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讓淩謹遇非常的受用,心裏暖暖的,像是在隆冬喝了一杯熱酒,帶着微醺的感覺。
伸手撫着她長長的頭發,淩謹遇低聲說道:“快點睡吧。”
“淩謹遇,你不會去找其他女人的,是不是?”
淩天清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可憐她沒有經過感情的打磨,和那些職場白骨精不同,隻會依賴别人給的感情,無法像那些都市裏煙視媚行的女子一樣,将愛情和男人看的比輕紗還要透。
她的腦子裏,愛情是神聖的,不管是柏拉圖還是肉/欲,都應該是一對一平等公正的……
她雖漸漸成熟,可感情依舊稚嫩。
無論是曾經像親人一樣依賴的溫寒,還是心機深沉的淩謹遇,她都沒有學會掌握主動權。
如果再過十年,如果她是二十七歲穿越過來,或許這一切都不同……
可惜現在的淩天清,隻歡喜于淩謹遇的前後轉變,隻喜歡他不再欺辱自己。
慢慢的接受了他作爲自己丈夫的身份,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淩謹遇爲了報複她背叛而布下的溫柔陷阱。
“你睡不著,所以在胡思亂想?”淩謹遇并沒有回答她,輕描淡寫的避過這個問題,将她抱起來,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不是睡不著,是我在等你……”淩天清被他的口舌堵住了嘴,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渾身都酥軟了。
如今他的吻技越來越好,每一次都能讓她暈暈乎乎,大腦一片混沌,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雙腳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不知不覺就被剝/光了,淩謹遇将她壓在身下,順着她絲滑的肌膚往下遊走,來到腿間。
微微皺起眉,她還沒有走?
以前兩個時辰就不見紅,現在已經兩三天了,是不是因爲朱顔丹發作太頻繁的原因,讓她的身體變得這麽脆弱?
有些懊惱的咬着她的唇,淩謹遇翻下身,将她抱在懷中,不再碰她,免得自己一發不可收拾。
“睡吧。”淩謹遇閉上眼睛,低低的說道。
淩天清靠在他的胸口,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扇過淩謹遇的胸膛。
她睡不着,因爲明天就是正式冊封西宮娘娘的日子。
淩謹遇似乎忍耐的很辛苦,短褲下硬硬的火棍抵在淩天清的小腹上,讓她也不舒服的伸手想将那礙事的東西重新擺放一個地方。
“還不睡?”淩謹遇的聲音有些低啞,這個女娃真要命,睡不着居然擺弄他的欲望根源。
“能壓下去嗎?”淩天清将那礙事的東西往下按,因爲她喜歡提一條腿壓在淩謹遇的肚子上,每次這根東西不下去,都會杠着她的腿。
“你可以讓它小下去。”淩謹遇被她擺弄的睡意全無,伸手攥住她的手,摩擦着自己的欲望。
淩天清在他懷中羞紅了臉,她抽回手,擡起頭看着淩謹遇:“明天晚上你要在西宮待到什麽時候?”
“子夜,這是祖上的規矩。”淩謹遇薄唇貼上她的額頭,說道。
無論是正宮還是西宮,隻要是冊立爲娘娘,那日就算是大婚之夜,至少要過完子夜才能出房。
“我明天等你回來。”淩天清半晌才說道。
“你先睡,不必等了。”淩謹遇眼裏閃過一道謀算的光芒,說道。
“我會等你。”淩天清從他懷裏困難的轉過身,背對着他,像個固執的孩子。
今日對淩謹遇來說,是雙喜臨門。
一是朝堂之上,軒轅涵念回到王城,正式成爲四侯之一;二來,後宮之内,要冊立西宮娘娘。
朝廷内外都喜氣洋洋,隻有淩天清胸悶的坐在天清樹下,身邊放着一個小桌子,上面放着一顆顆小巧的子彈,她在給槍上膛。
冊立西宮娘娘,要求後宮美人都要到場,尤其是正宮娘娘,親自給西宮加戴鳳冠,兩個人還要“友好”發言,說些什麽官話,比如姐妹連心好好管理後宮啥的。
淩天清當然不喜歡這種場合,她依舊稱病不去。
自個在天青宮研究剛剛送來的子彈。
“娘娘,你究竟在做什麽?”秀菊這麽笨的人,也知道娘娘心情不好,所以主動找點話說。
“你知道磁鐵嗎?”淩天清拿起槍,往上舉起,往天空射擊。
極小的聲音,就連嫣語和曉寒都看不清那子彈的速度,陽光下,隻見一道銀光閃過,消失不見。
但很快,突然那銀光又轉了回來,“啪”的一聲往淩天清的手上飛來。
曉寒以爲是暗器,立刻拔劍,想從中截斷。
但是那銀光就像是長着眼睛似的,居然繞着她的劍飛過,還是到了淩天清的手上。
“好神奇的暗器……”江湖兒女對這種東西比較感興趣。
“磁鐵,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淩天清掌心是一塊銀色的金屬,她将那顆飛回來的子彈從上面掰掉,低低說道。
這個手槍的動力,竟是磁鐵原理。
扣動扳機的時候,因爲通過了一個特殊材質做成的磁場,因而子彈加速,擁有穿透鋼鐵的力量。
而淩天清手中的那塊厚厚的金屬闆,則是找回子彈的磁闆。
這樣,她不必擔心子彈會流失。
“什麽相斥相吸?”衆人都圍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大自然的原理,我們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磁場中,我們……跟磁鐵一樣……”淩天清說到這裏,突然有些難過起來。
人的感情,不就像磁鐵的兩極嗎?
不喜歡的時候,隻要翻個身,就可以将對方排斥在外。
而喜歡的時候,用另一個面對着他,就能慢慢拉近距離……
已經快到了黃昏,天清樹蒼悠的樹冠下,陽光從細碎的花瓣上滑下,落在她的身上,猶如一幅娴雅淡遠的水墨畫,帶着淡淡的花香。
“娘娘,王上請您前去坤元宮。”碧瑤走了過來,對淩天清低低的說道。
“不去。”淩天清繼續在改良自己的武器,頭也不擡的說道。
“鳳冠要您親手爲西宮娘娘戴上,您還是過去吧。”碧雲也說道,這些都是祖宗的規矩,太後他們都等着呢,誤了吉時可不好。
“我已經和淩謹遇說過,不過去。”淩天清皺起眉,收起手槍,站起身,“他早上已經準了我的假,現在幹嘛又讓我去?”
“聽說是太後……太後要求,祖宗規矩,娘娘您就去一次吧。”碧瑤勸說道。
“不去。”淩天清十分堅決的說道。
坤元宮裏,美人們依次坐着,上面是太後和王上。
眼看着吉時将到,宮人的來報卻是王後娘娘身體極爲不舒服,還在昏睡中,無法前來。
太後臉色極爲不悅,淩謹遇倒是雲淡風清的點了點頭:“娘娘身體抱恙,綠影可在宮中伺候?”
“綠影大人已跑了幾次禦藥房。”那個宮人也是機靈,說道。
“那便好,王後娘娘身體重要。”淩謹遇在這群人面前,一直都是偏袒着淩天清。
“那誰來給西宮娘娘戴上鳳冠?”太後忍不住問道。
“王後娘娘昏睡不醒,總不能把她擡過來……”淩謹遇微微沉吟,對太後說道,“太後也是鳳身,不如您爲西宮娘娘加戴鳳冠。”
祖上的規矩,讓正宮爲西宮戴上鳳冠,不僅僅是因爲表示姐妹情深,還有一個原因,是兩個人都是鳳身,雙鳳繞龍,吉祥如意的意思。
胭脂掩蓋了周芳衣蒼白的臉色,她渾身的肌膚猶如被火烤一般,雖然連續泡了幾天太後的藥水,但是靈泉果真靈性極大,非常排斥她的身體,就算是她有武功,也抵不住那種痛苦。
如果再多泡一炷香的時間,可能她這條命會被靈泉奪走。
淩謹遇剛才的話真是譏諷。
太後給自己加戴鳳冠,真是假鳳身給假鳳身戴冠……諷刺極了。
隋天香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胸口陣陣作痛。
沒有想到,一年的時間,後宮已經天翻地覆,天降一個小王後,然後又來一個周芳衣,兩宮娘娘到齊了,而她……留下來做什麽?
如果隻是淩天清,她還有些希望,畢竟那個少女年紀小,而且看上去不懂什麽情愛,更不會耍各種手段;
但周芳衣不同,從她平日八面玲珑來看,連纖绯都忌憚她三分,手腕定不尋常,如果讓這種人成了西宮,隻怕沒有再她們的戲份。
昏昏沉沉的等着儀式結束,隋天香和衆美人站起身告退,因爲連連傷心,茶飯不思,猛然起身,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
鸾枕孤,鳳衾餘,漏斷銅壺,香冷金爐。
這是天香宮這麽多天的寫照,卻不想,今日又逢春。
隋天香萬萬沒有想到,王上居然還記得自己,在這種大喜的日子,丢下了西宮娘娘在尋芳閣,來到她的寝宮。
她心裏說不出是喜是憂,既歡喜淩謹遇在這麽重要的時刻,丢下了西宮娘娘,來看望自己,又擔心,她會被西宮娘娘等人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