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來不及引弓,這顆直徑半米的大樹,可經不起那野蠻有力的大家夥沖撞。
當即,少女飛快的踩着枝幹,在這棵樹被撞倒之前,跳到另外一顆大樹上。
她穿的衣服非常的利落,她的動作也很敏捷,在樹木間騰挪跳躍,猶如猿猴。
可是看的出,她并沒有任何的内力,隻是憑着肢體的敏捷和訓練出來的力量騰挪躲避,否則,她便能用輕功飛過去。
發怒的牛象,所到之處,樹木全被撞毀,少女開始氣喘籲籲,在險象環生的情況下,還有心情罵自己:“我這個笨蛋!果然實踐出真知,應該再研究研究它的承受藥量才對……”
突然,身材纖細的少女,在粗大猶如獨木橋的樹幹上止住了腳步。
她不小心來到了蛇的王國,前面的看似丈許長的粗大枝幹,其實是一條僞裝的大蛇。
被這種東西纏上,可就不妙了,她和大多數的少女一樣,懼怕讨厭這種冷血的爬行動物。
可是,後面的牛象已經沖了過來。
少女咬了咬牙,實在不行……跳下去。
雙眼緊緊盯着牛象,它的速度實在很慢--對于獵豹和獅子來說,很慢。
但是對她來說,這速度和百米沖刺的運動員差不多。
就在少女瞅準了牛象,義無反顧的往它背上跳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竟丢了涵簾來這裏惹牛象,果然膽大!”
少女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喜,她還未落下,就被一個人影截住,往一側高大的樹上掠去。
“哎呀,叔叔你來的正好,我剛好想把這大家夥拖回去給你當下酒菜哩。”少女看見身邊冷若冰雪的一張俊臉,立刻開心的說道。
“它中了毒,你莫不是想把我毒死吧?”冰雪堆砌般的男人冷哼一聲,虛空對那發狂的牛象打出一掌,當即,那大東西轟然倒地,渾身竟結滿了冰霜。
“玄冰掌好厲害啊。”少女激動的把男人的手拿過來,在他掌心一陣亂摸,像是恨不能解剖了這隻手。
“小清兒,若是日後再丢涵簾偷溜出來,你便成爲它。”
指着地下的牛象,男人無情冷酷的說道,可是那雙眼眸,似乎攝入了一絲陽光,有了些微的暖意。
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掌心還殘留着酥麻的感覺。
這長高了幾分的少女,正是淩天清,她吐了吐舌頭:“冰棍的心果然也是寒冰做的,竟舍得殺我。”
“總強于你被這些野獸吃了。”溫寒淡漠的眉眼,閃過一絲淡淡的寵溺,伸手攬住了她纖瘦卻結實的腰,“回去。”
“冰棍,我也要學輕功!”淩天清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涼涼的氣息,撒嬌說道。
“你的根基如此淺薄,學會爬樹就夠了。”男人無情的聲音打碎了少女的希翼。
“你可以把内力分我一半呀。”淩天清想到以前武俠書上寫的,内功都是可以随便傳給别人的。
“你忘了自己的體質。”溫寒掃了她一眼,幾個起落,就到了地下宮殿的秘密之門。
“好吧……看來我隻有做出飛機才能飛了。”淩天清歎了口氣,說道。
她不是這裏的人,所以,許多内功心法不适合她練習。
但她倒是很吸收這裏的日月精華,吃的白白嫩嫩,精氣神十足,完全看不出曾經服用過朱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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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看看我研究出什麽來了!”地下宮殿裏,清秀可愛的少女,舉着一個小瓶子,笑眯眯的揮着。
斜斜躺在白玉床上的男人,眉眼冷淡,冰雕般的,肌理如白雪,卻隐約帶着一絲病态的白,陰寒的讓人不敢靠近。
他不理會手舞足蹈的少女,依舊吹着玉箫,眼底的冷意猶如漫天飛舞的雪花。
“血清!我提取的血清!”淩天清拿着小瓶子,搖晃着,走到溫寒的身邊,“萬能血清!以後你要是被毒蛇咬了,再毒的蛇,隻要注射進血清,也不怕被毒死。”
箫聲停止了,溫寒看着她一臉寶貝的模樣,對那什麽血清并無興趣:“我不會被毒蛇咬。”
“别人被蛇咬了,也有救啊!”淩天清笑眯眯的拿過他的玉箫,輕輕敲了敲瓶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裏的人很可憐,因爲醫療條件太差,而且動物野獸太多,容易受傷,如果沒有經過衛生治療,丢了命好可憐。而王宮裏雖然有着醫德高深的禦醫,可是他們又不能下鄉探病,也不能多收點弟子,做做公益活動,如果我将血清的提取方式告訴那些醫生……”
溫寒聽着她滿嘴的奇言怪語,半合上雙眸,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陪我躺一會。”
他微微用力,淩天清就被扯到床上,血清差點潑了出去,娃娃臉的可愛少女當即緊張的大喊:“别動别動,溫寒,你要是讓我的血清潑了……”
話音未落,她手裏的小瓶子就被身後的男人不耐煩的奪走,然後往外一扔。
“啊……啊……啊……”淩天清嚎叫起來,當她看見小瓶子被内力安然無恙的送到桌面上,才放下心來。
“睡一會,不要吵。”溫寒知道她準會掙紮,不肯陪自己睡覺,所以順手點了她的穴,然後從後面摟着她,聞着她發絲的花香味,閉上眼睛。
“大叔,你又點我穴!大叔你很過分!大叔,你變态……”小丫頭的話沒說完,連啞穴都被點了。
她習慣喊溫寒爲叔,而且溫寒也不介意,這點比暴君好一萬倍。
“你的身上很暖。”溫寒吐出的氣息都是寒冷的,他的身上永遠像萬年寒冰,可是抱着的小丫頭,身上暖暖的香香的軟軟的,讓他很喜歡。
“睡吧。”将她的長發整理好,溫寒低語,指尖從她的昏睡穴上掃過,也閉上了雙眸。
暖香的身體,讓溫寒抱着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有了反應。
他蹙眉,推開懷裏被點了昏睡穴,正呼呼大睡的丫頭,盯着自己起了反應的地方。
他所練習的玄冰掌,七情六欲極爲寡淡,非但性格冷漠如雪,連身體也像是塵封冰凍的冰塊,對情欲從不渴求。
撩開衣擺,看着有些發熱的部分,溫寒修長的眉皺的更厲害--他從六歲習練玄冰訣,從未有過這樣的生理反應。
所以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與其他三侯爺都不同。
花解語風/流無度,淩雪也知情字滋味男女之事,而莫笑雖然年紀尚幼,但是個正常的少年。
隻有他,寡淡到從未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有這種勃起功能。
衆人皆知溫侯性冷如冰,從不近女色,外界甚至曾猜測他與淩雪有斷袖之好。
可隻有溫寒自己知道,他的身體冷如冰塊,對女人毫無興趣,女色令人沉迷,而他的興趣,與淩謹遇一樣,是萬裏江山。
側過頭,看着睡得正香的少女,溫寒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眸靜坐片刻,不多時,眉上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體内蠢蠢欲動的火焰也被冰寒鎮壓下去。
然後才伸手,解了熟睡中丫頭的穴道。
淩天清睡得一點都不心甘情願,所以被解了穴之後,揉了揉眼睛爬起來,對溫寒發了片刻的呆,随即驚惶的摸了摸自己衣服:“你這個冰棍,居然非禮我!救命恩人也不能在别人沒說以身相許的時候……你……你又要走了?”
淩天清看見自己衣服完好,松了口氣,正在罵着溫寒,一擡頭,他已經站在了石洞口,冰玉面具擋住了臉。
“冰棍大叔……也帶我出去透透氣吧。”
淩天清每天和一個啞巴侍女待在這地下宮殿裏,也很悶,而且她現在被限制自由,不能出去研究那些動植物,更加無趣。
“你隻要不怕被淩謹遇抓回去,可以跟我走。”溫寒冷聲說道。
淩謹遇依舊在尋她,而且動用越來越多的人力物力,一副不找到她不罷休的狠勁。
“……你幫我喬裝一下呗。”淩天清聽到暴君的名字,愣了愣,随即試探的問道。
“你覺得能逃過淩謹遇的眼線,出去也無妨,隻是再被抓住,可别供出了我。”溫寒依舊冷着聲音說道。
他有些不舒服,因爲剛才身體的異樣,讓他不想再呆在這裏。
淩天清撅着嘴,悶悶的歎了口氣,雖然溫寒從來沒有直接拒絕過她,但是他每一句話都讓她要斟酌半天。
和暴君直接的禁止、命令不同,溫寒幾乎沒有對她說過“不”字,他是冷處理方式,讓淩天清很難招架。
“那你……不能多陪陪我嗎?”淩天清有些幽怨,她一個大好青春的少女,每天被關在這冷冰冰的地方,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還有事。”溫寒不是不願陪她。
相反,他很喜歡她。
聽她說那些地球上奇怪的事情,是他爲數不多的輕松時刻。
但……剛才抱着她時身體的異變,讓他有些不安。
“那你什麽時候再回來?”淩天清和啞巴侍女沒法聊天,而且溫寒每次回來都要給她帶很多她要的材料,還教她點穴,她實在舍不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