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歡也最終沒有帶,隻是用言語表示了自己很支持妹妹研究的東西,但是朝廷命官,代表天朝的臉面,不能有奇怪的裝束……
在到處都是被瘟疫折磨的災民中,淩天清這一次可以随着淩謹遇查看情況。
綠影将一顆顆藥丸化入水中,讓所有的人飲用。
而淩天清則是戴着大大的口罩,給一個老婦人“望、聞、問、切”。
如果有先進的儀器,她可以從血液樣本裏分析出細菌的成分,然後打一針就好了。
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她隻有調集大腦儲存的信息,來分析他們是受到什麽細菌感染。
“将她帶回府中。”淩謹遇一轉身,看見小丫頭戴着大口罩,隻露出烏溜溜的丹鳳眼,如此接近一個老婦人,當即對紅纓說道。
她倒是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份,也不怕染上了瘟疫。
綠影的藥丸雖然有效,但是這丫頭的身體一向嬌弱,又不懂武功,沒有絲毫的内力,萬一受到傳染又得吃苦。
他明明是讨厭這個不知好歹的少女,可是卻不知怎麽,不能見她吃其他的苦頭。
也許是因爲強悍的控制欲,淩謹遇認爲,她的所悲所喜所痛所歡,都必須是自己親手給予。
他可以折磨的她哭都哭不出來,卻不準其他人讓她落一滴淚。
說白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才能欺負她,給予她,其他人不能染指分毫。
淩天清正在查看這種瘟疫究竟是什麽細菌感染,卻被紅纓半強制的帶回府裏。
無聊的趴在欄杆上看着曲徑假山,淩天清出來的目的不是參觀每個州府老爺的庭院。
那個周美人,也在假山的荷池邊坐着,高挑豐滿,讓淩天清不由再次歎了口氣。
好好的女子,幹嘛要去帝王家?
到了後宮,一群莺莺燕燕争寵,就算帝王一杯水端平,臨到她頭上的又有幾滴恩露?
倒不如找一個好人家嫁了,每日夫君專寵于身,多好。
淩天清越想越覺得現代社會的一夫一妻制很好,如果能夠在古代也推行這個制度,就不會出現那麽多的怨婦。
想着想着有些累了,淩天清懶懶的回身,走回屋中,屏退了碧雲和碧瑤,躺在床上想着出逃。
她這幾日在馬車上颠簸的很累,現在一沾枕頭,想着想着就困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床闆無聲的裂開,裹着被子正要進入深眠狀态的淩天清猛然掉了下去,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床闆又恢複了原狀。
黑色的密道裏,一個冰玉面具的男人,連人帶棉被的接住驚叫的小丫頭,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伸手點了她的昏穴,從幽長的密道中,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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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芳城出了大事。
王上的随身侍童,在遠芳城的州府大人特意安排的寝卧裏,神秘消失。
州府大人并不知,這個清秀的小侍童,竟然是未來的王後娘娘。
衆人都在忙着瘟疫。迎駕時,州府大人等一幹官員,個個對周美人禮待有加,誰知道,王上會因爲一個小侍童大發雷霆……
淩謹遇已經在克制着怒氣,他不想在這種特殊的時刻亂了人心,可是王後娘娘居然失蹤,而碧瑤碧雲絲毫不知!
甚至在房間外一直寸步不離的紅纓和兩個精兵,也沒有發現外面有任何的異狀,他能不怒嗎?
還是半個時辰後,碧雲例行伺候,進去看看小主子是否有什麽需要,才發現娘娘不見了……
淩謹遇看着床闆下的密道,看樣子,是早有預謀的擄走淩天清。
不多時,墨陽從裏面鑽出來,對淩謹遇搖了搖頭:“王上,并未發現任何蹤迹。小主子……許是早被轉移。”
淩謹遇捏緊了手指,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找不到她,若是能發現她在下面呼呼大睡才是見鬼了!
不知怎麽,淩謹遇腦中浮現的第一句話,就是淩天清當初對他吼的:你敢碰我,我就給你戴上一萬頂綠帽子,讓這個江山,到處都是王侯将相……
她是鳳身,得到她的男人,也可能……會得到江山。
更可惡的是,此次之行,她讓自己看見了另一面的小清兒,一個在洪水猛獸面前,也能鎮定自若的王後……
他就是殺了淩天清,也不能讓其他人得到這個寶藏。
萬一,淩天清成爲他人的工具,那些人給她提供她想要的東西,就如那日炸堤,她能造出威力巨大的恐怖武器出來,到時候,原本無害的王後,會變成他最大的敵人。
清虛上人說什麽此行必有所得,他非但沒得,反而失了……
赤馬紅羊,果然劫難重重。
“飛鴿傳信,命白衣調集三千精兵,快馬加鞭即刻趕來,掘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到王後娘娘!”淩謹遇壓低了聲音,命令。
“是。”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淩謹遇在墨陽走到門口時,低低的補充。
“是。”墨陽微微一頓,立刻往外走去。
淩謹遇看着床闆下幽深的黑洞,他不會……
絕對不會讓淩天清成爲對付自己江山的武器,就算是毀滅她,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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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清悠悠的醒來。
這是哪裏?
她好像睡了很久,腦袋有點昏沉。
入眼處,隻看見猶如宮殿般的堂皇布局,璀璨的明珠,和日光花将陰暗的地方映的無比明亮。
遠處的石鍾乳緩緩滴着水珠,地下泉水有明晃晃的水光映照的宮殿帶上一絲夢幻的色彩。
淩天清正在發愣,以爲自己還在做夢,一陣幽幽的箫聲傳了過來。
循着箫聲看去,一個長發白衣的男人正背對着她,在右側的台階上坐着,吹着玉箫。
“請問……”淩天清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用力清清喉嚨,“請問這裏……”
依舊是隻能張口,卻沒有聲音。
淩天清開始驚慌,用力拍了拍這張白玉大床。
立刻,有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出現,走到她的面前,跪下來,手中拖着玉盤,上面放着一套衣服。
她發現,非但她說不出話,這裏的侍女似乎也是啞巴。
而自己的身上,居然是赤/裸的。
淩天清看見侍女手中的衣服,才發現錦被下自己身無寸縷,當即縮了回去,滿頭的汗,眼裏都是驚訝。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是在做夢嗎?
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痛感從腿上傳來,淩天清眼裏閃着驚疑不定的光芒,伸手拿起衣服。
不是在做夢,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趁着那個白衣人還沒回頭,淩天清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
作爲現代人,她深知裸/奔的惡劣性,也知道,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穿好衣服,系緊鞋帶非常重要。
因爲三十六計走爲上計,赤着腳走路,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而在穿衣的時候,淩天清又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肩頭到胸口的那些花瓣般的疤痕,居然顔色變得很淡很淡,像是要消失了。
正在她系着衣帶的時候,箫聲戛然而止,那個背影像幽靈一樣的白衣人,終于轉過身來。
一張冰玉面具。
淩天清差點吓的大叫起來,可惜她張大嘴也發不出聲音。
她不是穿越到了陰曹地府吧?
鎮定鎮定,她可是無神論的科學家,不可以被這樣的小事弄的精神失常。
面具男子有一雙寒玉般的雙眸,淩天清覺得這雙眼睛非常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她不能說話,這樣的感覺很糟糕,但是淩天清努力冷靜的盯着面具男,大腦迅速的分析着接收到的情報。
這裏似乎是個地下宮殿,這個人好像并不想要她的命,而且直覺,他比暴君要相對安全點。
隻要逃離了暴君,淩天清的腦瓜就靈活多了。
面具人的雙眸,也緊緊的盯着毫無懼意看着他的少女,眼裏,似乎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
天朝的王後啊,果然是朵奇葩。
居然這種時候,都可以冷靜自若。
“我知道,你不是蘇筱筱。”面具下面的聲音,有一絲冷,猶如冬天的雪花。
淩天清發不出聲音來,隻能繼續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後用力點頭。
真的有人相信她的身份了,她幾乎以爲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
“淩天清,是這個名字吧?”那個男人似乎真的笑了,因爲眼裏漾出了丁點的笑意,沖淡了那絲冷。
淩天清更用力的點頭,眼裏的驚疑,變成了一絲喜悅。
他是誰?
也是穿越的人嗎?
還是拯救自己的英雄?
不過無論他是誰,都比那個暴君可愛,因爲他願意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被真實肯定身份的感覺,對淩天清來說,猶如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尤其他說“淩天清”的時候,小丫頭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好久好久,沒有人這樣喊過她的名字。
如今聽到太親切,讓她一時間沒有多想,隻覺得鼻子酸酸的,想哭。
連帶着,喊出自己名字的這個人,都變得十分親切。
淩天清比劃着,指着自己的喉嚨,她很想說話,很想問清楚一切的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