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清正在悲壯的想着,淩謹遇食指和中指抵在太陽穴上,閑閑的靠在軟榻上,又開口了:“蘇筱筱,如此脫衣,男人會對你有興趣嗎?”
這個混蛋暴君!
淩天清臉色一僵,原本就難看之極的表情,更是陰霾的不見天日。
她咬咬牙,深呼吸,輕輕一揮袖,腳尖立起,幹脆跳起天鵝舞,一邊跳一邊脫,還要一邊接近茶幾。
幾個男人沒有淩謹遇的命令,全部像點了穴一樣站在床邊一動不動。
淩謹遇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床上曼妙舞姿的小身影,這是什麽舞蹈?很奇怪,不過看着也賞心悅目。
重點在于,她能一邊跳一邊脫的詩情畫意。
一件件長袍散落在腳下,最後隻剩下薄如蟬翼的内衫,隐約能看見裏面的淡綠色抹胸和底褲。
淩謹遇眼神落在她的臀部,天朝女人的底褲……至于這麽偷工減料嗎?
原本長度到大腿中間位置的底褲,現在長度隻到腿根就算了,還被修改成緊緊貼着臀部的款式,将腰臀勾勒的無比漂亮。
而那抹胸也是用肚兜改動過的,細細的帶子纏在脖子上,緊緊裹住初發蓮花,露出一截雪白細軟的腰肢,誘人心跳。
那群站在床邊原本毫無表的一排男人,眼神也有點驚愕起來--這個小女娃裏面穿的衣服,見所未見,半露未露,緊緊貼身的短小裏衣,讓人氣血上升,躁動不安。
淩天清沒了那麽多的衣袍束縛,行動都輕松了很多。
她沒再脫下去,而是扶着最左邊的一個男人肩膀,跳下床,扭着腰肢,眨眼将剛才古典的芭蕾換成了熱情的拉丁。
隻可惜沒有音樂,跳起來的節奏感很差,因爲她跳的是恰恰。
需要很強節奏和音樂感的恰恰,活潑帥氣,舞步幹淨利落,讓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的淩謹遇,眼神都微微一變。
她跳的不是天朝任何的舞蹈,并非任何宮廷舞,舉手投足間,帶着陌生的奇特的美感,仿佛……天外來客。
沒錯,這四個字,再次浮現在淩謹遇腦中。
她根本不像天朝的人,靜坐看書時眉眼間那股靈光,行爲舉止中的妖孽味……
還有現在,宛如一個妖精,那眉眼間的靈動,還有輕盈的身姿,薄紗下的奇怪的惹人發熱的裝束……
淩天清看着淩謹遇身邊的茶壺,心跳有些加快。
她根本就不想死,如果能夠活着逃出去,自然是謝天謝地,可是如果逃不出去,在被輪/奸和自殺兩者之間,她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輕盈帥氣的一個轉身,淩天清伸手就拿到茶壺,沒有想到如此容易接近目标,她那張臉,歡樂的幾乎忘記自己拿白玉壺的目的是自殺,眉梢眼角都是笑。
終于拿到了,嗯嗯,死的會舒服一點……
淩天清正要摔碎那薄如蟬翼的白玉壺,然後拿着鋒利的玉片一隔脖子邊的大動脈,帥氣碉堡的結束自己悲壯的一生,可剛剛握住白玉壺的手,卻被一隻大手輕輕按住。
軟榻上半躺的男人,懶洋洋的伸手,他的個子很高,手臂也長,輕輕松松的伸手便按住要摔白玉壺的淩天清的小手。
她的小手軟乎乎的,嫩滑的像晚上吃的月鳥肉……
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淩謹遇終于開口:“無需爲本王斟茶,你要取悅的,是那些男人。”
斟茶?斟你個頭啊!
如果可能,淩天清真想将手裏的白玉壺砸到淩謹遇的腦門上。
但是,她的手動不了,被看似輕柔的搭着,卻一動也不能動。
淩天清着急了,伸出另一隻手,就去抓白玉茶杯。
她的指尖還沒碰到茶杯,就被一股大力帶過去,整個人如蝴蝶一樣,輕飄飄的就落在軟榻邊。
擡頭,淩天清駭然的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雙眸。
四目交接的瞬間,本能和第六感告訴她,她恐怕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罪臣之女,污濁之身,若是想取悅本王,隻怕你要重新投胎。”
淩謹遇依舊帶着淡淡的笑,一隻手扣在她的虎口,另一隻手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修長手指落在那綠色裹胸上,突然屈指重重一彈。
淩天清不知道爲什麽他按到了哪裏,身體發麻,一點也不能動,痛的皺起了眉。
這個魔鬼,不知道女生發育的時候,不能這麽蹂躏嗎?
“想着讓老娘取悅你,你也得先重新投胎!”痛怒之下,淩天清怒了,毫不畏懼的盯着淩謹遇的眼睛。
激怒他殺了自己最好,反正這破變态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
說不準死了能重新穿越回去!
那七個一直面對着床,一動不動的男人們,臉上都閃過一絲驚恐。
而在外面守衛的侍衛宮人,聽見裏面的尖叫,也紛紛臉色大變。
癡!兒,不要命了!
“你……”一直從容淡定的淩謹遇,眼裏也浮起驚怒,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我怎麽了?你這麽讨厭我,一刀殺了就是,爲什麽要這麽侮辱人?”淩天清依舊動彈不得,隐隐覺得虎口發麻,骨頭快被捏碎了,陣陣的痛讓她說話都有點困難。
她咬着牙,眼裏冒着綠光:“即便不是民主社會,我的命,也由不得你擺布!你是王又怎樣?姑娘我想死,你攔得住嗎?”
說完,她張口就想咬淩謹遇捏住她下巴的手,那眼神,完全是一隻被惹毛了的小狼。
“死?本王不讓你死,你敢死?”淩謹遇怒極反笑。
“暴君,你以爲你能掌控别人的命?可笑,就算你能掌控别人的命,你也掌控不了别人的大腦!呵,我忘了,你這個笨蛋一定不知道大腦究竟是什麽東西吧?”淩天清也憤怒的盯着他,譏諷的問道。
笨……笨蛋……
一道天雷劈下,七個大漢估計從今以後要陽痿了……
他們面對一個罵當今天子爲笨蛋的癡!兒,實在不敢硬起來啊!
“蘇筱筱!”淩謹遇活到今天算開眼了。
居然有人從飯桌罵他罵到床上!
他是龍顔大怒,但表情幾乎沒有太多變化,隻是眼色陰沉。
她又在說自己聽不懂的話了!
這種話聽過一次兩次就算了,但總是從她嘴裏蹦出來,就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妖孽附身。
否則,哪有那麽多奇怪的名詞?
而且,那張紅潤的小嘴在不停的湊過來想咬他,讓他怒氣中,夾雜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像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露齒大笑毫無顧忌,她張嘴咬人的模樣,也新奇極了。
“我不叫蘇小小,我是淩天清,淩謹遇的淩,雨過天青的天清!”淩天清亮出白森森的牙齒,死前也捍衛一下自己的真名。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衆大漢更陽痿了。
這瘋丫頭居然直呼聖名!
而且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已經完全瘋了,瘋了……
心一橫,淩天清張嘴狠心要咬自己的舌。
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不想再受其他侮辱。
“你竟敢自盡!”淩謹遇伸手扣住她的臉頰,眼裏閃過一抹驚駭,果然逼到這裏,她就開始拼命了。
被他捏住臉頰,淩天清像是被攥住鼻子的小狗,動不了嘴,隻能憤恨的盯着淩謹遇。
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女人用厭惡憤怒目光直視,淩謹遇的震怒之餘,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娃就是個瘋子!
對,他看着她明銳的眼神,不相信她是正常女子!
正常女子哪敢與他對視,更别說這種眼神……
伸手點了淩天清的麻穴,淩謹遇甩手将她扔出去。
淩天清嬌小的身軀在偌大的房間劃了個圈,撞倒兩丈外床邊的大漢背上,才止住去勢,跌了下來,可見淩謹遇有多怒。
她被摔的七葷八素,身體又麻麻的不能動,覺得骨頭都要被摔碎了。
“本王也會挑去你的手筋腳筋,拔了你的牙,讓你成想死都死不了的廢人。”淩謹遇已經站在了淩天清的身邊,伸腳将伏在地上無法動的女娃踢過去,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她,“讓你知道,敢忤逆天子的下場。”
淩天清腦子嗡嗡的響着,被摔的氣血翻騰,可惜她不能動,胸口悶的像是被大石頭緊緊壓着。
“不過,你若是真想死,本王也會恩準。”腳尖勾起淩天清的下巴,淩謹遇泛起一絲冷笑,“隻是,那疼愛你的哥哥,年邁的母親,還有你最喜歡淩雪,本王也會一個個送去地獄陪你。”
淩天清臉色大變,眼裏開始有驚恐。
她不想成廢人,更不想别人爲她死。
淩謹遇看見她眼裏沒了剛才的狠厲,臉色的笑容開始濃郁起來,仿佛緩緩綻放的花朵。
還有畏懼,就能掌控。
若是真沒了畏懼,恐怕他也隻能盡快解決掉她,免得給将軍府惹來麻煩。
淩謹遇随手一揮,隔空便将她受制的穴道解開。
淩天清隻覺得胸口被壓制住的氣血猛然往喉頭湧去,僵麻的身體能動了,還未起身,喉嚨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王上。”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略帶疲憊的聲音,在簾外低低的說道,“紫元剛剛抵宮,懇請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