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過去找其他美人,但是卻又怕轉過身,第二天她又消失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懼怕的時候……
怕她再次消失,怕她離開……
淩謹遇說不清自己的心中的煩躁和苦惱,他的小腹,被架上一條細長柔嫩的腿,然後胸口又爬上一隻軟軟的小手。
沒有給她穿上衣服,真是失策。
淩謹遇惱火的閉上眼睛,伸手将淩天清推到一邊。
這女人隻是把自己當成兔子而已!
不,也可能是溫寒……
淩天清被推到一邊,皺了皺眉頭哼了哼,小爪子摸啊摸,想找抱的東西。
可兔子被某人甩到了腳邊,她隻摸到了淩謹遇長長的頭發。
她夢見自己的兔子的毛變長了,暖洋洋的,抓着很舒服。
淩謹遇終于氣急敗壞的坐起身,扯掉她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壓住燥熱憤怒的心。
然後将床那邊的兔子塞到淩天清的懷中,看也不看她,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特喵的,他這幾晚都被這女人弄的睡不着!
不但睡不着,還火大的要死。
連上朝時的心情都被影響了,害得那些臣子們戰戰兢兢,生怕哪裏出了纰漏,惹得龍顔大怒。
被一個女人影響情緒,真是可惡!
而淩天清抱着兔子,縮在被子裏,睡得不知道多香。
“啊!啊!!啊!!!”清晨,天青宮中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淩天清光溜溜的躲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張臉,她每天晚上睡覺都穿着睡衣,今天怎麽脫的這麽光溜?
窗外的鳥兒,在樹枝見清脆的鳴叫着,朝日輕薄的光線照在五彩琉璃瓦上,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王上三更天就去禦書房處理國事了啊?”淩天清已經穿戴的整整齊齊,坐在梳妝台前,讓碧雲給自己紮着頭發,臉上還有着紅暈。
太久沒這麽“坦呈”相見了,難免有點不适應。
聽碧雲說,昨天晚上自己泡着澡,又睡神附體,睡的跟頭死豬一樣,是淩謹遇将她抱回的房間。
暴君居然沒有對她做什麽事,雖然衣服沒穿,但是安然無恙……
看來淩謹遇是真心想要彌補之前的過錯,所以才對她這麽……呃,尊重……
或者說……終于對她沒興趣了……
不過暴君怎麽起床越來越早了呢?
第一天是五更天起床,第二天第三天是四更天起床,最近都是三更天起床……
再過幾天,他會不會直接不在這裏睡了?
淩天清站在殿門口,看着外面的那棵高大的天清樹,雖然暴君對她的态度,改變了很多,但是依舊感覺這裏不是家……
沒有親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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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寒撐着額頭,閉着雙眸聽着暗探的彙報。
雖然現在淩天清是住在遲暮宮裏,但是他沒有機會将她帶走。
因爲淩謹遇每天晚上,都在遲暮宮中過夜。
而且,宮中加派了侍衛和侍女輪流值守,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她帶走,風險極大。
太後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是讓他養兵蓄銳,不要因爲一個女人,壞了大事。
溫寒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麽。
得到這三個諸侯國,他沒有任何的興奮。
也許他本就是性涼如水的人,也許這諸侯國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标,所以溫寒心中并無開心,反而怅然若失。
身邊沒有了小尾巴,沒有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總感覺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心境越發的冰冷。
暗探回報,淩天清回到王宮之後,起初半個月毫無動靜,但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王上對她恩寵有加,夜夜留宿……
溫寒睜開雙眸,眼裏隐隐有寒光閃過,他站起身,不發一言的往房間裏走去。
那房間雖然富麗堂皇,可也是冷冷清清,隻有床頭放着的一件大紅色的新娘喜服,格外的刺眼。
本想……在她離開之前,給她穿上的。
可她突然就消失了……
又突然出現……
溫寒還清晰的記得,她在緊要關頭出現,對他輕笑着說“我走了”,那股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是将帶着血骨肉生生撕扯下來。
溫寒輕輕的撫着那還沒來得及穿上的新娘嫁衣,冰冷蒼白的手指,和大紅的衣服,形成刺眼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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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衆美人跑了一圈,今天已經沒有人中途暈倒,雖然速度慢了一點,好歹也有了一點高中生軍訓的味道。
淩天清做好了計劃,先讓他們進行爲期一個月的軍訓,然後開始做信任訓練。
等她們之間的感情融洽起來,慢慢的消除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和無情,她再找機會離開,成功率比較大。
至少身邊有人幫忙……
實在不行,就像傳/銷課那樣,拼命的給她們洗腦,把她們的人生價值觀全部改變,然後這群美人就不會找自己的事,乖乖的爲自己出逃計劃獻出一分力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大家不要偷懶哦,做完操才能保持身體苗條,剛跑完步不能坐,否則屁股會變大……”淩天清一邊帶着她們做改編了的體操,一邊提醒道。
淩謹遇在道觀上,遠遠的聽到清脆的聲音,對着陽光輕輕的眯起了眼睛。
“王上,您最近沒有休息好?”清虛上人看見淩謹遇有些疲憊的臉色,問道。
“嗯。”淩謹遇從高高的道觀上,往下看去,在三百米左右,有一個水榭亭,淩天清就帶着一群美人在哪裏扭屁股伸胳膊。
“王後娘娘近來精神好了許多。”清虛上人看見淩謹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說道,“後宮現在很熱鬧,一派生機。”
“嗯。”淩謹遇又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依舊看着遠方。
“一切回歸原位,王上心中還有何煩惱?”清虛上人又問道。
“先生,若是鳳身産下王子,命格已變,無論是廢黜還是死亡,都不會危及天朝龍脈,是嗎?”淩謹遇終于收回了目光,低低的問道。
他早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可依舊又問了一次。
當初以爲她是蘇筱筱,曾想過,淩雪凱旋歸開,若是真的想要蘇筱筱做封賞,那就在蘇筱筱誕下龍子之後,将她賞賜于他。
那時他并不知道,一個女人會給自己帶來那麽大的傷痛。
所以,爲換取臣子的忠誠,輕描淡寫的可以割舍身邊的女人。
“理應如此。”清虛上人看着淩謹遇的臉,微微一頓,“不過,也有意外。”
清虛上人乃是方外之人,慈悲在心,他對孤苦伶仃穿越過來的淩天清有恻隐之心,不願因爲自己的言論,而讓淩謹遇痛下狠心。
“什麽意外?”淩謹遇皺起眉頭,問道。
“待到龍子降臨,要爲他占蔔五行命格,如果龍子之氣不夠強大,被母體命格所壓,那麽鳳身……”
“幾千年來,還未有過這種意外吧?”淩謹遇打斷他的話,目光淩厲起來。
“有過一次。”清虛上人不緊不慢的說道,“在上古時期,鄭王之妻誕下麟兒,卻不幸難産身亡,麟兒成人之後,剛剛立爲新王,三日後,外賊兵臨城下,滅了鄭國。”
淩謹遇眉頭微微皺起,沉默半晌,突然說道:“那麽,隻要留着鳳身不死便可。”
“王上對娘娘,還是心存芥蒂。”清虛上人歎了口氣,說道。
“不是芥蒂,是……不甘。”淩謹遇咬着牙說道。
等到淩天清心甘情願的爲他生下龍子,背叛之痛再一一清算。
到時候,淩謹遇會用另外一種方式,折磨的她夜不能寐。
不過鳳身命格可以壓得住小王子的,少之又少。
比如淩謹遇自己,生來便是王者命格,即便鳳身死去,也能壓得住淩氏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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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真是手藝精湛,巧奪天工啊,不愧是天朝第一能匠!”淩天清激動的看着自己的單車,工匠完完全全按照她的圖紙所做。
天朝有一種樹的皮,和天然的成品橡膠差不多,隻要剝下皮,泡在水中三天三夜,然後拿上加入其他東西,按照自己想要的厚薄搗制出來便可。
所以最難解決的輪胎問題,被巧手工匠按照要求,完成的非常好。
淩天清卷起裙子,塞在腰帶上,試騎了一圈,興奮的高呼:“師傅,您太厲害了,簡直比捷安特還要捷安特!”
她跳下車來,熱淚盈眶的握住工匠的手:“師傅,我還有幾個東西,希望你能幫我按照圖本制作出來……”
能在後宮自由活動就是好,至少她可以随意要求這些工匠,給她打造各種各樣的東西,不用自己空手研究。
淩天清滿心高興的從屋子裏抱出一堆的圖紙。
雖然這些工匠隻能做做手藝活,無法給她做太高科技精密的東西,不過這也足夠了。
沒有燃料和能源,淩天清即便是讓他們發明出勞斯萊斯,也沒法啓動。
淩謹遇覺得後宮變得有些怪異了,不僅僅是熱鬧,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