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奇異的戰鬥方式,别說那些普通玩家,就是陸遊,怪物,胡一刀這種頂級強者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聖賢書面帶微笑,揚手祭出金書,掐訣念咒,隻聽一聲低喝,金書滴溜溜旋轉數圈,猛然張開,橫在兩人中間,龍虎詩詞來勢洶洶,一頭撞在金書上,竟化作紙上圖案。
聖賢書笑着将金書收起,淡淡道:“字寫的再好,畫畫的再妙,若是沒有承載物紙,也無法成型,雅居兄,這場仗,我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或許吧。”
雅居士面無表情,巨筆揮動,不再憑空作畫,而是直戳聖賢書胸膛。
聖賢書單手一拍,卸掉巨筆準頭,左手出現一口長劍,橫掃過去。
雅居士以筆作槍,擋開長劍,突然地向前一揮,無數墨汁潑向書生。
聖賢書身形暴退,将金書仿佛手風琴一般拉開,頓時所有墨汁都點在紙上。
雅居士眼中精芒一閃,趁機再出一筆,死死抵在金書之上,唰唰唰,龍飛鳳舞,而後退出數步,笑了聲:“封。”
聖賢書一愣,等他回過神已經晚了,金書離手,被一圈黑色墨纏繞,拉扯到半空動彈不得。
雅居士輕笑:“沒了神器‘黃金屋’,你的戰鬥力還能剩下多少?”
聖賢書手中那本乾坤莫測的金書竟有一個如此俗氣的名字——黃金屋。
聖賢書搖搖頭,突然從懷裏又掏出一本一模一樣的金書,雅居士一愣:“你怎麽?”
“書中自有顔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有書,既有天地。”
聖賢書爽朗一笑,一步踏出,看似緩慢,卻一步十米,長劍一掃,削斷雅居士一縷長發。
“能走到現在的,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本來,接下來這招我是打算留在決賽用的,但看眼前這種情況,必須提前解封了。”
雅居士自言自語一句,抛飛巨筆,巨筆旋轉數圈,筆尖朝下,狠狠點在地面。
瞬間,無數鬥大黑字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瞬息之間,爬滿整座擂台。
雅居士手印一變,那些黑字開始緩慢旋轉。
聖賢書眼中露出罕見的凝重之色,沉聲道:“這技能是”
雅居士并不回答,隻是淡淡一笑,雙掌朝前一推:“焚書勢!”
砰!砰!
無數黑字燃燒,頓時連成一片黑色火海,極度詭異。
聖賢書眼中精芒一閃,向前沖刺,不等那焚書勢徹底成型,便将手中金書狠狠擲了出去,正砸在雅居士臉上,将他砸的頭破血流。
雅居士不怒反笑,“我焚書,你扔書,咱們還真是絕配啊。”
聖賢書不再多言,雙手合十,口中吟唱梵音,頓時無數佛陀出世,立于半空,鎮壓誅天邪魔,那些本已連成一片的黑火字氣勢爲之一滞,又熄滅征兆。
“啊噗!”
雅居士口吐鮮血,踉跄後退數步,然而不等他站穩,聖賢書便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雅居士呆呆望着穿心而過的長劍,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怎麽會……”
聖賢書收劍,負手而立,平靜道:“你要是不走旁門左道,去練什麽黑暗字帖,我們的勝負在五五之間,你難道就沒聽過,邪不勝正?”
走下擂台,聖賢書幽幽吐了口濁氣,不悅道:“還以爲找了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沒想到,跑去練什麽黑暗字帖,擺着金鼎不敲,跑去煉銅,這是什麽心理。”
陸遊幾人面面相觑,覺得插不上話,都很聰明的閉上了嘴。
碎碎念了幾句,聖賢書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臉對陸遊道:“阿神,你要是無法領悟‘弓意’,就算你有帝玺和那劍,成爲至尊的機率也十分渺茫。”
陸遊一愣,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沒用弓已經很久了,早知道将一種兵器用到極緻,會領悟意境,我又怎麽會……哎,現在說那些都沒用了”
聖賢書道:“走錯路沒關系,誰一生中還不犯下幾個錯誤?最怕是你明知錯路,還不知悔改,一意孤行。”
陸遊哪會聽不出聖賢書話裏有話,正色道:“書兄,還請不吝賜教。”
聖賢書點點頭,道:“封神之城東北方八十裏,有一座弓村.能否領悟弓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八十裏,弓村.”
……
中原,弓村,是一座在地圖上完全不起眼,很容易被人忽略的村莊。
村莊很小,隻有五百戶人家,其中九成是本地原住民,也就是NPC,剩下的一成是來弓村學習弓術與長弓鍛造技術的玩家。
由于聖域進入後期,用弓的玩家越來越少,那些早先癡迷于‘弓’,靠販弓賺到第一桶金的玩家各自離去,到現在,僅有一名年輕獵人守在村中,名叫‘張土’。
看完了至尊争霸賽,張土如往常一樣回到弓村制弓,盡管滿滿一大倉庫的成品弓還沒賣出去,可他還是對制弓孜孜不倦。
取出一截龍膽木,一條蒼龍筋,張土揮舞着小斧頭,慢慢敲打尚未成型的弓胎。
不多時,一道身影緩緩步入村中。
張土擡頭看了一眼,是個年輕人,二十來歲,容貌算得上俊俏,可是……跟他有半毛錢關系?
張土垂下頭,繼續制弓,平靜道:“不騙你,村裏沒有什麽隐藏任務,别在這浪費青春了。你要是買弓,可以去拍賣行,直接搜索我的名字就可以。”
年輕人也不管對方能否看到自己的動作,搖了搖頭道:“我的弓壞了,能不能請師傅幫我瞧瞧?”
張土哦了聲,沒停下手裏的活,道:“拿出來我看看。”
年輕人取出一張長弓,放在桌上。
張土擡頭一看,目光頓時凝固,他小心翼翼接過長弓,啧啧有聲道:“好弓,真是好弓啊,要附魔有附魔,要特性有特性,還是件成長滿級的武器?我的天,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弓,沒有之一。”
“落星辰,是它的名字?真好聽啊。”
張土翻來覆去看着長弓,忽然看向弓的主人,道:“這不是好好的嗎,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