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臭狐狸,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居然對她露出那麽直勾勾的眼神,害她想到了以前被送入花侯府的丢人場景。
“娘娘,您不要動,您這裏有隻蟲。”花解語反正閑着,無聊時有個人捉弄也好,他伸手一指,淩天清低下頭,看見自己被勒的緊緊的胸口上,爬着一隻怪模怪樣的蟲。
那蟲,像是蚯蚓大小,确實蛇的模樣,可頭上還長了一個角。
“啊!”淩天清最怕這種軟體動物,往後退了幾步,随即發現很幼稚--因爲蟲是貼在她的身上,不管她退到哪裏,蟲還是緊緊的附在胸口上。
花解語看着她可愛的舉動,忍不住抿起薔薇色的唇,笑得花枝亂顫。
“死狐狸,還不快點幫我拿掉!”淩天清看着那蟲還在蜿蜒緩慢的往上爬,尖叫。
這種蟲,叫做恤,吸血,而且有毒。
“可是,娘娘這裏……”花解語伸出手,随即又收回,滿臉的羞澀--如果那算羞澀的話。
“花解語,你快點……不然我殺了你!”淩天清頭皮發麻的看着那條怪蟲往自己的衣襟裏面爬去,慘叫着,仿佛已經被咬傷了。
“娘娘到時候告禦狀……臣可擔當不起。”花解語不急不緩的說道。
“不告不告,你快點把它拿走,這種蟲有毒,它要咬我了……啊啊啊……”
淩天清感覺到它已經鑽入了貼身衣服裏,慘叫着,可惜雙手被反捆在背後,無法掙脫出來。
也隻有花解語敢這麽調戲她,真是惱火。
“娘娘小聲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臣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呢。”
花解語笑着伸手按住她的肩,另一隻手慢條斯理的往她衣襟裏探入,靈活的手指,越過層層疊疊的衣袍,将蟲捉了出來。
唔,嘴上說的一本正經,手上明明就幹着大逆不道的事啊!
淩天清望天默哀,淩謹遇身邊真的都是一群神經病!
“好了,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嗎?”
嗯,還是揩油的感覺好,這個女娃的身體發育的越發水靈,肌膚柔潤凝滑如同的絲緞羊脂,一不小心,手指就會往下滑走,若是覆在其上,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銷魂……
“解開我的手!”淩天清看見他從自己懷裏取出那隻小蟲扔掉之後,才紅着臉呵斥道。
她能不要再被花侯占便宜嗎!
好歹是王後娘娘啊,花侯果然是太後的親信啊,一樣的膽大包天。
“娘娘不是被咬了吧?爲何臉色不對?”花解語顧左右而言他,看着淩天清微紅的臉色,打趣問道。
“我是生氣!生氣你懂嗎?”淩天清咬牙,實在不想看到花解語這張狐狸臉。
“要不,臣給您檢查一下……”
“花解語,你去死去死!”淩天清提腳往他的腿上踢去,可憐她的腳踹淩謹遇受了傷,這一次沒什麽力氣。
花解語往一側微微一避,伸手扶住因爲踹空差點跌倒的小王後,無辜的反問:“王後娘娘可不能過河拆橋,剛才臣爲您拿走了小蟲,明明有功無過,爲何還要去死?”
“你……”淩天清惱怒的想罵他,可是卻被花解語捂住了嘴。
“噓,有人。”花解語一直玩世不恭的臉色終于有幾分嚴肅,捂着淩天清的嘴,又将她抱起,幾個起落,已經到了院牆外的一處無人的空巷。
小鎮上的人都去主街道看比家的婚場,雖然現在場面一片混亂,但是這鎮上都是些武林人,越是熱鬧,他們越不會離開。
所以,對淩謹遇他們來說,這種場面反而更加混亂。
淩天清一點都不配合的踢騰着,她希望是溫寒……如果是溫寒來救她,那該多好。
可是花解語卻在半途點了她的穴道,直到掠進小鎮外兩裏多地,在一個破舊的土地廟裏才停下來,小心謹慎的聽着周圍的動靜,檢查着環境,然後才解開了淩天清的穴道。
“娘娘,您要先和臣回府,您是希望臣抱着您呢,還是背着您?”
花解語确定這裏安全,才送了口氣,笑眯眯的問道,也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爲什麽我們要回去?不等淩謹遇了?”淩天清此刻焦急鎮上的情勢,她能确定小鎮上刺殺的人,是溫寒的人。
因爲迷香和煙霧彈,都是她教溫寒所配,除了溫寒,就算是唐門,也配不出這樣的藥來。
“王上将您交給臣,已經交代臣先帶您會州府衙門。”花解語依舊笑顔如花,很悠閑的表情。
“不行!我……我不能丢下淩謹遇……你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君王不管。”淩天清說了一句違心的話,頗有點别扭,“我們回去找他們……”
“娘娘,您想找的人,是誰?”花解語桃花眼裏,閃着興味的水光,問道。
淩天清微微一愣,覺得他話中有話。
“您真的是要找王上嗎?”花解語又問道。
淩天清臉色猛然一沉,學着淩謹遇平時發怒的模樣,語氣很不悅的反問:“不是找王上,難道是給你找女人?”
“啧!”花解語突然咂了咂嘴,薔薇色的唇扯起漂亮的弧度。
發起怒來,倒有幾分娘娘的氣勢。
“花解語,你咂嘴什麽意思,鄙視我嗎?”淩天清看見他狐狸一樣的臉,就忍不住想踹上兩腳。
“王上要來了。”花解語突然側耳,然後迅速的将她被扯開一點點的衣襟整理好,說道。
淩天清皺起了眉頭,此刻無暇顧及花解語的越規行爲,隻想着溫寒有沒有出事。
幾乎是花解語的手剛剛落下,外面就閃進了兩個人影--淩謹遇和綠影。
“沒有遇到其他人?”淩謹遇先掃了淩天清一眼,發現她安然無事,這才轉頭問向花解語。
“沒有。”花解語扯唇一笑,回答。
“我們先回府衙,你善後,比家的婚事有些亂,處理好。”淩謹遇說完,轉向淩天清,看見她雙手都背在身後,皺了皺眉,“誰讓你捆着娘娘?”
“花解語他……”淩天清見這種好機會,趕緊想告狀。
“娘娘總是捉弄臣,臣怕誤了王上的事,所以越禮了,請王上降罪。”花解語笑着說道。
“雲舒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先去救援。”淩謹遇不想在這種事情浪費時間,以後有的是機會修理這隻色狐狸。
“是。”花解語立刻告退。
淩謹遇伸手在淩天清的手腕上輕輕一劃,立刻,她的雙手就得到了解放。
淩謹遇抱着她飛掠出去,外面站着三匹馬,其中的馬上坐着墨陽。
綠影飛身而上另一匹馬,在前面開路,墨陽斷後。
而淩天清被圈在暴君的懷中,被沒有上鞍的馬兒颠的幾乎坐不住,隻能揪住淩謹遇的胸口衣襟。
可是這一抓不要進,淩天清發覺滿手溫熱粘稠的液體,因爲揪着他的衣襟,從指縫裏滲出一點,和潔白的膚色呈鮮明對比。
淩謹遇今天穿着的是暗紅色的衣袍,因爲作爲雲舒的“大哥”,所以穿着紅色衣服,血映在上面并不明顯。
加上剛才土地廟裏光線暗淡,淩天清心中想着溫寒,所以沒有察覺淩謹遇已經受了傷。
他不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嗎?
淩天清擡起頭,看着目視前方的年輕帝王,低低的說道:“你受傷了……”
“無妨。”淩謹遇神色不變,依舊看着前方,回答。
“這裏是心髒部位,若是傷到,會要命的。”
淩天清有時候,真想要了他的命,尤其當他在床上索取的時候,淩天清就恨不得殺了他,把他剁碎喂魚。
可是現在,當真的看見淩謹遇受傷流血時,淩天清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同情暴君。
可能是因爲,她以前就見不得受傷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小貓小狗小麻雀,隻要看見就會心疼。
“你沒事便好。”淩謹遇的唇角突然微微揚起,沉穩的聲音傳到淩天清的耳中。
他第一次謀一個女人的心,淩謹遇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這麽做。
但是他想試一試,試探懷裏的少女,是否值得自己去寵愛。
“你不是銅皮鐵骨,怎麽還會受傷?爲什麽綠影沒有給止好血?你不要騎馬,還是先止血的好!”淩天清一口氣說道。
“不怕,先回府衙,等你安全了再說。”淩謹遇單手摟着她,在沒有缰繩和馬鞍的烈馬上,駕馭自如。
“你……”淩天清聽到這句話,心裏不由的感動了一下,暴君原來是爲自己的安全着想。
這種脫缰的野馬,速度飛快,很快就到了一條江邊,要換成船隻,才能到達府衙。
“你到底是怎麽受傷的?”淩天清坐在寬大明亮的船艙裏,看着綠影給淩謹遇上藥,忍不住再次問道,“你不是有什麽護體神功嗎?”
“王上是關心則亂,那時娘娘在白霧中,無數暗器紛沓而至,王上給爲娘娘擋暗器之時,一時不妨……”
“綠影,你太多話。”淩謹遇不悅的打斷他。
“屬下知錯。”綠影立刻閉嘴。
“是屬下沒有保護好王上,願意受罰。”墨陽一直站在一側,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