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阿聯猛的喊來一個下屬,一起抱着秦冷辰就上車,急速的離開了。
現場,隻剩下一些小混混的屍體,和側坐在血泊裏呆滞的鄭筱雅。
随後,滿身是血的鄭筱雅一個人,在海邊慢慢走向公路,又從公路走向市區,她被無數個路人投來過詫異的目光,可她卻依舊沒有停頓腳下的步伐,天黑了,路燈亮了,她還在走,步伐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
她隻知道向前走,不知道走向何處。
秦冷辰以往和她在一起的畫面,一幅幅展現在腦海裏。她記得,三年前,她第一次遇到他時,他穿的是件朱紅色的夜禮服,他那樣的無情的對學姐,讓她氣憤不過,甩了他一耳光,當時,他藍瞳裏閃現的詫異到現在才讓鄭筱雅明白,早在那一刻,他就和她聯系在一起了。
即使她曾反抗過,逃離過,被困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她在這過程中,對這個邪魅俊美的男人沾上了不少的情感。或恨或愛,她已經不想去追究了。
秦冷辰,他不該是因爲她而死的,真的不應該。他可以繼續做他高高在上的秦少,就是不能死在她面前!
“嗚嗚、、、、、、秦冷辰,你不能死的!”忽然一聲痛心疾首的呼喊之後,鄭筱雅失盡力氣,跌坐在馬路邊的草坪上。草坪上的雪還沒有融化,被她這樣一坐,深深的陷下去了,片刻後,又被她身上的血迹暈染漸漸變紅。
看到這一幕的幾個路人,吓得繞道走開,并且對她指指點點,大多說她可憐。
突然一輛銀灰色保時捷急速駛過去後,又急忙倒了回來,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急忙跑到跌坐在地,滿身是血的小女人身邊,詫異的看着她:“鄭筱雅,你怎麽在這?”
、、、、、、
莫斯莊院内,鄭筱雅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現在,她的血衣,已經被女仆們脫下,并給她洗完澡,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
她爲什麽會滿身是血的被姚秘書抱回來,莫斯的人都不知道。
回來後,她就像個機器人一樣,任憑女仆們擺布。眼神空洞,不發一言。無論徐伯和姚清怎麽詢問,她就是這樣呆滞的看向前方。
這讓姚清和徐伯急的團團轉。
“姚秘書,小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徐伯站在鄭筱雅床邊,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後,見她依舊沒什麽反應,不禁急的流下老淚。
他身後的姚清見狀,蹙了蹙遠山眉,桃花眼劃過一抹心痛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麽了。剛才看到她坐在路邊的草坪上時,我吓了一跳。一開始還以爲看錯了、、、、、、”
“這可怎麽辦啊、、、、、、”徐伯拉起鄭筱雅的手,看到她手腕處的勒痕,再次朝鄭筱雅問道,“小小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了?你是怎麽出來的,是誰綁架了你呢,你身上的血又是怎麽回事?”
鄭筱雅依舊呆滞看向前方。
徐伯這下更是急的話音帶顫了:“小小姐,你别這個樣子啊,你這樣讓我怎麽和老爺交待啊、、、、、、”
說到這,姚清也忍不住别過頭,深歎一口氣。
“不行,我要去找姑爺、、、、、、不,我去找秦冷辰幫忙,他一定、、、、、、”
“秦冷辰,你不要死、、、、、、”徐伯剛說出秦冷辰的名字,鄭筱雅就忽然眼睛睜大,猛的哭喊了一聲。
這一聲,将屋内衆人的目光都引到她身上。
隻見她大眼驚恐的看着前方,淚水不斷地劃過眼眶,忽然,她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詫異的看向一旁的徐伯問道:“我怎麽在這?秦冷辰呢?秦冷辰呢?”
徐伯被她這樣弄的吓了一跳,咽了咽驚懼的口水,顫音道:“他、、、、、、他應該在西山華庭吧?小小姐,你剛才喊他不要死,到底發生什麽了?”
看鄭筱雅有些恢複神智的樣子,徐伯立刻問道。
姚清也走了過來,看向鄭筱雅擔憂道:“你剛才怎麽坐在路邊,滿身都是血?”
“血、、、、、、”鄭筱雅回憶起來,猛的掀開被,走下床,推開姚清,“我要去找秦冷辰,他不能死的,他不能死的、、、、、、呃、、、、、、”
隻是,鄭筱雅還沒站直身子,就被小腹引發的墜痛而重新跌坐回床,滿臉蒼白。
“筱雅,你别亂動,大夫剛才給你打了一針保胎藥,你可不能再瞎胡鬧,否則,你肚子裏的孩子真就完了。”姚清趕忙扶住她躺下,爲她蓋上被子,看她聽到孩子後,臉上的神色不在激動,便舒了一口氣。
鄭筱雅下意識的捂住小腹,淚流滿面的看向姚清,“姚清,秦冷辰他死了、、、、、、”
“什麽?”姚清和徐伯都不可思議的開口問道。
鄭筱雅現在恢複了神智,她緊緊捏住被子,哭着低下頭:“孫超綁架了我,秦冷辰爲了救我,替我擋了一刀、、、、、、然後、、、、、、就、、、、、、他當時就倒在我的身上,血,他流了好多的血、、、、、、”
“嗚嗚、、、、、、”
“怎麽會這個樣子!”徐伯頓時老淚縱橫,“孫超,我就知道孫超不是個好東西!我要找他算賬、、、、、、”
一聽到秦冷辰離世的消息,徐伯感激他救了鄭筱雅之餘便是對孫超的憤恨了。
徐伯說話間,就轉過身要走,卻被姚清拉住,“孫超下午的時候就被秦氏的人帶走了。當時我就是看他回莫斯打印合同就覺得奇怪,可沒想到,他剛出門,就被秦氏的人捉走了。我不明白,孫超爲什麽要這麽做?”
姚清也就是因爲如此,才會想要去找鄭筱雅,問了徐伯得知她去了周公館後,便開車往那個方向走,結果就看到了鄭筱雅癱坐在路邊。
鄭筱雅還沒回答他的話,樓下就傳來了汽車截然而止的聲音,并且不止一輛。沒一會,一個女仆匆匆走進來驚慌道:“小小姐,徐管家,秦氏集團的秦董帶着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風的身影就出現在房間裏,“鄭筱雅,你這個掃把星,你還我兒子!”
同樣的胖胖身材,同樣的華貴衣服,同樣的小眼。可是,現在站在這的中年男人,怎麽也讓人不敢相信他就是秦氏的董事長。因爲,他胖臉上不在有那标志性的假笑,取而代之的是淚痕滿面的悲傷。
鄭筱雅一聽他這麽說,心裏的愧疚更深了,“對不起,對不起、、、、、、”
“秦董,我知道秦冷辰的死,讓你很悲傷,可是,就算悲傷,你也不能失去理智吧?害他的人可是孫超!是他綁架了鄭筱雅要挾秦冷辰的。”姚清上前一步,擋住秦風欲走到鄭筱雅面前施暴。
秦風氣得胖臉直抽抽,“如果不是因爲她,我的兒子會單槍匹馬的闖進孫超的圈套嗎?她根本就是串通她的哥哥想要害死我兒子!鄭筱雅,你這個賤女人,和你媽媽一樣的賤!”
“秦董,這裏是莫斯,可由不得你來猖狂!我們小姐怎麽輪也輪不到你這個賣身求榮的胖子侮辱!”徐伯本來就脾氣偏執,一聽到秦風侮辱鄭筱雅的母親和鄭筱雅,他就忍不住氣,想要立馬将秦風給趕出莫斯。
“你這個老奴仆也敢嚣張?”秦風早已經氣紅了眼,伸手就把徐伯給推倒了,“我今天就是要抓這個賤女人的女兒,給我的兒子陪葬!”
“那我想你恐怕就真的不自量力了!”突然,屋外響起了許多腳步聲,随着這句話出現的,是帶着黑框眼鏡的鄭如海,還有他身後的警察。
“鄭如海?哼,是你慫恿孫超殺害我兒子的是不是?”秦風小眼掃了掃鄭如海身後跟來的警察,就知道自己有可能着了鄭如海的道。
果不其然,鄭如海接下來的話,讓秦風當場震住:“秦董,你如果不收回剛才的話,你有可能在謀殺孫超和數名小混混的罪名上,多加一條污蔑政府官員的罪名!”
“謀殺孫超和小混混?”秦風咬了咬牙,指着鄭如海嘲諷道,“鄭如海,你以爲我秦風是吓大的嗎?證據呢?”
“剛才我們的警察已經将今天下午在碼頭持槍殺人的秦氏保镖一一帶回警局了,另外,剛才你試圖對我女兒施暴,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莫斯内又得出現人命案了!”鄭如海揮了揮手,隻見警察便将秦風的手捉住,拷了起來。其餘的保镖也相繼被拷。
“鄭如海這就是你的計劃!我不會放過你的。”秦風憤恨的瞪着鄭如海怒吼道。
鄭如海隻是笑了笑後,便揮揮手,讓警務人員帶走秦風。
秦風一邊掙紮一邊說:“我要見我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