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謹遇在她有些固執的等待中,終于開口:“繼續。”
淩天清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過也好,總比他說“沒有喜歡過”要幸福點,至少,還有些幻想的餘地。
淩天清總是喜歡這麽安慰自己,如果沒有這些自我欺騙和催眠,可能她堅持不到現在。
所以,她就繼續了。
沿着他的喉結往下走,伸手探進他的衣衫,在他溫暖的身體上探索着。
淩天清記下了他每一寸的肌膚,就像是編進了大腦程序一樣,這一輩子都會忘記。
淩謹遇一直閉着眼睛,像是入定了一般,似乎對外界的侵擾毫無知覺。
如果都屬于自己,該多好……
可是,帝王注定不會屬于一個女人的,更何況,他還不愛自己。
是呀,自己有什麽值得他去喜歡的?
身材比不上天朝的女人豐滿,容貌也隻是端正清秀而已,和隋天香相比,差得遠了。
性格更是不讨好,時常帶着地球人的脾氣,沒法和周芳衣那樣,會伺候他……
這樣的女人,皇帝會喜歡才怪。
淩謹遇突然睜開眼睛,抓住淩天清的長發,将她提起來,按在床上,粗暴的撕去她身上的衣物。
淩天清一直很柔順,柔順的配合他,甚至在被撕裂的時候,還乖乖的抱着他的腰,讓他更容易點索取。
恍惚間,似乎回到了最初,有種被撕裂的錯感覺。
“别想逃離本王!”
意識模模糊糊中,似乎聽到了淩謹遇在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看出自己想逃了?
淩天清緊緊抱着他的腰肢,将臉埋在他的鎖骨處,弓着身子混混沌沌的想着。
如果能看出自己想逃,爲什麽看不出她的真心?
“你這一輩子,從頭到腳,都是本王的……”淩謹遇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麽。
他又有不好的預感,雖然淩天清還在身邊,可總有攥不住的感覺。
尤其這逆來順受的模樣,一聲不吭的任他索取,讓淩謹遇更加的不安。
所以動作越發的瘋狂起來,淩謹遇想弄痛她,讓她哭出來,喊叫着自己的名字……
淩天清死命的忍住想叫停的沖動,乖乖承受着。
是不是前段時間的幸福,一直都隻是個夢?
現在才是她夢醒的時候?
嗯,可能中途她睡了一覺,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現在醒了,一切還在原位……
兩個人的長發糾結在一起,汗水和鮮血,弄濕了床單。
淩謹遇一次又一次,直到淩天清再無力抱着他,暈死在床上,才起身,看着她蒼白的臉,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他被嫉妒蒙蔽了心,可是如果說完全不在乎她和溫寒之間的一切,完全不在乎她想逃離自己……那就不是他了。
高高在上的帝王,豈能容忍自己的王後和其他男人有私情?
又豈容她試圖一次次背叛逃離?
更何況,他是淩謹遇,無論臉上的笑容有多麽美好,骨子裏依舊是冷酷絕情的王。
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淩謹遇看着那麽可憐單薄的身軀,蒼白的臉分不清被汗水還是淚水淋濕,菱唇邊依舊勾着一抹極淡的笑意,仿佛是幸福,仿佛是滿足……
淩謹遇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起來,心也一陣陣的絞痛。
如果他可以不嫉妒,如果他能夠不吃醋,如果那個人不是溫寒,如果他能釋然的放下所有的過往,如果他不在意她的欺騙和想逃離……或許,不會這麽對她。
即便是淩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即便是花解語給她下過藥,淩謹遇都可以原諒,因爲那時候,他沒有喜歡過……
偏偏在自己對她越來越好的時候,成了溫寒的人……
跟哪個男人都可以,隻有溫寒不行!
因爲溫寒是太後的兒子,也許……還是他的兄弟!
而且,溫寒是這個世界上,背叛他最徹底的人。
背叛加上背叛,這兩個徹底背叛自己的人在一起,淩謹遇如何能原諒?
背叛中的背叛,是對他羞辱中的羞辱,淩謹遇緊緊的按着她弧度柔美的小腿,指節泛白,眼裏交替的閃過殺意和心痛。
若是可能,他甯願殺了她,也不想被心魔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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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清渾身酸疼的醒來,腦袋很沉很重。
感覺自己像是感冒了……
也許是昨天夜裏着了涼。
不過她現在不能生病,她要疼惜自己的身體,健健康康的離開。
勉強撐起身,淩天清低啞着聲音喊道:“碧瑤……”
今天沒有宮女在面前伺候着,淩天清等了片刻,隻有自己起身,發現床單上又留下點點血迹。
果然不是幻覺,難怪那麽鑽心的疼,真的被那個野蠻人撕裂了。
穿上衣服,淩天清扶着腰走出去,發現宮女們應爲昨天的杖責,全都起不來了,難怪喊了半天都沒人進來。
“娘娘……一會就有新宮女過來伺候,您先歇着。”碧雲趴在長椅上,勉強出聲說道。
“禦醫來過嗎?”淩天清昨天下午到半夜,被囚在床上,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現在看着宮女們的慘樣,心裏又有些悲戚起來。
她的宮女都跟着她一起受苦,幸好曉寒和嫣語她們走了……
自己就是個倒黴蛋,誰靠近誰倒黴……
“昨天晚上來過,一會也會來。”碧瑤低低的說道。
她們昨天晚上就這麽趴在長椅上過了一夜,早上想過去伺候淩天清,也有心無力。
“那就好。”淩天清松了口氣,她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陽光,不知道最近綠影他們去哪了,總感覺王宮裏的氣氛很緊張。
那些平日喜歡在一起聊天論劍的侍衛們,一夜間消失,隻偶爾看見白衣和藍楓。
連曉寒和嫣語都不見了,淩天清隐約覺得,淩謹遇的貼身侍衛被秘密派出去做什麽大事。
可惜這些天她不在禦書房,對國事一無所知。
隻能祈禱不要再是天災人禍,希望天朝能安定一點--這可能是淩天清對淩謹遇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外面來了兩個新的宮女,十七八歲的年紀,臨時調來伺候王後娘娘。
淩天清讓兩個宮女找來軟轎,将自己擡出天青宮,往靈泉走去。
她太疼了,下身火辣辣的,腰像是斷了,頭也昏沉沉的,這樣的身體可不适合逃跑。
泡在靈泉裏,不适感慢慢的消失,淩天清趴在龍眼上,半閉着眼睛,感覺又回到了孤單冰冷的過去。
因爲最近八大侍衛不知道去哪裏執行任務,所以龍樓外守護着的是普通的禦林軍。
淩天清在溫熱的水中快要睡着了,下身撕裂的痛楚已經麻木,像是吸食了天地精華一樣,她的精神明顯好很多,蒼白的臉色也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就這樣,在泡幾個時辰,她就能恢複精力,然後……然後永遠離開這裏。
淩天清想到離開,又張開眼睛,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是緊張、激動還是難過。
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然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淩天清的臉色猛然一變,她聽得出來,這腳步聲是女人的。
能進入靈泉的女人,隻有周芳衣。
淩天清剛剛從靈泉裏坐起,就看見一個人影從玉石屏障後走了出來。
周芳衣穿着藕粉色的衣裙,一步步往靈泉邊走來。
淩天清立刻從水裏爬起來,緊緊盯着她。
周芳衣看着她脖子肩上和胸口的紅色痕迹,眼裏有着掩飾不住的嫉妒,口上卻溫柔的說道:“娘娘召見臣妾,可有要事?”
“我沒有召見你。”淩天清看見她,就像是看見了一條毒蛇,往後面退了幾步,摸到自己的衣衫,警惕的看着她,說道。
“娘娘明明是讓春芽去尋芳宮召了臣妾前來……”周芳衣被龍樓的氣場震懾的十分難受,那靈泉水,她更是害怕,不敢踏入,隻站在岸邊,柔柔的說道。
淩天清知道現在周芳衣已不是自己的同謀,所以立刻對外面喊道:“來人。”
不過,淩天清很快知道沒人能進的了龍樓,她喊了也是白喊。
外面的一個侍衛,在周芳衣進入龍樓之後,立刻讓人往禦書房趕去。
淩謹遇正在和軒轅以及聞人莫笑,還有清虛上人密語,聽到來報之後,猛然站起身,風一般的往外掠去。
最近八大侍衛有六個在外面,暗中監視叛黨,搜索情報,秘密組織分隊前去邊界……
雖然侍衛走了大半,但是天青宮還是非常安全,隻是沒想到今天淩天清跑去了靈泉,而周芳衣居然也跟去了。
雖然周芳衣不至于明目張膽的對淩天清下手,但萬一喂那丫頭什麽蠱毒,那就糟糕了。
等到淩謹遇趕到龍樓的時候,白衣已經帶着一群人在外面圍住門口,裏面傳來女人的慘叫聲。
淩謹遇冷靜的腦中,隻覺得一根弦繃斷,心髒一下變得冰冷,若是……若是淩天清出了事,他絕對會讓周芳衣生不如死。
他曾對周芳衣說過,傷了淩天清,她的命也保不住。
沒想到……女人的嫉妒心竟強到如此地步。
短短的瞬間,淩謹遇的心中閃過後悔、憤怒、絕望……
他後悔沒有聽清虛上人的話,還留着周芳衣這個禍根,當初清虛上人說能棄就棄,他偏偏留着周芳衣,來折磨淩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