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蓋着她身子的被褥,他隻見原本幼白的身軀全都泛着淡淡的紫紅。
淩雪也跟随其後沖了進來,看見這一幕,呆住了!他文韬武略,從小就被按着将相之才去打造,怎懂什麽這種玩意。
飛快的解開淩天清的穴道,花解語沉聲喝道:“準備一桶熱水,一桶冷水,快。”
“黃連三錢,袖菊五錢,青鸢花一兩,玉手觀音兩片……”老大夫念着,小厮抓配着藥,忙的滿頭是汗。
花解語顧不得和淩雪吵架,任他責罵,将淩天清放在熱桶裏熏蒸,半柱香後,撈起她放到冷水桶中。
淩雪真擔心淩天清會被折騰的沒命,這麽嬌弱的女孩,冷熱水替換着泡,屁股還挨了闆子,又中了毒……恨不得把花解語殺了。
“該死!和一個小女孩斤斤計較,花解語,要不是送她來花侯府的是王上,你早殺了她吧?”淩雪心疼的給熱桶裏的淩天清擦着汗,憤憤的說道。
她穿着薄薄的中衣,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曼妙的身體如枝頭蓓蕾,但淩雪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他隻擔心她會不會死。
“君子?淩雪,你的哥哥要是被蘇将軍以亂軍紀爲由,斬殺在沙場,我看你還能不能輕松的說出這些話來?”花解語此刻站在屏風外,淩雪不準他再碰淩天清。
“無論誰觸犯軍紀,都該受到懲罰,賞罰不明,如何領兵百萬?”淩雪冷厲的反問。
“蘇清海若真的是個好将軍,也不至于招來株連九族的滅門之災。”花解語對他嚴厲的語氣不怒反笑,從屏風後走出來,指着木桶裏的淩天清,“而将軍府的金枝,也不至于淪落到玉臂千人枕的地步吧?”
“住口!”淩雪冷眉冷眼,滿是殺氣的盯着花解語。
“淩雪,莫怪哥哥多嘴,和罪臣之女走的太近,對你錦繡前程可不好。”花解語眯起水汪汪的桃花眼,粉唇輕輕扯了扯,略帶譏諷的說道,“别對我闆着那張臉,真有本事,從王的手裏把她要回去,讓她夜夜專寝于你……”
“嘩啦”!
一邊的木桶的水被淩雪狠狠一掌拍起,濺的到處都是。
“我會把她要回去。”從牙縫中擠出七個字來,淩雪的衣袍也都被濺濕。
“先要保證你能不能活着回來。”花解語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懶懶轉過身,似乎在關心的說道,“王給了你多少兵力,你自己應該清楚,加上實戰經驗太少,淩雪,我真擔心你回不來。”
“我會活着回來。”淩雪克制住自己的怒氣,看向浴桶中皮膚發紅,像隻蝦子的淩天清。
他非但要活着回來,還要讓王帶着其他三侯文武百官,迎自己于城門之外……他要大獲全勝,凱旋而歸!挺着胸口,要封賞。
淩天清“燒心”,五髒六腑被火燎了一般,屁股已經痛到麻木。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身子一會冷一會熱,然後有人不停的嗡嗡嗡的說着話,還有人給自己灌着味道怪怪的藥汁。
被封了穴道,歡喜露堵而不散,熱毒攻心,如今,侯爺府的大夫們,正在熬着清熱下火的宣洩之藥。
淩天清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這麽悲慘,挨了闆子丢進天牢,剛被放出來,又中了熱毒……她現在渾身上下就沒一處舒服的地方。
淩雪爲她臀部上小心仔細的抹止疼的藥,他不放心婢女做這樣的事情。
反正兩人昨天該看的都看了,盡管她的身體嫩如春花,他此刻也心無旁骛,隻擔心她的傷。
而且花解語又在一邊,稱這是他的地盤,不願離去。所以淩雪幹脆親自上藥,順便遮擋住花解語興味的目光。
淩天清就這麽折騰了一夜,上半夜昏迷不醒,下半夜突然上吐下洩,不停打顫、發着高燒,把花侯府的太醫們也折騰的夠嗆。
直到天色微亮,王宮的人又來到花侯府,準備帶她回去的時候,淩天清才恢複了點神智。
模模糊糊的看見淩謹遇身邊的貼身侍衛和宮女,知道要把自己帶回那個可怕的地方,淩天清下意識的抓住淩雪的衣服,死活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們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隻有這個小侯爺對她好。
嗚嗚,不要再回到王宮,她要和淩雪在一起,哪怕一起去沙場,一起面對可怕的戰争,也好過在恐怖的王宮看人臉色活着……
淩雪見她紅腫着眼睛,死命的往自己身後躲,緊緊抓着他的衣袖,心中刀割似的疼痛,忍不住轉身伸手握住她滾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