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鄭筱雅仿佛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滑落跌地,伸手拿起床單,重新遮住身子,額頭的血已經止住并且凝固,在臉上留下的幾條血痕變得緊繃。
至始至終,鄭筱雅的目光都留在秦冷辰的臉上,心劇烈的跳到着,就怕他會突然做出暴虐的舉動。
樂橙聽她說完,才回過頭,看向秦冷辰,極其真誠的道:“秦少,我早就對夏夏死心了,我現在愛的人是倩倩,所以,真的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
藍瞳微轉,秦冷辰思索了數分鍾。這幾分鍾内,房間内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管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會查出來!”
聽到這句話,鄭筱雅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看着秦冷辰藍瞳裏怒火漸滅,提着的心終于落了下去。
樂橙聞言,舒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掃了眼鄭筱雅,随後,緊緊捏住拳頭。
“砰”......而就在鄭筱雅和樂橙以爲秦冷辰放過二人時,卻見他突然将扳機扣到底,開了槍。
“呃......”槍聲過後,緊接着是樂橙吃痛的呼喊聲。
頓時,鄭筱雅驚恐的睜大雙眼,呼吸猛然一窒。
“看了我的女人,就該給點觀賞費,這一點都不爲過。考慮樂大明星是靠臉吃飯的,所以,我沒有打瞎你的眼,就算是給你粉絲的面子了。”收回槍放在腰間,秦冷辰冷冷的瞥了眼捂腳呻吟的樂橙,綻出一抹邪笑。
鄭筱雅就知道秦冷辰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人,果然如此。不過還好隻是打在樂橙的腳上,否則,鄭筱雅真的會内疚死。
“女人,下次别再給我出來丢人。”脫下外套,蹲下身子,秦冷辰将外套給她披上,當手指落到她肩膀上的傷口時,微微蹙緊了眉頭。可随後還是抱着裹着床單的她離開了。
下樓後,秦冷辰抱着鄭筱雅朝停在公寓正門口的藍色布加迪跑車走去。
将鄭筱雅放在副駕座上後,秦冷辰繞到另一邊,坐在駕駛座上,臉色很陰沉。
鄭筱雅頭疼難耐,可還是忍住痛,掃了一眼現在正開車的秦冷辰完美的側臉,有些詫異,爲了她不顧自身安危,自己駕車來‘捉奸’,是他好面子還是真的在乎她?
“說,你肩頭的傷口怎麽回事?”可能是感覺到鄭筱雅的目光,秦冷辰忽然問道。隻是說話間,他并沒有看向鄭筱雅。
鄭筱雅聞言,立馬閉上眼,裝昏迷。她可不能告訴他是因爲去見周雲飛而自殘的行爲!否則,隻會火上加油!
沒有聽到回話,秦冷辰抽空從車前方移回目光掃了她一眼,見她深閉美目,額頭挂血的模樣,心不自覺泛痛。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麽隻要看到她身上有傷,他竟會比她還要痛,當然,他是心比她身上的傷口痛。這種感覺,從前讓他厭惡,現在卻已經習慣。
雙手緊緊捏住方向盤,藍瞳一閃而過的是訴不盡的憂傷。或許,她就是他的結,永遠也解不開的結。
回到莫斯莊園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鄭筱雅躺在床上,私人醫生爲她做完包紮後,帶着醫藥箱離開了。秦冷辰至始至終都坐在陽台的藤椅邊,吸着煙,靜靜的看着醫生爲她包紮完畢和他打完招呼出門。
好在傷口不是很深,所以,醫生隻給鄭筱雅打了個小‘補丁’。伸手摸了摸額頭的傷口,鄭筱雅苦澀的一笑,真是好了舊傷又添新傷。她隻要一和秦冷辰在一起,不挂彩都不正常。
“你以後不許不經我的允許就出門!”狠狠将煙頭在煙缸裏碾滅,修長的身子猛地站起,幾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盯着鄭筱雅道。
鄭筱雅聞言,剛想開口抗議,可一想到他有可能還有餘怒未消,便忍下話,乖巧的點了點頭。她這絕對是緩兵之計,等以後他情緒穩定之後,她會想辦法讓他撤掉命令的!
見她這樣,秦冷辰心裏的怒火瞬間消失,緩緩坐下身子,伸手撫摸了她的額頭傷口幾下,帶着溫柔的腔調問道:“還疼嗎?”
“好多了。”鄭筱雅看着這個微蹙劍眉,滿顔憐惜之色的臉龐,有些恍惚。如果,他一直能這麽溫柔就好了,可惜,事實比理想殘酷的多,之前他還拿槍指着她怒吼呢!
假如這是第一次見秦冷辰,這樣溫柔的他,她或許會愛上的吧?
“這兩天,我沒回來,你爲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果然,隻有片刻時間,他又恢複到了以往的邪魅模樣。
“我......我怕你在辦正經事,所以......”鄭筱雅想要掩飾正真原因。
“别撒謊,你知道我讨厭!”看着鄭筱雅的大眼,捏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鄭筱雅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告訴他肩膀受傷是不給他打電話的真正原因。便轉移話題:“你是怎麽知道我在樂橙家的?誰通知你的嗎?”
“有人給我發了匿名短信。而我一測衛星定位,發現你正好也在那裏。”
“看來,這個策謀者很聰明嘛。”想害死她和樂橙的人,她無論如何都要查出來,否則以後這樣的事,誰知道她會不會再策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再狡猾的狐狸也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秦冷辰冷冷的看了一眼窗外,眸中盛滿陰狠。
“......會不會是你的那個寶貝?”鄭筱雅想來想去覺得這個女人最有可能。
秦冷辰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劍眉一挑看向鄭筱雅:“老婆你吃醋了嗎?”平時看她對他不管不問,可還是在意他的!
“吃醋?......”天地良心,她真的隻是猜測的問了一句。他看來又會錯意了,而這種時候,她還真不能提醒他是自作多情。
“她不會是策劃者,因爲,她不敢!”
“呀!徐伯還在車裏等我呢?”鄭筱雅猛然想到他還在車内等她呢。
“他早回來了。”
“那我剛才怎麽沒看見他?”
“我叫他好好去房間思過了。”如果不是他大意,不讓保镖護送鄭筱雅出門,她豈會出事。所以,辦事不利,考慮不周的下人都該受到懲罰。
“可那是從小看我長大的徐伯哎?”鄭筱雅激動的理論道。話末,頭暈眼花。
“那又怎麽樣?犯了錯的人,就該受到懲罰!”秦冷辰無所謂的說。
“可......”想反駁,可想了半天,覺得秦冷辰說的并沒有什麽不對,便深歎一口氣,蓋上被,閉上眼,裝睡覺,“我困了,晚安!”
秦冷辰見她閉眼,沒有再開口,而是拉開門踩着沉穩的步伐,走了出去。
出來後,他徑直走到走廊最後方的房間前,也不敲門就擰開門走了進去。
“姑爺?”徐伯正在對着鄭閑雲的遺照點香,現在,正扭過頭詫異的看着緩緩走來,一身慵懶之氣的絕美男人。
“徐伯,這麽晚還不睡覺來給前主人燒香,真是忠心耿耿啊。”走近徐伯身邊之後,秦冷辰修長的手指一伸,将擺在香案上的鄭閑雲遺照拿下,對着遺照邪邪的一笑。
這一笑,明明美的美輪美奂,可徐伯就是感到了莫名的壓抑,弓着的背更加深了彎度:“姑爺,今天我失責了,您罰我吧。”
“罰你,老婆會心疼的。”放下照片,秦冷辰擦了擦手,坐到房間内一張躺椅上,雙手交叉放下,冷冷的盯着徐伯看,“以後記得别在大意了,否則,我可不會再顧老婆的感受來處罰你。”
“謝姑爺。”徐伯低着頭,沒有敢看秦冷辰。他知道今天這件事确實是自己做錯了,就算秦冷辰不說他,他心裏也很難受很内疚。
“她肩上的傷你知不知道是怎麽弄的?”
“不知道,那天從鄭宅回來後就那樣了。”徐伯被他這麽一問,更加無地自容了。話說的更謙卑。他發現自己伺候鄭閑雲那麽多年,都沒有感到過如此壓抑。
“哦?”秦冷辰微轉藍瞳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鄭如海立馬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面傳來鄭如海略帶睡意的聲音:“冷辰啊,這麽晚了還沒睡嗎?”
“說,鄭筱雅前天去你那做什麽了?”
“沒什麽啊?”這下鄭如海已經恢複平常的淡定來了,話裏帶着小心,“她怎麽了?沒出什麽事吧?”
“鄭如海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處境!到底和她說了什麽?”秦冷辰不容置辯的口氣,連徐伯都不自覺的後背發寒。
鄭如海沉默了數秒才字字斟酌的道:“她過來,我告訴她周雲飛舉報我的事,然後,我還告訴她周雲飛找到證人了,叫她轉告你别在爲我白費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