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爲鳳身?所以才違心的這麽對她?
不對,淩謹遇以前說了,如果她背叛看了他,即便是鳳身,也會讓她下地獄!
會把她拴在床上當一個動物一樣圈養,或者給她喂什麽百媚丸,讓她沒有自我意識,成了離開男人就沒法活的可憐蟲……
癢啊癢,淩天清現在皮膚異常的敏感,有丁點的痛感和癢感都會擴大百倍。
偏偏暴君似乎看上了她一雙腳,不停的摩挲着,讓淩天清有點忍無可忍。
隔着她自己縫制的厚厚棉襪,淩謹遇發覺她的腳心冰寒,他将内力從她腳底的湧泉穴輸入,不多時,一雙小腳已經暖暖的。
淩天清忍着癢,沒一會就覺得腳心暖和和的,異常的舒服,舒服的她有點困,她迷迷糊糊的想着暴君到底什麽走,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聽着她慢慢勻稱的呼吸,淩謹遇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冷笑,将她雙腳放下,扯起被子蓋在熟睡中的女娃身上,突然伸過手,往她臉上摸去……
不是臉上,是腦袋下枕頭,淩謹遇從下面,摸出一個小瓶子,裏面不知道藏着什麽危險品。
他沒收了。
然後站起身,淩謹遇環顧這件改造的卧室,東邊看看西邊瞧瞧,不一會,就抱着一堆的危險品,走了出去。
淩天清再次醒過來,是被碧雲喊醒,因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好像是做了什麽噩夢,淩天清睜開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想到淩謹遇來過。
她先下意識的在被子裏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還好還好,衣服都在。
暴君在場,她怎麽能睡過去?莫非是暴君給她度入真氣時,給她點了睡穴?
“娘娘,請用水。”碧雲的臉上一直帶着笑容,是喜氣洋洋的笑容,好像今天發生了什麽大喜事一樣。
“娘娘,奴婢給您梳妝。”碧瑤也是笑容滿面,殷勤異常。
“吃個飯而已,不用梳妝……”淩天清漱着口,還迷糊着,不停的想着淩謹遇今天來幹嘛了,含含糊糊的說道。
“不行,娘娘今晚要與王上一起用膳,所以,稍微梳洗打扮下吧。”碧雲笑嘻嘻的說道。
“噗”,一口水噴了出來,什麽?
暴君晚上還要來?
啊!她記起來了!
暴君說什麽,晚上過來睡覺,怕自己寂寞……
啊呸!她一點都不寂寞,是暴君終于把她養肥了點,準備開吃了吧?
她就知道自己輕松不了多久。
前段時間淩謹遇一直不出現,肯定是因爲自己身體不好,怕力道沒掌握好,把她弄死了,這幾天,看她精神好了點,所以開始對她“下手”。
到底怎麽才能讓淩謹遇放過自己呢?
淩天清趕緊擦了擦嘴,就去找自己的秘密武器。
“咦?”淩天清的手,在梳妝台的抽屜裏摸了摸,藥瓶去哪了?
她随即拉開櫃子抽屜,全都翻了一遍,欲哭無淚的跌坐在椅子上,她這些天研究的生化武器全沒了……
肯定是今天暴君做了手腳!
淩天清木然的坐着,腦子亂糟糟的想着該怎麽應對今天晚上。
她想不出個好辦法,不由又想到了溫寒,爲什麽他能那麽狠心把自己送回來?如果她是有膽有識的男人,絕對會保護好自己喜歡的人……
不過在這群古代人的心中,江山如同事業,比感情更重要吧?
在地球上,也有很多男人爲了丁點的眼前利益,爲了升官求職,放棄自己喜歡的女人……
隻是淩天清那時候,還沒有研究過“愛情學”。
她認爲最幸福的,莫過于自己的家庭。
爸爸和媽媽相愛,爺爺和奶奶也相愛,幾十年如一日,恩恩愛愛不分離。
她以爲愛情,都像是教堂裏所描述的那樣,無論貧賤富貴,都會不離不棄。
“娘娘今天真漂亮。”碧雲笑着将她半長不短的頭發攏起,用金步搖和琉璃珠點綴其中,說道。
“娘娘要是笑一笑,就更美了。”碧瑤給她梳着腦後留下的頭發,輕聲說道。
笑,笑個屁,晚上就要被吃了,還能笑得出來嗎?
“嫣語他們呢?”淩天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欲哭無淚的問道。
“他們今天休息,出宮去玩了。”碧雲有些羨慕的說道。
她們這一輩子,出宮的機會很少很少,前一次沾了娘娘的光,伴駕南巡,誰知中途娘娘失蹤,她們險些也被一道聖旨賜死。
“我也想出去玩。”淩天清其實是想着逃跑,她歎了口氣說道。
“娘娘,如今王上這麽寵愛您,以後想出宮不難啊。”碧瑤笑着說道。
嗯,碧雲碧瑤的夢想實現了,王上終于專寵娘娘了。
果然前段時間沒來,一來因爲國事繁忙,而來因爲娘娘身體太虛弱,承受不起龍恩。
“寵愛?”淩天清嘴裏沒水,不然又會噴出來。
暴君的恩寵,她可受不起。
看看地球人,看看那些紳士是怎麽對女人的?
别說是心愛的女人,就算是面對初次見面毫無感情的女人,都會細心體貼的照顧女伴,秉承着“女士優先”的良好風度。
而暴君有風度嗎?
有嗎?有嗎?
暴君隻有瘋度!
一個不爽,會把她虐的死去活來……
外面的菜肴被一道道端入中廳,淩天清聞着香味,肚子很不争氣的叫了起來。
她最近貪吃渴睡怕疼,跟頭豬一樣。
暴君真的把她當成豬再養……
想到這裏,淩天清不由摸摸自己身上的肉,默默爲自己點了一後宮的蠟燭。
淩謹遇早早的結束公事,從禦書房往天青宮走去。
如今,遲暮宮徹底改名換姓,因爲遲暮宮的匾額上,被換成了“雨過天青”四個字,所以有人喊這裏爲天青宮,有人喊這裏爲天青宮。
因爲遲暮宮裏種着千年奇木天清樹,大部分人都願意喊這裏爲天青宮。
隻是天青宮,沖撞了王後娘娘的名諱,才全改成天青宮。
天朝有個規矩,立了王後,王上可随意賜名,王後的姓氏也要随王上。
所以住在天青宮裏天清樹下的淩天清,以天賜之女的身份來到這裏,新的名字一直就是她的本名,淩天清。
其他美人也都渴望自己有一個新的名字,因爲那意味着是王上賜予的恩寵。
淩天清坐在飯桌邊,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時候淩謹遇出上聯,她答下聯,戰戰兢兢,慌慌張張……
如今也是慌張恐懼,淩天清沉默的看着滿桌子的美味,卻沒有膽量像以前那樣,和淩謹遇對視。
“清兒胃口不好?”淩謹遇坐在上方,稱謂蓦然一變。
淩天清聽見他喊“清兒”,頭皮一陣發麻,有種不祥的感覺。
“咳……我……我挺好……”淩天清面對他,終于說出幾個字來,她去拿鑲着翡翠的銀筷子,因爲太緊張,手有點發抖,将筷子碰到了地上。
淩天清急忙彎下腰去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爲害怕被罰,染上了薄薄的水氣。
示弱可以逃過一劫嗎?
淩謹遇一直喜歡她聽話乖巧的樣子,淩天清不确定自己乖一點,會不會逃過體罰。
偌大的中廳裏,宮女和侍衛全被趕了出去,沒有任何允許不準進來。
所以淩天清彎腰去撿筷子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輕輕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呀!”淩天清正在想着淩謹遇究竟想怎麽罰自己,突然被握住手腕,像是被毒蛇纏住一般,驚叫一聲,想甩開那隻手。
随即,她想起這隻手的主人是誰,立刻僵硬的不動,低着頭,淚水都快飙出來了。
這麽楚楚可憐怕挨打的樣子……會不會勾起暴君的同情?
嗯,隐約想起女色對暴君還是有點用的。
“你怕我作甚?”淩謹遇溫柔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
“怕……你罰我……”淩天清仿佛豁出去一般,擡頭看向淩謹遇。
她漂亮的丹鳳眼裏有一層蒙蒙水光,吹彈可破的肌膚在燈光下似乎半透明,帶着淡淡的粉,微微張開的唇紅豔豔嫩生生的,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淩謹遇似乎被她的模樣煞到了,但随即柔聲問道:“我爲何要罰你?”
淩天清開始搞不懂暴君到底要做什麽?
這是鴻門宴嗎?還是最後一頓晚餐?
爲什麽……他要那麽溫柔?
好像兩個人之間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甚至比南巡時還要溫柔……
這樣的暴君讓人看不懂,也讓人更害怕啊!
“我……不知悔改……棄你而去……”淩天清此刻倒甯願他痛罵自己,然後下手折磨,也不想玩這種猜心遊戲。
好歹他要是罵自己,她還能裝柔弱,找對策。
他這麽溫柔,她完全沒有防禦辦法啊。
“你認爲,我用三個諸侯國換回來的女人,就是爲了讓她回來受罰?”淩謹遇松開她的手腕,嗓音很柔和的問道。
淩天清微微一愣,随即咬住下唇,有些搞不懂淩謹遇的意思。
“清兒,你和溫寒走了之後,我想了很久。”淩謹遇看見她低頭不語,眼中有驚疑不定的神情,他又說道,“我想,你和溫寒走,一定是因爲我不夠好。所以,我在溫寒拿你的命要挾的時候,願意退讓一步,希望能夠讓你再次回來,彌補曾經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