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下車的還有痞氣的姚清,溫文的姚天。他二人順着周雲飛的目光看向二樓處,頓時都睜大了雙目。
“筱雅,你别激動,有什麽話,你進來和我說。”秦冷辰靠近她一分,鄭筱雅就往後仰一下,秦冷辰害怕極了。隻能縮回步子,強壓顫音的勸她。他知道外表堅強的她,内心其實最脆弱,經受不住一點打擊。
“不!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鄭筱雅猛的從無名指上拽下那枚鴿子蛋大鑽戒朝他扔過去,戒指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臉上,反彈掉地發出清脆的一聲。
秦冷辰和鄭筱雅都被這聲音刺痛了心,眯起藍眸,他憤怒了:“鄭筱雅,你别太過分!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你隻不過是鄭如海潑給我的水!你以爲你還可以有選擇嗎?離婚,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
“你這個混蛋!你們都是混蛋!嗚嗚、、、、、、”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低賤,可是她現在卻表現得最低賤。身邊最親的人,是傷害她最深的人,他們除了欺騙她就是折磨她!
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人可以信任?還有什麽事值得她留念?還不如去陪媽媽陪外公、、、、、、
想到這,鄭筱雅目光一淩,絕望的喊道:“那我死!我死了看你還怎麽束縛我!”
話末,在秦冷辰和鄭如海還有樓下三個人驚愕的眼神中,翩然向樓下倒去、、、、、、
“不、、、、、、”秦冷辰驚呼一聲,伸手一抓,卻隻是抓住了她披在身上的外套。心頓時停跳,俊目緊閉,二顆淚随着鄭筱雅一同落下。他不敢睜眼看到她倒在血泊裏的畫面,他怕,他真的怕極了。
一切都仿佛靜止了,隻有鄭筱雅倒下去的畫面清晰耀眼。就在衆人以爲她摔下來受傷時,令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鄭筱雅被周雲飛穩穩接住,而周雲飛卻跌倒在地。隻是,鄭筱雅卻昏迷了,估計是因爲悲傷過度。
深喘着氣,看着懷裏安然無恙的小女人,周雲飛深深吸了口氣,随後,感到眼下的她越來越模糊,直到變成一片漆黑、、、、、、
“雲飛、、、、、、雲飛你怎麽了?”
耳邊有姚家二兄弟的呼喊聲,鼻尖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滑過,他知道一定是流鼻血了。此時,他意識恍惚,可唯一知道要做的就是緊緊抱住懷裏的女人,一刻也不敢松手,他怕一松手,便永遠也觸不到她了,“筱雅、、、、、、别離開我、、、、、、”
原來,她和秦冷辰結婚隻是因爲父親有把柄在他手裏,她有她的無奈,并不是她絕情、、、、、、
原來,她和秦冷辰從未做過真正的夫妻,她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
原來,她在他的心裏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他自己可以不顧一切來愛她,如果他還有機會,他甯可舍棄一切和她執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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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筱雅醒來時,正在姚天的房間裏。而姚天的房間正在碧海假日酒店的總統套房裏。而這個房間鄭筱雅曾和周雲飛上演過一場強-暴未遂的戲碼。
看着灰白相間的窗簾靜靜的垂在那,她意識慢慢恢複,記憶也變得清晰,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滑出眼眶。
“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溫文如天籁的聲音,讓鄭筱雅回過神,慢慢轉過頭,看向房間椅子上坐着看書的白衣男子。見鄭筱雅看了過來,姚天放下手裏打發時間的書籍,站起身子走了過來,“好些了吧?”
“你怎麽在這?”鄭筱雅看到他時,本能的吃了一驚。
“你應該問:我怎麽在這?”姚天朝她溫和的笑着打趣。希望這樣能讓她心情好些。
“我、、、、、、我怎麽在這?”鄭筱雅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朝他問道。心想她不該是摔死了嗎?就算是二樓摔不死也應該受傷住院吧,暗自動了動手腳,發現一切都很順暢,應該身上沒受傷。可她明明是摔下來了啊。
看着她紅腫的雙目,姚天心憐的蹙了蹙眉:“是、、、、、、”
本想說是周雲飛救的她,可這樣一說,她一定會追問他周雲飛去哪了,這樣她就知道周雲飛的情況了,而他答應過周雲飛好好照顧她,不讓她知道他的病情的。
想了想,姚天還是打算隐瞞她:“是你走運,一跳下來就壓倒了一個倒黴的家夥,要不是他夠大,你早就摔的半殘了。還好當時我和姚清去欲望都市玩,遇到了你,将你直接給帶回來了。”
“壓倒了人?那人有沒有事?”她還從來沒想到自己跳個樓還會撞到人,如果因爲她的原因,讓那個人受了傷,可就真的太讓她内疚了。
“沒事,那個人身高馬大,健壯的很,貌似被美女壓一下還是很樂意的。”姚天調侃的說道。
其實他也不是個善于哄女人的男人,隻是姚清去陪周雲飛了,照顧鄭筱雅的重擔隻能落在他身上,雖然,他很樂意,可是畢竟以前都是女人奉承他,他可從來沒有試過哄女孩子。
被他這斯斯文文的人一幽默,鄭筱雅有些吃不消,想笑又笑不起來,便擠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還是麻煩你送我回莫斯吧,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一下。”
“不行的,秦冷辰的人正在碧海外面守着,隻要你一出現,回的恐怕就不是莫斯而是秦公館或西山華庭了。”姚天無奈的笑了笑,“這是在港城,是他的地盤,我隻能保護你,卻幫不了你。”
“我難道要一直躲在碧海?不,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鄭筱雅猛的坐起,感覺小腹有些墜脹,猛的捂住肚子,臉色蒼白。
“别動,你之前跳樓,動了胎氣,醫生說之前你才做過手術,底子本來就虛,不可以有過大的動作和過激的情緒。否則,會引起小産。”姚天說這個的時候,表情很自然,就像醫生在囑咐病患一樣。所以,鄭筱雅并沒有多少尴尬。
“懷孕了?”鄭筱雅眨了眨美目,心底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下意識的伸手敷上小腹,頓時感覺全身暖融融的,想象着孩子可愛的模樣,鄭筱雅頓時從陰霾中走了出來。她突然覺得有了盼頭,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這個孩子她一定要保護好,因爲這是她未來最親的人。
腦海裏突然劃過周雲飛在影樓說出的絕情話的一幕,她大眼眯了眯,她決不能讓周雲飛知道孩子的存在,否則,孩子會保不住的。
想到這,鄭筱雅認真的看向身邊站着的溫文儒雅的男人道:“姚先生,我想問你一下,你和周雲飛很熟嗎?”
“還行。”怎會不熟呢,他幾乎是看着他和姚清一起長大的。但聰明的他在不清楚對方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隻會說着可以回旋的話。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不管您和他熟不熟,還請你别将我懷孕的事告訴他,還不僅僅是他,秦冷辰也不要告訴,這是我個人隐私。”想到秦冷辰上次逼她打掉孩子的事,她就後怕起來。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在這裏先住着吧,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我一定會幫你的。”姚天還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這麽多的耐心,這點連他自己都有些疑惑。想到她以後一直能和他住在一起,他就很是舒心。
“這樣也太麻煩你了。我會不好意思的。你放心,等我和秦冷辰離婚了,我就會離開的。”鄭筱雅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姚天了。
“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就當我的私人醫生吧,我的身體一向很多毛病,有個私人醫生随時跟着比較好,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幫我呢?”姚天說的很誠懇。
鄭筱雅一聽到這話,就知道是姚天不想鄭筱雅接受他幫助時會感到不好意思,便感激的朝他點點頭:“謝謝,我會當好你的私人醫生。”
“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姚天見事情已經落定,他待在這就不太好了,便拿起剛才翻看的書離開了房間。
看着他離開,鄭筱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才,他一直在房間裏看着她睡覺嗎?貌似她還沒和他熟悉到如此程度吧!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她得想法子離開這裏,離開港城,離開秦冷辰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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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醫院的VIP病房裏,張西拿着手電筒照了照周雲飛的眼瞳,深歎一口氣:“必須動手術了!”
“可他還是不同意啊。”一旁的姚清看着昏迷不醒的周雲飛,急的嘴角都起泡了。
“我看,還是不管他同不同意了,先做手術要緊。否則病情再發展下去,隻會、、、、、、”張西說不下去了。将手電揣進衣兜,拿出筆在手術單上簽了字,“我以他叔叔的身份替他簽字,手術出了什麽風險,我一概承擔。就算坐牢也在所不惜。”
張西是周林常妻子表姐的兒子,在法律上,沒有直系親屬的周雲飛如果做手術,他簽字還是可行的。
姚清見狀,有些猶豫:“如果他真的失憶了怎麽辦?”
“和失去生命相比,失憶就輕得多了,孰輕孰重他不清楚,我們還不清楚嗎?”張西回過頭看向姚清,醫者那種铿锵态度盡顯無疑。
這句話讓姚清舒展了眉頭:“是啊,他沒得選擇,我們也是。張叔叔,給他做手術吧,如果這家夥事後算賬,我頂着!”
就怕他事後記不得了,姚清苦澀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