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愣神時,那個保镖的聲音在屋内恭敬的響起,“首席,鄭董,周氏的周總來拜訪。”
屋内衆人的笑聲截然而止,随後響起了鄭筱雅冷冷的聲音,“不見。”
屋外,周雲飛心莫名一痛,一股怒火沖上頭頂。看着莫斯莊園敞開的深褐色木門,他微眯俊目轉身離開了。
心想,鄭筱雅我本來還有點愧疚,打算幫你的,現在看來,你是該跌個跟頭,滅滅銳氣了!
周雲飛坐上不招眼的奔馳車内,氣還是沒有消下去。
想點煙,可一摸兜才想起來,他自從醒過來,已經好久沒抽煙了。突然覺得心口很悶,也不知道原因,一想到鄭筱雅上次幫高潔進入他房間的事後,心悶的更厲害。
掃一眼正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私人助理小吳,“給青青打個電話,叫她一會吃完午飯,去我辦公室等我。”
“是。”小吳聞言拿出手機撥給了青青,吩咐完畢後,又大膽的看了眼身後一身冷冽之氣的董事長,“董事長,秦小姐剛才打電話約您出去用餐,你看……”
“告訴她,我去。”周雲飛想想秦淑華看到周刊雜志的報道,一定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來,便想先穩定她的情緒再說。畢竟,沒幾天他們就要結婚了。
小吳如釋重負的一笑,“是是,我這就給秦小姐打電話。”
……
半個小時後,海天大廈樓下的一家豪華西餐廳。
周雲飛冷酷的身影一進去,就吸引了無數道敬畏又癡迷的目光。
這讓坐在最幽靜的VIP區的秦淑華好一個嫉妒。她的雲飛,不許任何人觊觎。
“雲飛,你可算來了!”爲了打消現場女人們的YY,秦淑華起身,扭着腰走過去挽着周雲飛的胳膊。
周雲飛聞到她身上馥郁的香水味,熏得頭有點痛,便輕咳一聲,别過頭任由她拉到座位上坐下。可她就跟口香糖一樣,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即使這樣坐下也是。
終于忍不住了,周雲飛拂掉她的胳膊,坐到了她的對面。這讓秦淑華一下變了臉色。
有些女人看到這幕,抿嘴偷笑,竊竊私語。
“雲飛,我們過幾天就舉行婚禮了,你怎麽還這樣對我不冷不淡?如果是因爲鄭筱雅失去孩子那件事,我想,我……”
“别說了。”周雲飛一聽到她提這件事,心裏又氣又惱,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看着對面冷俊的臉龐,秦淑華又感到了距離感,“雲飛,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我不喜歡這種若近若離的感覺……心真的好痛。”
周雲飛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秦淑華,突然想到之前和她好幾次暧昧糾纏,居然有點惡心。恰巧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點餐,周雲飛就沒回答秦淑華的話。冷冷的點了餐後,借故就去了洗手間。
秦淑華目送着周雲飛去了洗手間,手緊緊捏着桌布,恨得咬牙切齒,明明是他和女人在婚前鬼混,現在居然還這幅傲然的模樣,憑什麽?
從餐廳出來,秦淑華挽着周雲飛的胳膊,撒嬌的說要去海天,周雲飛想到她之前無故辭退那些女員工的事,冷着臉,沒同意。
這讓秦淑華終于爆發了,再也僞裝不下去溫柔了,她猛地摔掉周雲飛的胳膊,怒吼道,“周雲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是你的妻子,别忘了我們領證了!你在外面鬼混就算了,還這樣冷淡的對待我,你難道不覺得愧疚嗎?早知道這樣,我才不會撕掉合約。你根本不講信用!”
周雲飛冷冷的看着發瘋的身邊女人,“這才是你真面目?裝溫柔,真的不适合你。”
說話間,理都懶得理她,就朝海天大廈的旋轉門走去。
秦淑華氣的直跺腳,“我會讓那個賤女人付出代價的。”
突然頓住步伐,周雲飛轉過身,冷厲的瞪向她,“秦淑華,别做的過份了,會激怒我的。高潔這件事,我不許你放肆!”
話末,見秦淑華雖然氣的面目猙獰,卻不說話了,周雲飛冷笑了一下走進了海天,兩邊的保安立馬點頭打招呼。
……
一進辦公室,周雲飛就被等在那昏昏欲睡的青青給怔住了,随後,想起來讓小吳打電話的事來,不禁了然的一笑。
“等多久了?”走到辦公桌邊,周雲飛輕輕問道。
即使是輕輕一問,青青還是被驚醒了,半晌才想起來回答,“一個多小時了。”
周雲飛少有的朝她笑了笑,沒說什麽。
青青心裏卻在想這老闆就是老闆,讓員工等這麽久,一句話都沒有,真是高高在上啊。
“鄭筱雅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坐到辦公桌邊坐下,看了眼對面清秀的青青,用嚴肅的口吻問道。那模樣不像是在詢問人,而是在命令人。
青青想了想,才恭敬又認真的回答,“是個很堅強,很樂觀,很善良的女人。”
周雲飛聞言,面上無波,心裏卻在想,就她還善良?善良的去幫高潔引-誘他?
“那我和她……”頓了頓,周雲飛覺得問這些沒什麽意義了,畢竟,他和鄭筱雅以前就算是戀愛關系也是過去式了。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算了,你出去吧。”
“啊?”青青顯然不相信自己等了老闆一個小時,他居然就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我說你出去工作吧。”
“哦。”青青眨眨眼,小心的退出了辦公室。
……
一出來,青青就去了洗手間,給鄭筱雅打過去電話,“筱雅,董事長剛才問我關于你的事了。”
“哦,知道了。”手機另頭,鄭筱雅很平淡的回了句。
青青有些納悶,這好像不是癡愛周雲飛的女人該有的口氣吧?
這鄭筱雅比以前還漠然了。
……
放下手機,鄭筱雅看着窗外迎風而舞的樹葉,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明明強迫自己忘記他,可一聽到他在打聽自己,鄭筱雅心裏既然由生絲絲欣喜。
就在這時,鄭筱雅的新秘書,張琳拿着一份文件夾走了進來,“筱雅,這是西山藥廠的資料。”
“嗯。”鄭筱雅聞言回過神,走到辦公桌邊,拿起那份資料翻看了起來,看完,深深歎了口氣,“西山,以前可是全國首屈一指的藥廠,現在怎麽落魄成這樣?”
“還不是因爲他們的廠長太墨守成規,都二十一世紀了,他既然還照80年代的制作方法和運營制藥。不倒閉都不正常了。”
張琳是鄭筱雅的大學同學,現在和林躍正在交往。她在醫藥界其實比鄭筱雅混的時間還長,所以,對這些事比較了解。
鄭筱雅沒說話,這時,她桌上的座機響了,她伸手就接了,“筱雅,我是你高爺爺,有空來我這坐坐嗎?”
“好啊,我正好也想找您聊聊呢。”
挂了電話,張琳見鄭筱雅臉色沉重,便問了句,“誰呀?”
“西山藥廠的高蕭。”說話間,鄭筱雅眼前浮上一張嚴肅的面孔。
“他找你肯定是借錢,不要去的好。”張琳眼珠骨碌碌一轉向她出主意。
“他是我外公最好的朋友,我不得不去。”
……
一個小時後,西山藥廠的辦公室内。
鄭筱雅一進來,就發現屋内清靜的可以。之前遇到的西山員工,臉色都很沉重。可是即使這樣,他們照樣在按部就班的工作着。
高蕭一身墨綠色唐裝加身,坐在茶幾邊煩悶的叼着煙鬥。
看到鄭筱雅進來,趕忙一掃憂容,和藹的拉着她坐到自己身邊,仔細端詳了好一會才道,“嗯,是長大了,越來越漂亮。”
“高爺爺,好久不見。”鄭筱雅看着眼前的老人的白發,心裏頗爲難受。
自從她和媽媽搬出莫斯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以前,他老是和外公一起喝茶下棋的。而她總是圍在他們身邊,捧着腦袋看他們下棋。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外公去世,他從前密集的黑發,變成了現在的白發。
“是啊,大概有十幾年了吧。”高蕭感慨的一笑,說話間,給鄭筱雅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聽說最近鄭氏也不好過?”
“嗯。”鄭筱雅接過茶水,點點頭,“秦氏在壓制鄭氏。我們已經入不敷出了,要不是姚首席幫忙,我想,鄭氏早就敗在我手上了。”
“這也不能怪你,你接手之前,鄭氏就已經隻剩下空架子了。要不是你外公心思缜密,讓你嫁給了秦冷辰,恐怕早就破産了。現在,秦風父子一死,秦淑華做事更是狂妄,野心也大,霸占房地産這塊肥肉還不夠,還想連醫藥界也私攬,真是可氣。”說着說着,高蕭就氣的手發顫,拿起煙鬥又好一個抽。
鄭筱雅聞言,沒有說話。
許久後,高蕭鄭重其事的從辦工桌上拿來一份合同遞給她,“筱雅,這次高爺爺想請你幫忙,接手西山藥廠。”
“高爺爺,我沒有資金購得西山。”鄭筱雅可是聽說秦氏願意出一個億來買西山,鄭氏别說一個億了,就是一千萬現在都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