉下面能完好無損嗎?
可是,這是症狀也太奇特了吧?
明明還能大能小,怎麽就痛了?
“在你洗澡的時候,我起草了一份合同,如果三個月内我的症狀沒有好轉,我們可以協議離婚。”秦懷玉拉開床頭櫃,拿出幾張紙,遞到白小米的面前,“而且……這件事,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在确診之前,委屈你……”
“我不會簽,也不會離婚。”白小米終于元神歸竅,她看也不看那張紙,抓住秦懷玉的手說道,“玉玉,你放心,我不會抛棄你。這都怪我,那天不小心摔倒……”
“那隻是個意外,誰會想到有這樣的結果?”秦懷玉打斷她的話。
“所以更不可能離婚,就算你陽痿一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白小米說着,眼淚開始囤積,嗚,她的美男,成了殘廢……
而秦懷玉聽到“陽痿”兩個字,臉色開始發綠,真想把她按到,看看誰陽痿。
“小米,也許你現在無所謂,可是時間一久……”
“你也可能會好轉的啊,醫學這麽發達,沒有治不好的病。”白小米不想聽下去,她才結婚三天,就遇到這種事情,已經暴躁的想發狂,“明天我再陪你去醫院檢查,說不準是醫生誤診。”
“結婚之後,我發現每次想盡夫妻義務的時候,都會疼痛難忍,所以今天走了三家醫院,告訴我的結果都是……受了外傷碰撞,這段時間要觀察治療。”秦懷玉心裏松了口氣,至少現在看上去,白小米相信了自己的話。
到時候讓安澤明随便寫個診斷書,就能把她糊弄住。
白小米擡頭看着秦懷玉,眼裏的淚水滾啊滾,終于“吧嗒吧嗒”的落下,砸在那幾張紙上,也砸在秦懷玉的心髒上。
白小米很少哭,除了在看電影的時候。因爲她是個天生的樂觀派,無論什麽事都會往好處想,就算是天塌下來,她都泰然自若繼續抱着電腦看動漫。
可是現在,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用漂亮的姿态砸在那合約上,粉身碎骨。
“小米,也不用太擔心,醫生并沒有說毫無辦法。”秦懷玉擡起手,将白小米擁進懷裏,突然覺得自己很惡劣,用這種謊言去欺騙她。
可是他如果現在不欺騙,将她所有一切都占有之後,白小米會更恨他。
秦懷玉甯願找其他女人,也不願意碰白小米。
他不清楚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違背了他的初衷,甚至違背了自己一貫強勢的想做就做的性格,就算是白家的女兒,他也可以據爲己有,更何況現在已經結了婚?
可是白小米對他來說,就像是禁品。甯願違背自己的意願和計劃,也不想碰到。
“都怪我那天不小心……”白小米毫不懷疑秦懷玉的話,她信任了一個人,就會選擇一直信任。
而且對男人來說,編造這種謊言,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小米,簽了這份合約,對你有好處。”秦懷玉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萬一真的有問題,我不會牽累你,你還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嫁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話,秦懷玉的心裏掠過了一絲奇異的痛。
他不曾爲女人難過,對他來說,女人隻是生理需求的必需品,而感情則是擋住理想的絆腳石。
所以,他一直都是冷漠的人。
即便是盡心盡力的投入這場戲,他也不曾動用過真正的熱情。
白小米沒有發覺,有的時候兩個人明明很親密,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和其他熱戀中的男女不同,她被施予的愛情,味道是寡淡的甜。
沒有其他滋味,隻有寡淡的甜。
她和秦懷玉從确定關系到結婚,幾乎沒有吵過架,一切都那麽順其自然,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體貼和溫柔,沒有波折沒有高潮,永遠那麽平靜順利,就像是一條筆直的河流,不曾繞到其他地方看風景,也不曾從高地飛流直下三千尺。
沒有驚心動魄,沒有曲折起伏,就像是少了許多調料做成的湯,淡的讓人品不出味道。
“不簽,我會陪你白頭到老。”白小米擡起頭,臉上還挂着淚珠,卻露出一絲笑,“就算最糟糕的情況發生,我也會陪着你,而且,我也放心以後你不會有外遇,不用擔心小三小四觊觎你。”
秦懷玉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她強作歡顔的臉,很想把她抽醒。
枉費他還想盡辦法來保護她最後一點自我。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再做一下檢查,今天早點睡,不要想太多。”白小米開始安慰秦懷玉,将那份合約扔到床頭櫃上,雖然她的心情灰暗至極。
“小米,我們分床睡吧。”秦懷玉看着她擺好枕頭,吸了口氣,說道。
“爲什麽?”白小米腦子還亂着呢,聽到這句話,立刻轉過頭,盯着秦懷玉,一臉的不解。
秦懷玉苦笑,就算他想好了這麽個計策,要是還繼續睡一起,早晚還是會擦槍走火。
昨天和前天晚上就已經被煎熬的徹夜難眠,總不能每到半夜坐馬桶上抽煙吧?
新婚第三夜,白小米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因爲秦懷玉對她說,在一起睡會“痛”。
她也很頭痛啊,這種事情沒法跟閨蜜說,更不能對家人說,悶在心裏遲早會憋瘋。
白小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看着自己的手指,那麽強壯的大香蕉,爲什麽是壞的……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賜給她完美的王子。
秦懷玉躺在床上一支支的抽煙,這份三個月的契約,他會讓白小米簽下,隻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他能完全掌握白氏企業的一切嗎?
手機無聲的閃着光亮,已經是夜裏兩點。
秦懷玉看着上面不停閃動的電話号碼,眼神陰鸷。
“小嬌妻睡着了?”賴紙鸢每天會在這個點給秦懷玉打電話,她坐在酒吧裏,帶着醉意問道。
“紙鸢,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你該知道如果出了什麽問題,賴叔的心血全白費了。”秦懷玉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
“要是出什麽問題,在你婚禮上就該出了。”賴紙鸢低笑,看着身邊長相有幾分相似秦懷玉的男伴。
“你什麽時候回美國?”秦懷玉在其他人面前,不喜歡壓制自己的性格,他的溫柔,隻會在白小米面前僞裝。
而白小米一直沒有看到秦懷玉的真實面目——工作時的冷靜缜密,對女人骨子裏的冷酷,厭惡感情卻又要對賴家報恩……
秦懷玉也不想讓白小米了解自己,三個月的婚姻而已,他不想在這個天然呆的心裏,留下任何的痕迹。
白小米忐忑不安的的等待着。
她帶着秦懷玉來到全市最好的醫院,挂的專科,找的醫生也是全市乃至全國最好的全科醫生——安澤明。
長相儒雅的白大褂醫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某人的小新娘,然後遞過去一張報告單,上面全是白小米看不懂的字母數字。
安華醫院的魔鬼主任——安澤明,對白小米微笑的說道:“隻能保守治療,這種症狀很麻煩,如果手術,萬一不小心,以後可能斷子絕孫。”
秦懷玉狠狠的瞪了一眼安澤明。
“不過當時沒被痛死已經是萬幸。”安澤明文質彬彬的帶着金絲眼鏡,唬的白小米臉色發青,“因爲受到的外傷很嚴重,可能會引起睾丸萎縮壞死,如果不能做出及時有效的治療,制造下一代會成問題。”
“醫生……你一定要盡力搶救……”白小米聽到這麽權威的醫生所說的話,更是深信不疑,恨死自己當時不小心摔到秦懷玉身上。
“當然,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安澤明口罩下的嘴扯出腹黑的弧度,溫柔的安慰着六神無主的白小米,“我還要徹底檢查一次,你可以去休息室等候。”
“真懷疑那是白奇駿的女兒。”安澤明看見白小米伸手帶上門離開,扯下口罩,說道。
“是不是覺得她很傻?”秦懷玉反問。
“這麽精明能幹的商人怎麽會有這樣女兒?”安澤明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看來,虎父也有犬子。”
“如果她不是宅女,而是從小就跟着白奇駿在外面奔跑接觸生意的女人,你絕對不會再說這句話。”秦懷玉到是喜歡她傻一點,這樣才容易控制嘛。
“說的也是,不過沒被社會染色的人,似乎格外的可愛啊。”安澤明的眼裏突然浮現賊賊的笑意,走到秦懷玉的面前,暧昧貼過去,說道,“不如多住幾天院,那孩子交給我調教調教,如何?反正你現在是一級傷患,小嬌妻沒人安慰,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你最近很空窗?”秦懷玉不動聲色的看着安澤明,問道。
“我一直很忙。”安澤明否認。
“那就是想挑戰自己的審美底線?”秦懷玉繼續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知道我對看上傻乎乎的人是沒抵抗力的。”安澤明看着自己修長的雙手,笑眯眯的說道,“想用手術刀把她慢慢的剖開,然後塞上我喜歡的……”
“你敢嗎?”秦懷玉看了眼傳聞中的魔鬼主任,打斷他的話。
“我隻是說說而已。”安澤明聽見秦懷玉的語氣有那麽一點點的不悅,立刻收斂起來,很聰明的轉換了一個話題,“那麽,一切都按照計劃來,确定沒有其他要改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