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男人的眼光,閉着眼睛都能聞出他們是那類人,床上喜歡什麽姿勢……
呃,說多了……
“你先養好傷,我們靜觀其變,總有機會下手。”肖雲怕葉城亂來,急急将他推到椅子前,把他按坐下去,“況且,少爺是真的想與他親近,還是假借這層關系試探他虛實,我們也不清楚……”
“沒錯,我們先暗中盯梢,不急于這一時。”小五也覺得肖雲腦子靈光了一下,附和着說道。
“男女之間的事……交給我。”蓮露突然眼露戰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要是真的……我定不會讓花開如願。”
“總之……别說我告密,尤其别告訴小四。”小五隻知道葉城被記了兩次大過,但并不知昨天自己和小四差點流落孤島回不來了。
淩天清和花開都很默契的将那件事化解過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要是小五知道葉城也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一定不會來告密了。
“派人先暗中監控住花開所有的人。”葉城抿了抿唇,終于說道,“待明日到了島上,盡量将花開的人調下船去……”
“等等,少爺明日想将我丢下船……”蓮露終于想到了自己也自身不保,頓時又要哭了。
“我去,”葉城深吸了口氣,咬牙道,“求她。”
求人的滋味,應該沒人比淩天清還了解。
好在她遠離了那個夢魇,再也不用哭泣求饒,日夜不休的擔心自己的明天。
淩天清對着一塊石頭,研究了大半夜,直到困倦的趴在試驗台上睡過去。
而作爲她的助手兼新任男友,花開則是很負責的盯着一組組數據,像個機器人一樣,記錄下來。
雖然不明白這一切對淩天清究竟有什麽意義,但花開隻要看見她盯着那些奇奇怪怪的金屬,眼中所釋放的狂熱,他便覺得,她找到了快樂。
或者說,從這些枯燥無味的研究中,将自我封存寄托,像一封永遠在路上漂泊的信,不确定是否有一天,能到達她所夢想的地方。
但隻要在路上,她就會心安。
至少,在努力往想去的方向前進。
花開也在努力。
努力變成她想要的人。
雖然……也不确定是否能夠成功,但越和她貼近,用相似的思維去看待這個世界,他就越不會覺得孤單。
她說的“同一個頻率”,大概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叮”!
機器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驚醒了小憩的淩天清。
“這石頭裏含罕有的精鑽。”淩天清一睜開眼,看到花開默契遞過來的數據,臉上倦意一掃而光,浮現笑意。
“石頭隻有幾塊。”花開淡淡道。
“但那座小島的位置,我記下來了。”淩天清看着那組數據越來越高興,精鑽純度很高,是這裏最堅硬的物質。
“把工具箱遞給我,我要把它切割提取出來。”淩天清很喜歡花開在她的實驗室,很少問“爲什麽”,他淡定的樣子,讓她覺得他是自己的同學。
“讓我來。”花開說道。
“不行,你會破壞裏面的分子結構……”淩天清雖然讓他做助手,但精密的事絕不讓他做。
她不信别人能做的比自己好。
“你不信我?”花開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問道。
“當然不信。”淩天清用簡單的顯微鏡觀察着石頭表面,理所當然的說道,“裏面藏了一顆鑽石,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這裏的鑽石,和地球上的鑽石可不同。
這裏的純度更高,用途也更廣,淩天清可以用它來增加船的防禦性。
“不如明天再弄。”花開突然将那個石頭拿走,淡淡道,“工作時間結束,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索然無味的研究室工作,要不是因爲她特殊,花開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着。
“但是……”
“我餓了。”花開打斷她的話,“不是說戀愛是做讓對方喜歡的事,現在是否應該和我去吃飯?”
擦,戀愛主要是做女孩子喜歡的事好嘛?
不過淩天清被他一說,肚子也有點餓,勉強點點頭。
戀愛不過就是一起吃飯,一起走路,相互說話,相互陪伴而已。
淩天清對此……毫無興趣!
不過她還是努力的全程配合。
門一開,淩天清看到葉城硬邦邦的站在門口,似乎等了很久。
“你不是在閉門思過,爲何出來了?”淩天清微微蹙眉,問道。
“聽說少爺準備接受這個男人做自己的情人。”葉城面無表情的說道。
躲在遠處盯梢的小五和肖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吐血。
不是說要爲蓮露求情的嗎?
不是說要好好保密嗎?
小五臉色慘白,欲哭無淚,完了完了,少爺冰雪聰明,一定知道是他告的密……
他有了這個前科,以後怎麽都争不過小四的狗腿位置了……
“啊,不是情人,是戀人。”淩天清竟然還平和的糾正葉城的話。
這兩者究竟有什麽區别?!
小五抱頭蹲在角落裏,滿腦子都是自己被驅逐下船的凄慘場景。
“以後請多關照。”花開略帶笑意的看着葉城,眸光裏卻藏着鋒芒。
“少爺是心理渴望男人,還是身體要得到滋潤?”葉城根本不看花開,繼續問道。
這句話問的……肖雲也想死了。
都怪蓮露老是說什麽女人身體身體身體的,讓根本不懂女人的葉城誤解了。
“他是我實驗對象而已。”淩天清竟還沒有惱,很客觀的說道。
她也是花開的實驗對象。
他們要共同完成“戀愛”這個研究課題。
“爲什麽一定要是他?”葉城又問道。
“因爲我們溝通起來比較方便。”淩天清依舊很客觀,平靜的回答。
船上這麽多“适婚”男性,可她和誰都不可能。
他們整天隻會問“爲什麽”“爲什麽”,像個小學生,沒法深入交流。
“問完了嗎?”淩天清見葉城僵持着,說道,“回去繼續面壁思過,不準出來。”
葉城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劍鞘。
他不能任由事态這麽奇怪的發展下去。
他要控制住這條船上的一切。
“莫非你不甘心?”花開突然說話了,也和淩天清一樣平靜,卻犀利,一針見血。
葉城微微一愣。
“莫非你也想和她做戀人?”花開問的更直白。
躲在角落的肖雲和小五相互看了眼,自從遇到了淩天清,他們身邊就充斥着各種奇葩和極品。
這種對話,簡直不能想象……
偏偏他們三個人還鎮定自若,甚至淩天清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似乎覺得花開問的話超級有趣。
“……我對少爺絕無妄想。”葉城終于開口,“但我确有不甘,你來曆不明,身份不清,動機不純,欲奪此船,見我家少爺性格溫柔才貌無雙又起旖念,不知用什麽卑鄙手段騙取信任,妄想一箭雙雕……”
“噗……”淩天清終于掩口笑出聲來。
葉城平時寡言少語,能說一個字絕不說兩個字,難得看他今天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
而且還文采斐然,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少爺,我哪裏說錯了?”葉城停下來,看着淩天清,問道。
“沒有……說的很好。”淩天清強忍住笑,示意他繼續說。
花開抽出别在腰間的折扇,苦笑着搖了搖。
“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騙取少爺的心。”葉城正色說道。
“對,不能騙取少女芳心。”淩天清附和的點點頭,看向花開。
“你無需再強調一遍。”花開和她真的是同一個頻率的人,苦笑着說道,“我若是不用心,也一定得不到,不是嗎?”
“嗯,時間短暫,機會難得,相信你也是爲了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人。”淩天清伸手攬住花開的胳膊,像地球上的戀愛男女一樣,“想吃什麽?”
肖雲和小五坐在地上,腦子半晌都回不過來。
他們跟了淩天清那麽久,都沒法适應她的思維邏輯,而這個剛上船不久的“入侵者”,卻像她肚子裏的蛔蟲……
難怪兩人能相處成戀人,他們至少能理解對方的心意……
“少爺。”葉城伸手擋住淩天清,沉默了片刻,說道,“若是你心意已決,那麽我有不情之請,請務必答應。”
“既是不情之請,那麽憑什麽要逼别人答應?”花開淡淡問道。
還是那麽犀利。
淩天清唇角隐隐上揚,又要笑了。
花開真是第二個她。
但是這種相像……細思極恐。
“我要與他定下生死狀,比試一場。”葉城不理花開,堅持道,“他若是赢了,我回房面壁,再不插手此事,若是輸了……”
“我還未曾輸過。”花開搖着折扇,輕笑。
“我喜歡強者。”淩天清贊許的看着花開,“最好是那種從未輸過的強者。”
“少爺。”葉城額上青筋跳動,顯然被這兩個奇葩逼得想當場殺人了。
“點到爲止,不準傷人性命。”淩天清對葉城微微一笑,“生死狀就免了,不過……最好别輸了。”
“你想讓我輸?”花開微有不滿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