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華你弄錯了,是她一直在替我喝,現在我不想讓她替了。”秦冷辰突然站起,一把抱住鄭筱雅,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下。
秦淑華一聽秦冷辰喊她全名,知道他是對她發怒了。不自覺的摸了摸喉嚨,仿佛那窒息的感覺還在。便被堵的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不行!你别反悔了……”鄭筱雅腦袋雖然昏沉,但還是靈光的。她可不想秦冷辰改變注意。激動的拉着秦冷辰的胳膊,打了個酒咯道:“我最讨厭出爾反爾的男人了……”
見秦冷辰聞言,藍瞳泛出猶豫。鄭筱雅生怕他反悔,趕忙端起一杯酒,插上一根吸管,對着秦淑華晃了晃道:“哼,你叫我喝,我偏不喝!……我吸!”
話末,噓的一聲,酒杯很快見底了。隻是這次她沒有被嗆得咳嗽,而是呃的一聲,想吐。
秦冷辰見狀,閉上眼,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指着她道:“下杯我喝。”
聞言,鄭筱雅立馬緊張起來:“你怎麽能這樣不講究江湖道義呢?出爾反爾可不是好習慣啊!……呃……”
聞着她打出的酒咯味,秦冷辰無奈的在她耳邊道:“我說放了他就會放了他……”
他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怪咖!爲了一個不算很熟的男人可以拼命喝酒,可爲了他這個老公卻百般算計。看到她這個模樣,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真的?”鄭筱雅狐疑的看着秦冷辰,仿佛看着一隻狡猾的狐狸。
秦冷辰被她這目光觸怒:“不是真的,你以爲是假的?”
“嗯,我以爲你不會這麽好心。”鄭筱雅很老實的回答。
這讓秦冷辰不禁火冒三丈:“好,既然你不信,接下來如果還是五的話,你就喝下去!”
“這樣我才覺得真實點。”鄭筱雅嘿嘿朝秦冷辰一笑。
秦冷辰看着她那二個小梨渦,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下,他拿起骰子緊緊捏在手心,感覺沉甸甸的。
周雲飛目光随着他拿起骰子的那一刻,心就在跳。
随後,就在秦冷辰一松手的一刹那,周雲飛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一把将骰鍾連同骰子都拂掉地上:“夠了,秦少你喜歡用女人替酒沒關系。可我沒興趣和女人拼酒!”
話末,掃了一眼鄭筱雅,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周雲飛的背影,鄭筱雅隻覺得越來越模糊。她再次看不清那個看似冷酷的男人。
不知道爲什麽,當周雲飛拂掉骰鍾時,秦冷辰竟不生氣,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其他幾人,都顯然被周雲飛突然的舉動弄怔住了。等回過神時,周雲飛人早已經不見蹤迹了。秦淑華跺了跺腳後,趕忙追去。
“真掃興。”秦冷辰穩穩的坐回原處。
“是啊,周總冷脾氣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呵呵。”唐丘朝秦冷辰讨好的一笑。說話間,伸手捏了一下旁邊的唐迢。唐迢立馬會意的點點頭,附和:“是啊是啊……”
“秦少别介意,雲飛今天心情不怎麽好。言語失态也不是本意。”宋月明忙打圓場。
“心情不好嗎?”秦冷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鄭筱雅,見她目光還看向周雲飛消失處,火氣不禁又升了上來:“他好了這麽久,早就該不好了!”
話末,不等宋月明再開口,抱着鄭筱雅就離開了。
甲闆上,因爲風大的關系,婚禮一結束,賓客們都下去船艙裏了。所以,偌大的甲闆處,一個人影也沒有。
滿肚子郁悶的周雲飛來到甲闆一處隐秘的角落,抽起了悶煙。随着煙圈一層一層被海風吹的無影無蹤,他的心情也愈發不好。
因爲出來的時候太急,他忘了拿外套,以至于現在隻穿了一件襯衣的他,有些冷。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情緒化了。爲了她,易怒易多愁善感。明明知道她是在耍弄他,可他就是沒出息的恨不起來她。剛才看見她喝酒時的痛苦模樣,他的心到現在還能感覺到酸澀。
就在他扔掉煙頭時,從船艙裏出來二個中年男人。一個是頭發稀疏的鄭如海,另一個青年男人,他就不認識了。
一看到鄭如海,周雲飛的雙手就緊緊的捏着拳頭,目光更是帶着嗜血的光芒。
“事情辦的怎麽樣?”鄭如海四下看了看,見甲闆上沒有人後,朝那個男人問道。
“還行,老頭子已經快不行了。”那個青年男人道。
“不是早就快不行了?那遺産怎麽辦的?”鄭如海轉過頭,瞪着他。
“遺囑沒改,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财産金額變動了。”
“什麽叫金額變動了?”鄭如海蹙眉略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把百分之90的财産給了她的外甥女。”
“什麽?那他如果不将财産捐給慈善機構,我的名聲如何得到提升?得不到提升,我怎麽升遷?怎麽讓你進入市委?”一連串問題弄得那個男青年一時沉默。
許久後才道;“沒關系,他們簽的财産轉讓合同,還有些法律程序要走。你在其中拖延一下,然後,讓老頭子在合同生效之前死掉就好!”
“嗯,隻能如此了。事情做的利索點。”鄭如海說完,拍了拍那個男青年的胳膊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放心。”
因爲男青年是背對着周雲飛,所以,他的相貌,周雲飛并沒有看清。隻是大緻看到他留着半寸長的頭發。
随後,二人一前一後離去。
等他們走後,周雲飛才從暗處走出來,眼中噙着懾人的寒冷光芒;鄭如海又在預謀什麽?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父母慘死的一幕來。手不自覺的緊緊捏拳。骨骼咔咔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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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幾縷血紅色的殘光正透過遊輪客房的窗戶照進來。灑在躺着熟睡的可愛人兒小巧的臉上。
将她臉上顯現的更加紅豔。長長的睫毛輕合,像兩隻可愛的黑蝴蝶襲在紅色的花瓣上。高挺微翹的小鼻子均勻的呼吸着空氣。嘴巴時呡時松。看起來格外誘人。
秦冷辰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着那張玫瑰色的唇瓣,心裏莫名的感到安心和滿足。原來,她熟睡的模樣比醒來伶俐時招人喜歡。
當他的手觸碰到她柔軟的唇瓣上時,那張小臉上的秀眉微微一蹙,白嫩的小手,下意識的朝嘴上一揮:“别碰我的嘴……這才不是你的專屬地帶呢……”
見狀,秦冷辰的手微微一僵,劍眉深皺,湖藍色深瞳裏,閃出可怕的光芒。
她說什麽?專屬地帶?他可沒說過這句話!
“鄭夏夏,你給我滾起來!”秦冷辰一把抓起她的衣領,就将她給搖醒。
鄭筱雅睜着惺惺睡眼,朝着眼前模糊的俊顔,脫口而出:“周雲飛……你又發什麽神經?”
她視線模糊,腦子又不清醒,所以,隻将眼前人當成正在夢中見到的人周雲飛。
“周雲飛?”秦冷辰從來就沒有和她在一起時這麽容易情緒失控!看着他竟喊着别的男人名字,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老和他敵對的人。他不生氣都不正常了。
修長的手指緊緊捏着她的衣領,關節處泛白。
鄭筱雅感覺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所以,依舊沒什麽反應。而是大眼半眯着,醉眼朦胧的看着他,打了個酒咯:“你好煩啊……不是說了,我睡覺的時候最讨厭打擾了嗎?”
睡覺……
秦冷辰感覺自己呼吸都開始噴火了!這個女人明明是他剛娶進門的妻子。嘴裏卻叫着别的男人名字,還有比她更惡劣的新娘子嗎?
“鄭夏夏我告訴你,别在挑戰我的底線。我不動你,不表示我不會動你身邊的人!”秦冷辰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後,朝她吼道。
鄭筱雅的身子頓時在席夢思床上,彈了幾彈,腦袋也似乎弄得清醒了。揉了揉眼,看向那一臉暴怒的俊顔,泛不解:“秦冷辰,你怎麽會在這?”
聞言,秦冷辰氣的身子發顫:“你以爲你有間接性失憶啊?我怎麽會在這,你認爲呢?”
“哦……我想起來了。”一句話,讓鄭筱雅使勁的拍了拍昏沉的腦袋,片刻後才恍然大悟般的指着秦冷辰道。
秦冷辰這樣才呼吸平穩了些,可她接下來的話語,直接讓他差點跳海!
“我想起你答應要放過林躍的!”鄭筱雅顯然爲想起這個而感到興奮。
“喂,你爲什麽不說話,還用那雙死魚眼瞪着我啊?我告訴你,男人不能出爾反爾的!”
“你……你嘴角抽抽什麽?”在酒精的作用下,鄭筱雅膽子也變得格外大。半睜着大眼,無畏的對視着那雙藍瞳。
“你知道我最讨厭你什麽嗎?”
“什麽?”秦冷辰今天怎麽越看眼前的女人越覺得她欠揍呢?
“我最讨厭你整天一幅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告訴你,姐姐我不怕你!……呃。真的不怕你!别以爲你搞幾個保镖整天跟着,就是老大。你也有失蹄的時候。小心我哪天急眼了,配點毒藥毒死你!還敢跟我吼!”鄭筱雅突然發現,人喝點酒其實挺好的,最起碼膽量會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