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我們是天旋地轉,頭眼昏花。
魔音一直持續很長的時間才停下來,等停下來我的腦袋才有些清醒,但是仍然有些嗡嗡響。
過了半分鍾左右才算徹底的恢複,我眨了眨幹澀的眼,向身旁看去:
“咦!老何和胖子呢?”
我心中大驚,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軟綿綿的身軀,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我的身邊,我全身僵住了,突然,她伸出了一隻手,似乎想要觸碰我,而後又略帶忌憚的看了我一眼。
似乎她有些糾結,等我準備坐起的時候,我眼前一花,等我再能看得清楚的時候才發現,我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醫院的地下室。
“大紅燈籠高高挂呀,今兒個幺妹兒要出嫁啊,一條棗子一挑糕,早晚生個乖寶寶。”
抑揚頓挫的歌聲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我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低頭看去,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全身已經換了一套裝束。
竟然是一水兒的綠色軍裝,腰間系着武裝帶,樣式非常古老,我看一眼就能認得出來,正是那個紅色年代非常流行的解放軍戰士服裝。
在我左邊上衣口袋旁,我還意外的發現了領袖的頭像。而此刻,我正在坐在一個寬敞的小房間裏。
小房間裏陳設非常簡單,兩個水壺、一個小茶幾、一個極其小的黑白電視機、一床繡着鴛鴦戲水的被子,窗台上貼着大大的一個囍字,牆上挂着兩個偉人的照片。
我有一種錯覺,怎麽回到了那個年代了!
我急促不安的坐在床上,想要稍微活動一下身體愕然的發現身體僵硬無比。
就在這時,“噼裏啪啦”一陣爆竹響聲,我面前的小門吱呀打開了,一個人影,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闖了進來。
腦中一涼,我頓時膽寒了幾分,進來的這個女人,不就是我見到的那個紅衣紅褲的女子麽!
女人背對着我,羞答答的坐在了床沿,我看了她一眼,除了無盡的恐懼和慌張,根本沒有半點新婚之夜小登科的感覺。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女人忽然轉過了頭,我被迫看了一眼,發現女人豐滿如玉,面若桃花,薄薄的嘴唇加上柳葉的眉,梳成兩個大辮的發型,複古中自有妩媚,嬌羞中略帶清純。
雖然女子很美,但是我自知這是女子的障眼法。
女子噗嗤笑了出聲。笑聲三分嬌憨兩份清脆,白了我一眼道:“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怎麽還這幅不開心的樣子,難道是革命思想不堅定,還想着要叛變投敵?”
我張大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總不能說,美女,你我陰陽兩隔,況且我也不認識你,你是幹啥的呀,你這樣把我硬綁在床上可是不太好啊。
女子繼續幽幽地道:“我知道你怨恨我,怪我平日裏不和你說話,但你也知道,我的成分不太好。你說我爹爹當什麽不好,非要當國.民黨反動派的私人醫生,結果去了台灣,讓我一人承受這一切,最後甚至被帶到了療養院,一待就是十年,但我這不是回來了麽。”
這都什麽玩意兒啊,聽了鬼女子這般叙述,我腦中忽然一驚。
看了看屋外,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昏暗了下來。她笑了笑,說:“你看,你手中拿着主席語錄幹嘛,多不方便,先放在一邊吧。”
我這才發現手中竟然多了一本主席語錄,紅色的封皮格外的耀眼。
我一哆嗦,把小本本放到了一邊。然而下一刻,它竟然幻化成了一個七星劍的樣子,我暗道糟糕,原來這女鬼是故意轉移我的視線,最後騙我把七星劍扔掉啊。我恨不得給自己幾大耳刮子,真是機關算盡,還是着了道,偷眼看去,女子視線正好看了過來,面容上隐隐的有一絲古怪的笑意浮現。
“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能真正的洞房了。”
就在我的注視下,她的面容逐漸成了紙人一般的模樣!
紅衣女子伸出了一隻手,冰涼的手摸在了我的臉上,我想要掙脫,但是全身使不出一絲力氣,就隻能讓她這樣在我的臉上撫摸,遊動。
她的聲音有幾分顫抖,她說:“你看,讓我能夠摸到你的臉,這樣不是好了很多麽?”
我如同提線木偶的呆呆坐着,任憑她的手不停地在我的臉上、鼻尖、額頭、脖頸、胸膛滑動。
紅衣女子的臉頰又近了幾分,我沒能感受到她呼在我臉上的氣息,我不得不正面去面對紙畫出來的這個女人。
她的嘴唇又近了幾分,無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幾乎快要昏厥過去了,她輕輕的在我的唇上一點,我的鼻子中全是一種破敗腐朽的氣息,她幽幽地說:“這都是因果,逃不開的。。”
“砰!”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小門猛然被推開,兩個人直直的闖了進來,前面一個人衣着道袍,是個老何,後面一個虎背熊腰,眼光飄忽。我張嘴叫道:“我在這裏,快來救我!”
走在前面的老何一掏,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把糯米,劈頭蓋臉朝着女子撒了過去,嘴中怒喝:“給老子破!”
我在最後關頭隐約看見女子的臉上瞬間起了一層緻密的黑煙,我再也看不見下面的面容,“轟”一聲,我眼前的場景一變,耳邊勁風襲來,陰冷消失了不少。
我愕然的發現在自己竟然是坐在了電梯的門口,貼着我的鼻子尖站着兩個人:威風凜凜的老何,探頭探腦的胖子。
我試着動了一下,發現身體已經可以活動了,趕緊站了起來,喊道:“剛剛咋回事,我怎麽成了那個女鬼的新郎?”
老何瞥了我一眼,幸災樂禍地道:“霍!我活這麽多年都還沒摸過小姑娘手呢,你倒好,竟然還和人家親在一起了,這是豔福,知道不?”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老何,老何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老人家自然有安排,你怕什麽?現在這個它中了我的魂印标記,再也逃脫不得,接下來就可以好好的收拾她了。”
“你們……全都得死!”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吼聲響起。