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怔怔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淚如婆娑,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等待了千年,隻爲與君一見。不想,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匆匆一瞥,人如黃花!
獅心王用力的嗅了下鼻子,“沒錯了,你就是我轉世。”
“你别胡說,我可不是。我……”程諾扭頭看了我一眼。我猜的沒錯,她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程諾,快過來。”我喊了一聲,程諾聞言用力地掙脫了鬼婆婆的束縛,想要向我這邊跑來的時候,卻不想被獅心王子一下子抓住了。“霍劫救我……”
“程諾……”我想要過去救她,卻被劉政和劉老八死死地拽住。“霍劫,别意氣用事。”
“是啊,小霍爺,咱打不過他。”
“哼,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也想英雄救美。即使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獅心王悶哼一聲,一掌将程諾擊昏。
“啊啊……我和你拼了。”
先不論程諾是不是石未,即使她不是,隻是我的朋友,她有難了,我也會去幫助她。
因爲是我男人。
頂天立地男人。
我不允許别人欺負我的朋友,欺負我最喜歡的那個人。
“霍劫。”瞧見我馬上就要掙脫開劉老八與劉政的束縛撲上去,殷十娘急忙地瞬移到了我的身前,擋住了我,那對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叫我不要壞了大事。
“獅心王,五千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般粗魯,庸俗。”平息了我的怒焰後,殷十娘扭過頭,笑着看向獅心王,問道。
“你是那塊琥珀精?沒想到你居然幻化成了人形?”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哼。”殷十娘輕哼一聲,接着說道:“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不就是想聚齊你的轉世之身,然後複活上一世麽,呵呵,你還不知道吧,你的七魄已經不存在了。”
“你說什麽?”
聽到殷十娘的話,獅心王心裏一怔。他之前就有所懷疑,一直不敢确定,聽到殷十娘提起,他心裏頓時就一咯噔,如果他的七魄真的不存在了,那他的前世将永遠都不會複活。到頭來他還是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生活在昏暗的地底,吸食着人類的血液爲食。
那一刻,他動容了。心裏七上八下的。
殷十娘妩媚一笑,心說:這個腦袋缺弦的男人,還真不抗忽悠。心裏又是一笑後,她一指還在默默流淚的鬼婆婆說道:“呐,轉世身的肉身和地魂就在她那,至于複活七魄的方法也可以找她。”
“哦?”獅心王将頭扭向了鬼婆婆。
鬼婆婆雖然在哭,但是她不是聾子,殷十娘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進了她的耳朵,在心裏咒罵一句‘小賤人’後,忙擡起頭,迎上了獅心王的目光。
獅心王之前就在琢磨,這個和轉世身在一起的老太婆是誰啊,怎麽一見到自己就哭啊,細細一想,他好像想起來了,這是姬九歌。
殺死他父皇,毀滅他國家的那個妖女。
“你是姬九歌?”
“是是我。”鬼婆婆沙啞的說道,就好像嗓子裏卡了一口痰。
獅心王陰測測一笑,身形一動,眨眼間就來到了鬼婆婆的身前,叫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一把就掐住了鬼婆婆的脖頸,随着手勁的一點點加大,鬼婆婆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很明顯,獅心王要掐死她。
“姬九歌你殺我父王,毀我河山,我要你血債血償。”
“我,我……沒有。”
“沒有,還敢狡辯。”
嘎嘣,咕噜噜,鬼婆婆的脖頸被他捏斷,一顆血淋淋黑漆漆的人頭滾到了地上。
隻見鬼婆婆的身體抽搐了兩下後,一個窈窕的魂魄從裏面飄了出來,落在地上,怨恨地看着獅心王。
“獅心,你好狠啊。難道你一點都不念舊情麽。”
“當年,你刺殺我父皇,又殺我臣民,你我何來舊情?”
姬九歌心說,好一個披着羊皮的白眼狼啊,爲了你,我不惜替你擋刀子,到頭來換來的卻是無情一刀。
“早知你有如此狠毒的心腸,我當初就應該在地牢殺了你。”
聽到姬九歌人魂的話,獅心王一怔,“地牢?什麽地牢?”
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獅心王,她不是殺你父王屠你國家的那個人,你認錯人了。”
聽到我的話,除劉政和劉老八之外,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我接着說道:“你們兩個來自不同的時空,因爲女娲石,導緻了你們前世的曆史發生了改變。獅心王,前世你的父皇和國家的确都是被姬九歌殺掉的,但那都是巫師從中作梗,姬九歌是被利用的,她已經得到了懲罰,在你的那個時空,姬九歌已經死去了。”
獅心王聽我說完,用力的咬着牙,扭頭看了眼姬九歌的魂魄。
“姬九歌,不,我應該叫你姬九歌的人魂,你和你面前的獅心王來自不同的時空,他并不是你曾經的摯愛。你的愛人已經死了,爲了你而死,不過他對我說過,他無怨無悔,因爲他愛你,爲了你他願意做任何事兒,還記得彼岸花麽。”
鬼婆婆(姬九歌人魂)驚駭地看着我,看着周圍的一切,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我掃了眼獅心王,又掃了眼姬九歌的人魂,歎口氣說道:“雖然你們都有相同的經曆,但是你們彼此并不相識。”
“哈哈,精彩,真是精彩啊。”就在這時,一道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
隻見,烏雲遮日,狂風哀嚎,躲在角落旁樹上的那些烏鴉,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烏壓壓地飛走。
緊接着,一團紅雲從不遠處的天邊飄來,懸在空中,空中裂開一道縫隙,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家夥從縫隙中跳了出來,踩在紅雲之上,如同一位居高臨下的女王。
她摘下鬥篷帽子,露出了那張叫我無比熟悉的臉蛋。
“霍劫,就是她,是她搶走了我的妖丹。”殷十娘激動的喊道。
是石未。
“石未。”我哽咽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