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雲飛不娶秦淑華,那麽他就什麽也沒有了。”
“是的。”
“難怪......”早就想過周雲飛娶秦淑華有可能是被逼無奈,可卻沒想到是如此的無奈。心再次被這個默默承受的男人感動,“難怪他每次都對我裝絕情......而我,卻每次都狠狠的傷他的心。”
不論是訂婚宴上,她送玉镯給他,還是在碧海,無情的推開他,說他虛僞,無疑都是将他傷害的夠徹底。
他爲了她做了很多很多,而她呢?
至今爲他做過什麽?
手慢慢移到小腹處,無非是爲他懷了孩子而已。
如果,他不娶秦淑華的話,那他什麽也沒有了,周氏便不複存在,他如何能對得起死去的爺爺?
猛然,二滴淚水滑出眼眶,她緊緊拉住姚清的胳膊,祈求般的道:“姚清,帶我去看看雲飛吧?”
“現在嗎?這......”姚清猶豫着,無疑這個時候她見雲飛不合适,因爲對雲飛來說,太陌生和唐突了。
“我隻要遠遠的看一眼就好......”看出姚清的爲難,鄭筱雅眼裏的淚滾滾而落,“求求你,讓我看他一眼,就一眼......”
“筱雅,你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呀,我帶你去,肯定帶你去,不僅看一眼,看一萬眼都行!”姚清不明白鄭筱雅怎麽好好的哭成這樣,慌得手足無措。
……
坐在姚清的後車座上,鄭筱雅擡起手,看着手腕上溫潤的淺碧色玉镯,她的心微微散着痛。
這是她第一次戴這對玉镯,沒想到一戴上,她的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握住了,再也逃不開。
深深歎口氣,看了眼這輛保時捷跑車,鄭筱雅居然淡淡的浮上一抹笑意,“姚清,這輛車是不是雲飛的?”
“對啊。我在港城的身份是假的,所以,根本買不到車。不過雲飛那小子家裏車不少,唯獨喜歡這輛車,之前我們每次出來,他都要開這輛。現在好了,他失憶了,我正好也開順手這車了,就出門毫不猶豫的開它。”姚清見鄭筱雅情緒恢複了一些,便話說的特别多,“怎麽,你不喜歡這車?”
掃一眼正握方向盤的帥氣男子,她将另一個人的影子與他重疊,慢慢的回答:“喜歡。”
怎會不喜歡呢?她可是之前和周雲飛在這車裏發生過很多暧昧的情節。
姚清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然後又對他說出這二個溫柔的字眼,頓時心跳加速,忍不住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盤起的頭發,幾縷劉海偷溜下來,搭在她的秀眉上,如泉水般清澈的黑瞳正泛出癡迷的光澤看向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了。他不知道,原來,一個女人的眼睛可以如此輕易的撩起他的心。
“注意開車!”鄭筱雅見姚清突然轉過頭看她,趕忙指着路面道。眼瞅着就要撞到馬路牙子上了。
姚清回過神,猛的一踩刹車,車子截然而止。還好鄭筱雅早先有準備,要不一定會将頭撞到車上。
“你這車技也太差了,你别告訴我,你連駕駛證都是假的!”鄭筱雅驚駭未定的白了他一眼。
姚清見她沒事,籲了口氣的同時,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心想,不還是因爲你沒事亂看人的錯。
、、、、、、
秦公館内,秦風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抽着雪茄。他身後站着的阿聯,失落的将頭垂得很低:“還沒找到冷辰嗎?”
“沒有。”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好好的,他就能從病房裏消失呢?”秦風郁悶的吐出一口煙圈,“當時你确定他是昏迷的?”
“是的,當時做完手術,他是昏迷的。”
“這麽說,他不可能自己走的,而門外又有保安守着,照理說也不會進來外人的。那他到底在哪?”秦風焦急的捏了捏眉心。本以爲借這個機會讓冷辰洗脫身上的罪名,然後在國外安排個身份給他,這樣鄭如海和那個發匿名信息掌握他犯罪證據的人就無計可施了。可誰知他好端端的怎麽就失蹤了呢!
阿聯也覺得奇怪,再次将那天的情形想了遍。
那天他們将秦少送進秦氏私立醫院的搶救室後,鄭如海就帶着警察過來捉他們。這時,大夫做完手術,知道情況不妙,便推着昏迷的秦冷辰出來了,當然,他的臉被白布蒙着。然後大夫就宣布秦冷辰的死訊了。至此,鄭如海深信不疑。随後帶着阿聯他們離開。
據秦氏私立醫院的保安說,他們被捉後沒多久,秦冷辰就在病房裏失蹤了。事後調查監控發現,是一名護士推着輪椅将他給帶走了。可是這個護士戴着口罩和眼鏡,他們根本看不清她的相貌。最後将私立醫院所以的護士都調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疑點。
“接着找!一定要把冷辰給我找到!我就這麽一個兒子、、、、、、”說着說着,秦風就有些哽咽了。
“秦董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秦少的!”阿聯朝秦風鞠了個躬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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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筱雅和姚清剛進港城醫院的VIP病房區,張西院長就急匆匆的朝走廊處奔來,手裏還拿着手機撥着電話。不一會,姚清的手機就在褲兜裏響起了。他一看正是張西院長打來的,便朝張西揮揮手喊道,“張院長我在這。”
“你來的正好!雲飛被秦淑華接走了!”張西院長一擡頭就看到了姚清,趕忙挂斷手機,朝他急道,“帶了一幫人!”
他話音剛落,就有二個保镖捂住頭從病房内走了出來。
姚清和鄭筱雅見狀,互相擔憂的看了一眼,鄭筱雅開口道,“他們什麽時候走的?”
“十幾分鍾前!”張西将剛才發生的情形說了一遍,“剛才我在辦公室,負責照顧雲飛的一個護士給我打電話,說雲飛的未婚妻帶着一幫人來了,打傷守在門口的保镖,将雲飛給接走了。”
“這個秦淑華也太刁蠻了!”姚清怒道。
說話間走到二個保镖面前,見他們低着頭不好意思看他,并且他們的身上也受了傷,有一個額頭處還在流血,見狀姚清深深歎了口氣,“你們趕緊去護士室包紮一下吧。”
二個保镖聞言,點點頭,相互攙扶着去了醫護室。
“鄭董,怎麽辦?”張西掃了眼鄭筱雅,見她眼淚不停的滑落,緩緩走過去輕輕的問道。
鄭筱雅也是港城醫院的股東,所以,張西是處于員工請示領導的詢問。如果按私心來說,作爲長輩的張西還是覺得秦淑華更适合雲飛。畢竟,鄭筱雅是離過婚的女人。
“當然去把他給接回來!”鄭筱雅沒回答,是姚清走過來,氣岔的回答道。
“不行的,雲飛頭上的傷口才剛結痂,不能再移動了。”張西搖搖頭,朝姚清道,“并且,秦淑華是他未婚妻,接走他也沒錯。如果,我們去秦公館接他,反而是我們沒理由。”
“可……”姚清下意識的看向鄭筱雅。
鄭筱雅伸手抹掉臉頰上的淚珠,堅定的道:“雲飛的身體要緊。秦淑華那麽愛雲飛,是不會傷害他的。暫時,就不要移動雲飛了。”
“隻是,這幾天,雲飛的病情怎麽樣?”
“好多了,睡覺的時間很長,醒來幾個小時,還有些恍惚。過幾天,就該徹底清醒了。”張西認真的回答完鄭筱雅後,他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個陌生号碼,詫異了下,還是走到一邊接了,“你好,哪位?”
“張院長嗎?我是秦淑華,不好意思,剛才沒經過你的允許就将雲飛接回來。這樣的,我希望你能把雲飛的就診資料,發到秦氏私立醫院的郵箱去。我知道,你也希望雲飛好的更快些。”電話是秦淑華打的,她話說的恭敬,可語氣卻滿是威脅。
張西沉默了一會,挂斷了電話。
看向姚清道:“秦淑華把雲飛轉進了秦氏私立醫院,看來,她真的比我們還在乎雲飛的身體。那裏的設施也不差,相信雲飛不會有事。一會我就給她傳過去雲飛的就診資料。你們就放心吧。”
“嗯。”鄭筱雅深歎一口氣朝張西道,“麻煩你了。”
“于公于私,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張西走過來拍了拍鄭筱雅的肩膀道,“我先走了,你别太擔心雲飛,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
“好的。”鄭筱雅牽強的笑了笑,目送張西走進辦公室。
“秦淑華這是想雲飛清醒過來,第一時間看到她吧!這女人也太不像話了,雲飛一定不會喜歡她的。”姚清看一眼鄭筱雅,見她滿臉的落寞,便出言安慰。
鄭筱雅沒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捂住手腕上的玉镯,心裏在對自己說,雲飛,如果你真的愛上了秦淑華的話,我還可以等你嗎?
淚水再一次滑出眼眶,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